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慧往家里晃悠，心里琢磨什么时候，才能把石头磨出来，又想于爷爷说，别指望里面出翡翠，笑了一下，感觉自己有点魔怔了。

回家之后看佳亮佳美都不在家，兰姨正在削土豆皮。

佳慧开始点菜了说：“兰姨，今天晚上吃辣椒炒锅烤鱼，放点儿蒜苗，家里还有锅烤鱼吗？”

兰姨好脾气说：“有，上次你爸回老家的时候，上沂河边买人家打上来小银鱼，在锅里烤出来，炒辣椒特别好吃。”

佳慧满意的点点头说：“再把花生米和辣椒切的碎碎的，炒干点儿炒个花生碎啊，卷煎饼吃，我今天晚上能吃两个大煎饼。”

兰姨特别好说话说：“炒花生碎也行，炒土豆丝放辣椒也好吃，我今天才去银杏树林里摘的鲜辣椒，豆角爬树上结了好多，今晚上我打算烧个豆角瘦肉汤呢，都是辣的，要不我再炒个酸辣土豆丝。”

佳慧无所谓，只要有她爱吃的就行，想起来又说：“在烧锅稀饭，吃完辣的，喝山芋稀饭正好。”

佳慧搬过板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马上放寒假了，还有鲜辣椒，明年还能再种菜吗？银杏树不遮阴吗？我上次去看树已经长好大了。”

兰姨说：“快入秋那会儿，你爸把菜园子用竹杆和塑料布，搭起一个棚，搭这个棚，不下雪不耽误吃菜，要下雪的话恐怕不行，头一年咱们试试。”

佳慧点点头说：“就是，竹杆跟塑料布现在也没多少钱，全当试验了。”

兰姨说：“你们种的银杏树，间距隔的挺远的两米种一棵树，还都是小树苗，别的不说，就在地头种的，咱们家也吃不清。”

佳慧当然知道，前世去农家乐自摘园，玩的时候看人家搭的大棚，依葫芦画瓢，就跟她爸形容一下，没想到真的搭出来了，这个冬天可不缺新鲜菜吃了。

削完土豆皮，佳慧拿出扫把，把土豆皮扫在垃圾桶里， 又问：“兰姨，还需要我帮忙吗？”

得知不用帮忙，把砂纸和石头拿出来，自己坐在一边磨。

妈的真废砂纸，磨老半天，没见石头少多少，砂纸都要磨平了。

佳慧泄气的把砂纸放在一边，纳闷的看着石头，怎么才能把它磨出来，等哥哥回来，让他给自己磨，然后一天给他五毛钱，就不知道哥哥同意不，算了，等哥哥回来问一下。

想完后没有心理负担了，把东西收起来， 没什么事情干了：“兰姨，小妹他们睡了多长时间了，需要叫起来吗？别晚上走了困。”

兰姨边用刷子刷锅说：“中午吃完饭，佳丽看你们都走了，哭了半天走了困也不睡觉，二小子看他姐不睡他也不睡，这刚哄睡半个多小时，再睡半个小时就叫起来。”

佳慧收拾完之后问：“兰姨，你现在就做饭吗？我给你烧火，家里木柴还够用多长时间的，要没有木柴了，你提前说，我跟爸用车，再去山里拉一车回来。”

在这边，他们没有地种，用柴禾特别费劲，这边都烧煤，他爸嫌弃煤炉子做饭不好吃，所以跑了十几里路，跟她去山里捡柴。

明面上装平车拉回来，多的都装到空间里，找个家里没人的时候再放出来，所以他们家一年，捡几次柴就够烧了，过几年有人卖劈好的烧柴，就不用自己去捡了。

忙完了，晚上一家子聚在一起，吃着顺心的饭，佳慧心里满意足，快速的撸完饭，心情美美的。

吃完饭，佳慧和佳美帮着兰姨把饭桌收拾了。转身进屋拿出来砂纸和石头说：“哥，你别忙去看电视，你把这石头我磨出来，我一天给你五毛钱怎么样？”

石家亮接过妹妹手里的东西，看看说：“不干，一看那石头就知道你下午没少磨，这砂纸根本磨不出来。”

