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从小树林里跑出去,觉得占了大便宜,嘻嘻哈哈的往前跑也不觉得累了。
刘浩还不知道,在他们往前跑的时候, 身后的小树林里走出了王教官。王教官重点打量了一下子刘浩,然后看着几个小姑娘,高兴的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也不觉得累,脚步轻盈的往前跑,到底没说什么。
要不是怕自己负责方阵里边,出来几个全校批评的学生不好看,他才不替这些学生瞒着呢。想到这里把手里的帽子戴在头上 又整了整,重重的吐出嘴里叼着得草杆,低声骂了一句:“”臭小子。”
军训到了最后两天,他们也不正经军训了,就开始在操场上拉歌,不注重调子,就比赛谁的声音大,她们班男生把嗓子都喊劈了 ,好像这样可以把别的班压下去。
佳慧发现正经的拉歌,唱军旅歌曲,慢慢变味了,变成了才艺大比拼。
教官们也不制止,教官们不制止,老师们更放松了,老师们一放松,学生们更放纵了。
傍晚的晚霞抚照下,佳慧笑看这些男生女生为吸引对方,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赢了彼此的掌声和关注 。
说实话此时此景,在这样的氛围中,佳慧突然间就有了那么一丝丝羡慕 。
是不是自己心理年龄大了,跟这些青春飞扬的小年轻混在一起,竟然能让自己产生了羡慕的心理。
佳慧赶紧甩掉这个问题不能细想,再想就把自己给想成老太太了。
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舞台,心里想还别说,甭管表演的好不好看,一个个都挺美的。这就是青春飞扬肆意挥洒着青春的一个群体 。
有的男生接二连三的唱流行歌曲,唱万水千山总是情,还唱便衣警察,还有得男生唱大篷车,有个现场组队的街舞,让气氛瞬间变得热烈。
最让人大开眼界的是有男生表演魔术, 表演的还很逼真,看了女生们叫好声四起, 另外居然还有群口相声,专门学教官的各地口音。惹来现场的学生们哈哈大笑,尤其是佳慧班上的学生笑的更大声,他们班上的教官口音最重 。
看见舞台上都是男生们大秀舞技,大一女班长不愿意了,大一新生的各系各班临时班长,游走在人群中,不停的说服女生们上台。
佳慧笑哈哈的看着,看到了有女生吹竖笛的,有女生唱英文歌曲的,有女生唱了一首长城长,唱的这些职业军人们都纷纷鼓掌叫好。
更有那些多才多艺的女生直接上台表演直接劈叉,两腿能劈开180度,引得全场尖叫,还有那又能唱又能跳的直接表演唱跳,动作野性表演特别狂野。
大一金融系代理班长郝美娟,嘴皮子都要磨破了,指望自己班里的女生出个节目。
最后实在不行直接下通知,最起码一个寝室拿出来一个节目。
寝室四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不能给咱们班丢脸是吧。既然班长都动员了,老大上去表演武术,老小上去表演吉他,急的团团转的朱慧说钢琴弹得好,现场也没有钢琴啊,只能让班长去看看能不能借到什么乐器,朱慧看到借来的乐器,最后答应表演一个小提琴独奏。
她们仨安排好了,佳慧打算去台下坐着,继续看表演。结果那仨个人都不愿意,哦 你把我们仨忽悠上舞台了,你自己打算坐在底下消停的看表演,怎么可能,你必须表演一个节目,不然的话咱们寝室的人都不同意。
佳慧郁闷死了,早知道不动心眼子了,还不如四个人共同表演一个节目呐,最起码没有那么招眼。现在把他们仨都忽悠上舞台了, 剩下自己不知道干什么好。自己会的那几样已经有人表演过了,再上去不是拾人牙慧吗?现在撂下自己一个单蹦,没办法只能答应演唱一首歌。
临时主张的报幕员在舞台上说 :“下面,欢迎我们金融系的石佳慧同学,演唱一首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
“爱过的人我已不再拥有,许多故事有伤心的理由…………”
为期20多天的军训,在一个晴空万里的天气里,召开了结业典礼。
在海城某区副司令员,教育体育卫生和艺术司副巡查员,教育办副主任大校级别嘉宾,以及学校党高官等三十余人的观礼下,男生打军体拳虎虎生风,女生也打的干净利落。
男生中被选举出来的校草刘浩,和她们寝室的老大一直作为标兵的张敏婷,作为优秀男女兵代表走在最前方,他们一个举着八一军旗,一个举着校旗。
在他们的带领下,几十个队伍在解放军军歌的伴奏中,摆臂有力踢腿一致,一个又一个方阵正步经过观礼台。
男生们意气风发高喊着:“激昂斗志,奋发向上,努力军训,扬我校威。”
女子方队并不输男儿,口号也极其响亮:“巾帼三连,绿装红颜,骄阳无惧,奋勇向前。”
这天下午,教官们是坐了大巴悄然离开的,军令如山并没有和大家说再见。
当有人听到消息组织大家去送时,车已经开出了很远。
一直没有正式说谢谢,没有正式道别, 大家都很难受。
也不清楚是谁先红了眼圈,慢慢的很多人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不仅是舍不得教官,也是对这段时光,这段记忆得舍不得。
躺在寝室的床上,佳慧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过倒着。还是躺在床上舒服,这20多天军训可把佳慧累惨了, 尤其是比她还娇的朱慧和丁佳怡,她看着丁佳怡比自己还强点,就是年龄小没有耐力。唯有老大一开学就军训,天天乐的合不拢嘴,就好像老鼠掉进米缸里。
佳慧快要舒服的睡着了,脑子里还转着刚才开的班会,辅导员的意思国庆节咱们的法定节日是三天,加上明后天是星期六和星期天,老师的意思就是星期六早上也不上课了,直接放假。然后呢10月3号必须到校上课。
佳慧这样一算,三号早上到校,除去来回路上的时间,中间有四天假。是不是能抽出时间回老家一趟。就是不知道刘浩公司里忙不忙,实在不行刘浩抽不开身,自己回家也行,买晚上的火车票在车上睡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到家了。
心里面计划的挺好,打算小睡一会,去问刘浩回不回家,反正买晚上的车票还来得及。刚想酝酿睡意,就被楼下的管理员大喊吵醒了。
“203的石佳慧下面有人找。”
也不知道是谁来找自己,反正不能是刘浩,因为刚才分开的时候,刘浩说回宿舍把这几天穿的衣服带回家去洗,还把自己的军训服和这二十多天穿的脏衣服都带走冼了。
能是谁来找她,为了不吵醒宿舍里的姐妹,佳慧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穿上鞋。脚步轻快的跑下楼去 。
到了楼下看看在大树底下站着一个女生。
佳慧有点疑惑,自己在这个学校,除了宿舍里的几个姐妹,也没有认识别的人呀, 难道是班上的同学 。
佳慧走上前去刚想打个招呼,对面的女生抬起头来。佳慧看到女生从鼻子一直到眼睛的伤疤突然哑口无言。
女生眼里发出惊喜,轻柔的喊道:“二丫,好几年没见你了,没想到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也长成大姑娘了。如果不是在拉歌赛上赛上看到你唱歌,我到现在还认不出来你呢 。”
佳慧终于从那可怕的伤疤上回过神来 ,迷茫的眨眨眼睛。不确定的轻声的喊:“二娟姐?”
