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跳完两场舞的温行宴,回来正好听到了少女的宣言。
她蹙着眉,神情有些不耐烦,好像跟他扯上关系是一件非常烦恼的事情。
本就因为跟一些讨厌的人跳舞所以有些心烦的情绪,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可是说不出的烦躁里面隐隐透着刺痛感,让温行宴整张脸都难看的不行。
“围在这里干嘛,你们对我的女伴很好奇吗?”
女伴两个字让跟在他身后的楚沐一张俏脸瞬间冷了下去。
她昨天就邀请温行宴了,结果他说已经有女伴了,原来女伴就是这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女人。
她上前一步想要挽住温行宴的手,被大力挥开了。
“滚。”
楚沐气急败坏:“温行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嫌你烦。”温行宴仰着下巴看许晚柠,眼神冷漠如冰,恨不得把人吃下去,“你走不走。”
在场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只能看着温行宴把人带走了。
只留下楚沐气的在原地发抖。
刚站在前面的女生拉住了楚沐,小心道:“楚楚没事的,温总可能就是一时之间被她骗了,像是这种贫民窟女孩怎么进的了温家。”
“温总对她的态度也不好,不像是喜欢她的样子。”
“而且那女的说了,她有男朋友的。”
楚沐脸色好了一点,但是还是嘴硬:“我气的是这个吗,他竟然当众下我的面子,拉一下手会怎么样嘛,臭男人。”
到了山底下,两人的情绪都不太好,彼此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停车吧,一会有人过来接我。”
“还有,温总想要我帮你挡刀,是不是提前知会一声比较好?”
要不是担心留在会场,那些女人会整幺蛾子,许晚柠都不想上他的车。
今天的那些女孩都是她公司的消费主体,一下子给她拉了这么一大波仇恨,她东西还怎么卖啊。
温行宴一口气堵得上不上下不下。她这还气上了,他还没有找她算账呢。
一个急刹,车子停在了路边,温行宴绷着脸道:“我拿你挡什么刀子了?”
多少人想要跟他出席晚宴,他都拒绝了,带上她她还委屈上了。
许晚柠揉了揉头:“你不觉得在一群爱慕,或者说是想要嫁进温家的女人当中,说我是你的女伴,特别给我拉仇恨吗?”
“我愿意带谁是我的自由,谁敢说一句不是?”
许晚柠眼神凶狠:“她们当然不说你,光说我了。”
噗。
吵架的时候笑出声,真的很没有氛围感。
可是她生气的样子,好像一只龇牙咧嘴的小狐狸,比刚才的假笑来的真实,温行宴被逗乐了:“谁说你了,我替你骂回去。”
许晚柠瞪他,开始破罐子破摔:“都说我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说我了,你都去骂回去吧。”
温行宴的笑容更大了一点:“那你刚才说的有男朋友是气话?”
“不是,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拜拜。”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车越行越近,熟悉的车牌号,是平时管家用的那辆。
上车之前,许晚柠还对着温行宴挥了挥手:“你要有点良心的话,就去许氏下两个大单子,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黑色的小车渐行渐远,款式老气,价格也廉价,跟他车库的任何一辆车都没法比。
可是许晚柠上了他的车。
温行宴快速的输入一排车牌号发给丁宇:去查一下这辆车的车主是谁。
极强的破坏欲在心中涌动,让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没一会儿车主的照片加上工作履历等等的都发到了温行宴的手机上。
是一个头发发白的五十岁男人,身份,许家的管家。
好个许晚柠,竟然骗他。
虽然被欺骗了,可是卡在心脏处的紧缩感,松弛了不止一点,有一种终于能够透气的感觉。
丁宇这时候也安排完后面的事宜,下了山,看着还有这怔忪的温行宴,不知道该不该笑出声:“你看看你,对人家这么上心,还说不喜欢人家。”
修长高大的男人靠着车背,难得的有些迷茫:“这是喜欢吗?”
丁宇:“......不喜欢她,你老接近她干嘛,我们在宣城的业务又不是很重要,你还在这待了那么多天。”
“哦。”
另一边,许晚柠上了车灌了一大杯水,才觉得自己呼吸顺畅了一点。
她一开始的计划是卖惨,然后让温行宴付一下她的出场费的,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的脾气压不住了。
好在这个喜怒无常的霸总,笑点和一般人不一样,不然别说赔偿了,不被他打击报复就算不错了。
宋檀知自觉地打开窗户,看着整个人趴在窗边的许晚柠,她好像很累。
许晚柠没有看见,可是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那个男人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以及势在必得的阴鸷。
他喜欢晚柠吧,不然不会一次次的打电话给她,逼迫她出门。
宋檀知掩盖下眼底莫名的慌乱,轻声问:“刚才那个是谁啊?”
许晚柠的回答带着很强的个人情绪:“一个疯子。”
他很希望许晚柠以后不要再跟那个人往来了,因为那个男人真的给人很危险的感觉,不只是因为吃醋。
可是晚柠说过,那是她不能得罪的人。
宋檀知空出一个手,将许晚柠的手放在手心:“下次让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变强的心愿在这一刻变得万分的强烈,如果他比那个人更强大,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了吧。
许晚柠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下次了,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了。”
她能够感觉到,跟温行宴在一起,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了,总有一天会真的彻底跟他闹翻。
反正都是得罪,干脆选择最无痛的一种,也许在男女主剧情正式展开之后,他就忘记有她这一号人物了。
回到家已经九点,许家院子里的灯光大亮,宋檀知送许晚柠回房间之后,站在了门口。
欣长消瘦的少年,像是一幅水墨画,眼睛又黑又湿,好像一只不小心迷路的小动物,希望能够有好心人收留他一晚。
许晚柠有点好笑:“想要进就进,想要走就走,站在门口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