石建军接过儿子手里的石头说：“你用砂纸去磨石头，要想磨石头，你得用磨刀的磨石，这样或许能磨出来。”

佳慧拍拍额头，天呐蠢死她算了，转身跑回厨房里拿着磨石，又跑回来说：“爸爸，你给磨一下试试，如果能磨出来的话，那就太好了。”

哥俩都围着石建军拿着磨条蹭石头，佳美跟着看一会，觉得没意思跑去看电视了。

高晓红正在带着双胞胎玩，笑着看他们爷几个胡闹。

石建军手劲大，蹭几下就明显可以看出来，蹭下来不少石头沫，一边蹭一边说：“你这要想把石头磨出来，三天五天别想了，十天八天或许能给你蹭层皮下来。”

石佳亮眸子里发着光说：“佳慧，明天爸爸去市场，我在家给你磨石头，我确保一天给你磨下来一圈，你给我多少钱。”

石建军就笑眯眯，看着儿子去哄闺女钱，这个笨蛋，这丫头掏十块钱，你得给她干二十块钱的活，她才能满意。

佳慧爽快掏出十块钱，拍着佳亮手上说：“先给你十块钱，这块石头只要你磨出来一点绿色，我就给你一百块钱，如果磨出来，全部都是绿的，我给二百块钱，怎么样干不干。”

石佳亮欣喜若狂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活你哥接下了。”

石建军在边上心说，来了来了傻儿子钻进套里去了，光说磨出来绿才给钱，没说磨完之后，里边要啥也没有，那就值这十块了。

为了挣钱，石佳亮接过他爸手里的石头，也不看电视了，拿回屋里就用工具磨去了。

第二天起来吃完早饭，他们就去学校拿成绩报告单，佳慧无聊的坐在课桌前，手托腮眼睛无神，也不知道又神游哪里去了。

同桌的小朋友戳戳她的胳膊说：“喂，你的胳膊超过我画的三八线了，再不把胳膊收回去，我用笔戳你了。”

说着还拿铅笔跃跃欲试了一下，张牙舞爪的。

另外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儿小姑娘，拽她同桌衣服小声说：“你别跟她说话，她比你高那么些，如果打人怎么办，咱们不跟她说话就行了，再说成绩报告单下来，就知道谁的学习成绩好了。”

佳慧回过神，看着她用粉笔画出来的三八线，哑然失笑，没想到她还能看到小学鸡三八线，决定逗逗小朋友说：“我不叫喂，可以叫我石佳慧，佳慧都行，你叫什么名字同学，还有为什么要跟我比学习成绩。”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都是小学生，看她笑的跟花样，同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说：“我叫孙俪上册课本学一半的时候，你就直接来考试谁也不理，还考了双百分我们班上几个学习好的，就不服气，想着期中考跟你比试一下，我们天天都来上课，你一学期就来两次。”

另外一个扎羊角辫得同学，瞪佳慧一眼，就拽着佳慧同桌的衣服说：“你别跟她说话，你再理她，我以后不跟你玩儿了。”

佳慧忍不住失笑，小孩子的嫉妒心呀，一本正经的忽悠人家小孩子说：“我不来上课，是身体不好，我对花粉过敏，一到春夏秋季，外面只要有花开，我就容易过敏，不敢出来，我可想上外面跟你们一块儿玩了，天天上学，还有小伙伴聊天。”

当时李伟叔叔，跟校长商量的办法，就是去医院开张过敏的病例，才跟交代过去。

孙俪一脸怜悯的看着她说：“你真是太可怜了，竟然不能跑出来玩，你家在哪里？我去找你玩儿吧。”

佳慧张着小嘴看着眼前的同桌，这会的孩子就这么好忽悠吗？别人说什么都立马相信了，自己要是个人贩的话，得，立马拐一孩子。正想着怎么拒绝，不伤害孩子纯真感情，恐怕伤害小孩子幼小的心灵，刚想说话。老师进来了班长喊：“起立”

佳慧跟学生们一块站起来，拖长长的音喊：“老师好。”

领了成绩报告单，你话都没敢多说，就跑出了学校的佳慧长出一口气。可不敢跟同学胡扯了，万一真来找她玩，发现她天天不在家，那不是让小孩子有心理阴影吗？以后变得不相信别人咋办？这不都是佳慧的罪孽吗 ？