二娟欢快的笑了出来,忘了摸着脸上的伤疤说:“是我,吓到你了吧,不过习惯了就好了。”
谁也没想到当年那小小的伤疤,竟然会跟着人长大,现在竟然覆盖了半张脸 。
佳慧回过神,看到二娟真的不介意脸上的伤疤,神情轻松不好意思的说:“二娟姐, 我不是被你脸上的伤疤吓到了。就是没想到在这个学校看到你,一时没回过来神来。你也是在这个学校上学吗?我好几年没回老家了,也不知道你在哪里上学,要知道的话我们早就去找你去玩了。二娟姐,你现在是上大几了,我记得你比我大两岁吧 。”
二娟轻笑一声说:“是啊,我比你大两岁,可是我却比你笨多了,我一连复习了两年才考到这个学校,我今年也是大一新生,就是没跟你们在一块军训,我们这系学生直接被学校拉到了小山沟,在偏僻的军营里去军训去了,一直到学校参加拉歌赛的那天我们才回来。 ”
佳慧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又看二娟姐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放下手腕,上前握住二娟姐的手邀请说:“二娟姐,反正今天下午不上课,咱们去外面找个地方喝点东西,慢慢的聊天。因为高考我这几年都没回老家,我还有好多关于老家的事情想问你,你现在有时间吗 ?”
二娟看着佳慧赞许的点点头,这个让自己一直羡慕的女孩子,是看出来自己有话说吧!这才给自己一个 借口,真的没有想到一个庄里出来的小姐妹,现在遇上竟然天差之别。
出了校门人找了一间咖啡厅,在一排绿植后面有两个座椅,特别幽静隐蔽性又好。
一做好就有一个穿着马甲的帅哥过来,问她们要点什么。
“一杯卡布奇诺,二娟姐要什么,那就两怀。谢谢!”
佳慧靠坐在椅背上心情放松的问:“二娟姐,我一直也不知道你上学的大名叫什么,一直叫你的小名,让你的同学听到了,多不好意思呀。”
二娟笑了一下,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说:“哪里有什么大名,我上学的名字就叫潘二娟,唉!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姐俩都是亲眼看到的,真是无妄之灾,我那会不是小吗,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二丫,当时一把铲子扔过去,把我姐的嘴角铲破了,在医院缝了好几针,我真的是当时恼羞成怒是无意的。我不知道你们旁观的人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有意就行呗!谁知道就造成我现在这副模样,当时我是一点也不怨我大姐,都是我自找的。不管有意还是无意,谁让我把她的嘴角弄破了留下伤疤呐。我脸上留下这个伤疤,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我大姐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真就是无意的在她的嘴角流下伤疤。同样的不管我大姐是有意还是无意,我的脸上也留下了伤疤。这样我们姐俩是不是可以持平了。我都想不明白,我姐为什么还这么恨我。”
佳慧都麻爪了,咱们就是小时候在一块玩过,这又好几年没见面了,上来就说这个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
只能满脸无措言语空洞的安慰说:“一个娘的姐妹,到不了那个份上,你们姐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和我大娟姐之间应该开诚布公的谈一下,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开就行了。真的说不上什么仇啊 恨啊的。”
二娟苦笑一声说:“我们家的事情都成了一个庄上的笑话了,可能这几年你一直都在读书没回老家,对庄里的流言蜚语不清楚。我实在是憋闷的也没人说心里话。我给你讲讲你们搬走之后的事情吧。我知道贸然跟你说这些不好,可是我心里面实在是堵的透不过气来了。我就是觉得咱们小时候那两场事故,你们姐俩都在现场,我跟别人说这话,还得浪费口舌去把经过讲一遍。跟你姐俩一块儿说话的话,前景就不需要再叙述,我就想跟你说说心里话,你也不要有心理压力。”
佳慧一点也不想参与人家家里的家事,再说就是自己不回老家,石建军一年也得回去好几趟看石老太,更别说石老太太一年当中只要有个病了、痛了的。都是石建军回老家接到府城给看病。庄里面又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自己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