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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色醉酒

今夜风凉,殷丞兰立于楼阁之顶,衣袂飘然,墨发散肩,他目光幽深,望着远处漆黑之地不知沉思何事。

天地浩瀚之间,如今只剩他孤身于此,亲友无半。月好人团圆,独饮照双人。

亭柱旁站着一人影,见他所望之处是那圆月之空,亦是那立于月空之中的人。

他受人之托来此寻一物,世人传言无妄楼金宝无数,更有稀世珍品,若是想寻得江湖未曾有的宝物,来此地或许可以一见,不少人亦是来此置换珍宝。

又一日,无妄楼迎来新客。

来者膀大腰圆,满面豪气,身旁跟着两个打手。

千奴出面接见,来人口吐碎言道:“只说无妄楼藏宝纳物,看来也包括美人啊!有如此美貌何故在此,随我回去享福岂不美哉。”

千奴不理会对方的淫言秽语,只问来意。她在此处多年,何人未曾见过,这般登徒好色之人也是见过不少。

“哟!挺有脾气。”说话间,男子直接动手摸起她的玉手,不料被千奴甩开。

殷丞兰经过此地听到高声叫唤,随即过来一看。

男子一见殷丞兰的模样,双眼一亮,来回打量着眼前之人,“美,实在是世间少有。”

“这位公子可愿随我回去,只要跟着我,保你一辈子荣华富贵高枕无忧。”

千奴实在没想到此人色胆包天,竟然还打起楼主的主意。那人似乎并不知眼前之人便是无妄楼楼主,口中蜜语不断。

男子刚一伸手挽起殷丞兰的墨发,不知何处窜出一影卫将其手砍伤,那男子身旁的打手立即护在其主左右,方才并未提防,这才让他们主子受了伤。

“若是再如此无礼,伤的就不是一只手了。”殷丞兰冷冷道。

男子吃痛捂住伤处,在其打手的护卫下离开无妄楼。

路上男子色心不改,再度回味不断,他咂嘴问:“你们看那楼主比我府中美人如何?”

其一打手淡言:“我不好此风,比不了。”

另一打手道:“皮相可比潘宋,貌若天仙。”

这不说则已,一说便激起男子的情欲,那摄人心魄的容颜令他心痒难耐,管他男女,自古帝王亦有好男风,皇室如此,他一介平民更是对美人无抵抗之力。

男子心中盘计着,全然忘了来时之事。

江湖多有敬仰无妄楼,望其成事者,亦有惦记无妄之宝,欲杀其主者。

不过,如此明目张胆来刺杀之人倒是少见。殷丞兰与其周旋之时,恭聿棠恰巧经过,还未等他出手,那刺杀之人已被恭聿棠一剑封喉。

千奴姗姗来迟,惊怕不已,幸而楼主无碍,这才安心。

“千奴姑娘倒是来得巧。”恭聿棠笑道。

殷丞兰见千奴自责,他说:“此等小贼,我一人便可收拾,又何必担心。”

明知楼主是在宽慰自己,千奴更加自责。

殷丞兰摆摆手让其退下,这等小事还不至于令他受了惊,无需她在此护卫。

恭聿棠好奇,今日影卫怎不在他身边。平日里,影卫多被派往他处执行任务,只留一两个在无妄楼暗中守护,若非任务难度超出影卫之力,一般无需楼主出面解决。恰巧今日影卫皆不在身边,这才让刺客钻了空子。

