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了很久。

等三人结账出门，打算叫代驾把林女士的车开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初夏夜晚的微风到底还稍有些许凉意，但乔舒穿着短袖也不觉得冷，瞅到饭店边上的饮品店，还有冲进去买一个双球冰淇淋的冲动。

可是转念一下自己的痛不欲生的经期和林落眠女士再三强调少碰的训诫，乔乔还是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脚步，在原地等乔也把车从街对面的地下室开出来。

其实本不用吃那么久的，只是乔妈等他们来的时候独自吃得无聊，又加了一桌子的菜。

而有部分菜品倘打包带走，第二天的味就没那么好了，于是乔舒被林女士摁在座位上吃到感觉自己整个脸圆了一圈。

除了自助餐，乔舒感觉自己活到这么大，从未吃得这么饱过。

虽然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她和乔爸的过错；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肚子里专属饮品区的部分还空荡荡，但是这也太多了吧。

小乔感觉自己现在步履蹒跚到似七旬老人。

“姝姝，”就在乔舒刚找到新乐子，开始踢地上的小石子时，林落眠叫住了她，“刚把你上课的时间和具体教室发你企鹅号了，明天早上八点半开始上课。给你先报了数学和化学，各两个半小时。午饭钱也转你了，到时候你点外卖还是自己去上课附近找店吃都随意。”

也许是红酒醉人，林女士将自己半靠在女儿身上，声音较平时也软了些许：“妈妈相信你，你要加油啊。”

调整了姿势让母亲靠的更舒服，乔舒一边把注意力放在寻找乔也汽车的车牌上，一边答道：“您放心，我会尽力的。”

她伸手托住林落眠女士的脸颊，另一只手拨通了乔也的电话。

“妈妈喝醉了，我一个人搞不定她。把车停到这边来接一下我们，”乔舒艰难地点开扬声器，叹一口气，“乔先生，你要知道我的力气真的不大。”

“好的，小乔老师。”乔也正在调整林落眠女士汽车上的后视镜角度，“我开你妈的汽车，一会让代驾把我的车开回去。你妈她有点洁癖，一会人不小心给她车弄上了，她要生闷气。把车钥匙给过去我就来帮你，你再撑一会。”

乔舒应了一声，挂掉电话，随手把手机收进衣兜里，好让自己可以用全部的力气支撑她的重量。

可惜没把背包带出来，不然里头有个小毯子可以帮林女士裹一下。

生完自己之后，林女士落下了吹冷风就会头疼的毛病，虽说大多数情况下都要靠止痛药，但乔舒还是习惯性帮母亲包裹住脑袋。

喝完酒又吹凉风，这脑袋可怎么遭得住啊。

想了想，小姑娘把乔妈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指腹轻轻摁揉一侧的太阳穴。

等待的时间好像短到仅仅只能供乔舒复习完一个刚背完的单词，又好像漫长到可供乔舒耳机里的音频轮回式的完整播放。

在乔乔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乔也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