以后她还是老老实实的来考试吧！可别忽悠孩子了，回家以后把成绩报告单放在桌子上，看佳亮又拿出石头在磨。

佳慧已经平常心了，还有点心虚的对他说：“哥，你累了就歇歇，这放寒假了咱们回老家吧，在这也没人玩儿，还是回老家玩的地方多。”

石佳亮手里磨着石头，头也没抬的说：“爸妈都不带让咱们自己回老家的，我也想回去找小伙伴玩。”

佳慧看哥哥认真的样子，无奈的说：“你好歹去问问。”

石家亮想也没想得说：“不要问，我都能想到爸妈的回答，家都搬这来了，你们回老家去想谁的。”

佳慧看指望不上哥哥，一跺脚回屋了。她哥不想回去，她得回去呀，她还有事得找小六叔商量。

等晚上家里大人回来，佳慧跟爸妈磨叽，石建军高晓红都不放心，他们自己回去，而且回老家没人给做饭吃。

佳慧又拉着佳亮佳美加大筹码，并且给他们保证，回家只要把寒假作业做完了，就不布置别的作业，由着他们找小伙伴玩，才把他们哥俩给拉到同一条战线上。

在三个孩子一同保证下，回家保证把寒假作业做完，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石建军才松口，送他们回老家，主要是看出佳慧回老家有事，不然才不让臭小子们得意呢。

私下里石建军问：“闺女，回老家有什么事，想好了再回答，你不说，爸也能打电话问别人的。”

佳慧翻着白眼，这还带电话监控的说：“爸，本来也没想瞒着你好吧，我回老家真的有事，等确定此事能成的话，绝对分你一杯羹，安啦安啦，闺女不会坑你的。”

石建军自从跟闺女从长春回来以后，这都快一年了，仍然如在梦中，当然了，钱也不敢存银行，闺女分给他的现金，放在家里也不安全，就还扔在闺女空间里。

现在看闺女放了寒假，竟然不留在家里猫冬，而是要回老家，他就知道这里面指定有事。

哪一年冬天闺女，不跟冻猫子样，窝在炕上叫不下来。

以前有一年她妈有人聊天，把她从炕上撵下去，还差点跟她妈吵架，这不嫌冷要回老家保证有好事。他不跟他乱掺和，只要能带上他就行。

现在石建军已经有点飘了，闺女挣了那么大一笔钱，家里挣这点小钱，已经不放在心里了，就想着跟那闺女后面喝汤。

等他们哥几个回到家，已经是两天后了，不是在路上耽误的，是他爸他妈这个不放心，那个不放心。

又收拾好多东西让带回来，后来没有办法，还是跟县里开车去进货的人拼车回来。

然后人家还给他们送到家，也不知道老爸扒了多长时间，才扒了到他们县人去进货。

到家放下行李，佳美佳亮就开始撒欢了，一眼看不见就跑没影了。佳慧就看着他们跑去找小伙伴，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抱柴火烧炕。

趁着烧炕的空，把炕擦一遍，又把几间房子打扫一遍，炕也烧热了把被子铺在炕上哄，免得有潮气。

都收拾完之后，佳慧才锁上门去找小六叔，佳慧为什么想回老家呢，因前段时间放暑假的时候，跟佳亮佳美一块回老家过暑假的时候。

翻抽屉看到有几张不同面额的国库券，当时佳慧就眼前一亮，一九八八年春，海城开放几个国债收购试点，开始收购国库券，不过还有两年多时间，就没着急。

现在钱放在空间里，佳慧一看到那一堆钱就喘不过来气儿，钱放在空间里也贬值，再说，过完年都八六年了，就从现在慢慢收吧。

她们这边乡下，根本都没有收到回收国债的消息，她记得这几张国库券，后来还是八十年代末，街头巷尾时常能听到“高价回收国库券…”的吆喝声，好像高晓红才卖出去。

很多村民当时拿钱出来买国库券，就是支持国家建设，没想着还能换成钱，她现在用钱收下来，是双赢的事。

国库券刚开始发行的时候，发行对象为国有企业，不得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