楼主感其恩,特问其来此之意。恭聿棠只说来求一物,可令活死人康愈。殷丞兰摇摇头,世间禁术,可有令人生骨驻颜,亦有杀人无形。而他言之术殷丞兰未曾见习。

在此多日,恭聿棠暗寻不得宝,又得知殷丞兰不善其术,向其道别之后便离开此地。

岁月人间促,楼阁无妄空,殷丞兰独步于此深居不出,过隙白驹已至数月。

当日那登徒男子又携一众手下至此。

手上的伤一好,胆又肥了。他知今日无妄楼仅留两名影卫看守,再加那婢女千奴,怎么敌他请来的这么多杀手。

“管他是无妄楼楼主还是有妄楼楼主,我看上的人,怎么也逃不掉。”男子将手中的药藏于怀中。

计划如男子设想中进行,影卫及千奴被其杀手支开,楼阁只留下殷丞兰一人。

男子自知敌不过,特地请杀手牵制住他,再用迷药至晕。

眼看视线逐渐迷离,殷丞兰强撑不屈。耳边传来阵阵得意的笑声,那药可是为他特制,就怕不管用,量还加大了。

男子目光深热,看着美人无力反抗,他支走了所有人,眼下房中只留他们二人。

恍惚之间,有个身影冲了进来,外面的那些杀手早已倒在血泊之中,等来人赶到时,那男子自是被其击杀。

凌乱的青丝遮住了半边颜,垂眸闭目间更带一丝肃杀之美。恭聿棠这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这般柔弱又刚强,明明长着一张男子的面容,却比女子更诱人。

待影卫赶到时,殷丞兰已被恭聿棠所救。

甚少有对无妄楼动手之人,今日之事实在荒唐,若非这等贼心熊胆之人,怎么也不会闹出这般动静。

本已离开的恭聿棠在路上听闻小道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往至此,这才使其免遭此难。

无妄楼为此特留他暂住款待。

夜色阑珊,亭台之中对影小酌。

丞兰不胜酒力,醉倒于桌,恭聿棠独望月色举杯而尽。

昏夜朦胧,心神迷离,抬眼之间,怦然一颤,恭聿棠抱起殷丞兰回了房。

卧榻之侧,丞兰若有恍惚,恭聿棠欺身压上,附唇温软,抬手解带,丞兰衣襟散落,颈肩留白渐空,恭自吻而下,点点红糖缀色……

“唔——”丞兰似有清醒,他道:“你,出去。”

恭聿棠抬言:“不可。”

话落势起,猛涨激进,半点不由他意,纱幔朦胧映双人,雾池骤雨润兰稔。那涨待发,一派狂澜涌进,势如破军,丞兰汲汗而下。这般攻势,几番风雨丞兰早已难忍噙泪,白皙指骨微抖乏力,折挲半歇褥被不成形。

殷丞兰似梦似醒,呓语求饶不减其势,恭聿棠更是勤起不歇,如此来回数番,形貌神合更得势。

一夜无眠,唇股各有潮晕,晨光渐起时方才入眠。

回神初醒,殷丞兰浑身酸痛,但见其塌乱便知并非旖梦。

殷丞兰刚要唤人,恭聿棠走了进来。

“千奴呢?”殷丞兰面色愠怒,哑声问道。

“她不在。”

起身抬腿刹那,软膝一弯,恭聿棠眼疾手快,扶住殷丞兰。

“滚出去。”

扶他之手未有松开之意,他言:“你行动不便,我来帮你。”

殷丞兰冷眼瞪视,始作俑者自知理亏,未敢言辞。

隔屏已备温水,待光近瞧,细脂红纹哪有一处好,玉痕夺目,实在不堪。

一连几日,千奴似有察觉异样,殷丞兰以身有不适搪塞众口。

自那夜后,恭聿棠殷勤随从,楼主疾步他亦不落风。

影卫只当客友,对其无防。

“赶你不走,你又想如何?”殷丞兰问。

身后之人沉吟不语,他这又何尝不是同那登徒一般,可让他就此离开又心有不愿。

若是可以,他想跟在其身侧护他一世。

半响未闻其言,殷丞兰转身,却见他抬眸对视道:“你若愿意,我便为你奉上一切。”

“你的命呢?”殷丞兰将匕首指向他的心脏。

“你高兴便拿去。”恭聿棠脱口道。

刀入半寸,恭聿棠脚下未动半步,坚定毅然的目光看得他面色一沉,殷丞兰收了刀,眼中的杀意薄许,事已成舟,又何必令自己手中染血。

“若非得已,我不喜杀人,你以后不必出现在我面前。”

恭聿棠知他这是放自己一马,不想再追究了。

他道不许出现,他便依言不来,只是夜晚的楼阁之顶多了一处身影。再到某日,恭聿棠离开无妄楼。

无妄楼时有新客,多来易物,只是偶有一两个求其雪刃仇家。殷丞兰习有禁术可于百里之外杀人无形,旦其法亦有损自身血骨,非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为其使。

一次施术便要累其身血,江湖多对楼主崇敬,却也不知其功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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