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清将作文翻来覆去地看：“这样，这篇作文我给到你52分。前面的基础和阅读理解都还不错。”
“就是这个古诗文，错得太多了。一共八分的题，你就拿个两分，你做这道题的时候脑子掉线了吗？”
乔舒凑上去看自己卷子上被老师毫不留情画下的叉，嘟嘴：“老师，为啥这不是一个亲情啊！这明显是游子思乡的一首诗啊！”
“这不是思妇吗，你怎么会想到游子上去！”
“对面落笔啊！之前做过的一首不是说，游子思念故乡，会不说自己思念，只写自己在故乡的亲人思念自己。”乔舒解释，“我当时还觉得那人很傲娇，所以就把这个手法记下来了。”
“那你想，是对面落笔，这妇人是不是他的妻子。”费清哑然，觉得乔舒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试图换个角度解释问题。
乔舒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与老师面对面详谈：“妇人的范围很广，因为只框定了性别范围。可能是他的妻子、小妾，也有可能是他的母亲啊！如果他是三十出头的游子，妇人还可以是他一直思念的女儿。”
“就有可能，女儿刚出生，他就因为科考或者调任到别的地方，远离自己的故乡。”
费清：“……”
好像也很有道理嘛。
还没开口，就听到乔舒接下去说：“而且，坊间不是有那种传言，叫做爱情的最终形态是亲情嘛。虽然这个观点我不敢苟同，但是既然有人这么觉得，就不能排除诗人这样想的可能了。”
“所以我觉得，就算是爱情，也可以把它的时态改变，变成最终形态——亲情。”
费老师彻底没话说。
她拿起自己身边的标准答案，在上面补充亲情二字，接着在乔舒的答题卷上加两分。
“137，收好你的卷子。”费老师摆摆手试图赶走她，“我要改……江渺的卷子了。”
乔舒心里好奇，拉着身边少年的衣袖：“老师，没事，我是江渺的朋友，对吧？”
她侧脸去看江渺，得到了对方的一个点头。
乔舒嘿嘿一笑。
费老师正准备同意，乔舒就被唐梦歌喊了一声：“别在那待了，你的社政卷子我改完了，等你很久了。”
小姑娘小小惊了一跳，连忙跑到老师边上，乖巧站好。
“你是不是把历史书当故事来看？”
“啊……老师，您怎么知道？”小姑娘迷茫地挠挠后脑勺。
唐梦歌哭笑不得，把大题里的一些关键词圈出来：“我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你真的当故事书来看。”
“来看我圈出来的这几个点，答题比较不严谨，意思出来了，但是没有点到位。”
“本来是不想给你扣分的，毕竟是第一次考试，我觉得没几个人能答到这个程度。但是你不扣分就满分了，我感觉还是要象征性的给你扣一点，就当给个教训。”唐老师把九十八分的卷子递给她。
“卷子都拿齐了吧？接下来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不要去考场打扰你的同学考试就行了。”
她看一眼时间：“哦，现在食堂已经开门了，你要是饿了就直接背着包去吃饭吧，食堂里面有寄存柜的。”
只吃了一块小蛋糕，已经饿了好久的乔舒欢呼：“好的老师！”
收起卷子，走过江渺身边，小姑娘看他被费清念叨得动弹不得的样子，得意一笑。
食堂已经开启了。
乔舒是第一个到的。
即使是在夏天，食堂自助餐内的部分菜品也很贴心的正在保温。
另一张长桌上放有餐后甜点、酸奶。
冰柜里是需要自己用小勺舀的冰淇淋。
乔舒突然觉得十块一顿的伙食费极其便宜。
随意选了四五个喜欢的菜，乔舒端着盘子到取饭处拿了一碗饭。
饭是由阿姨亲自打的，就是怕学生们在正长身体的阶段不吃饭，碳水摄入不足。
找了一处不易被人注意到的小角落放下，乔舒另拿了一瓶酸奶，这才开始吃。
后勤人员会根据食堂里的实时监控及时补充物资，所以并不需要担心把食堂拿空。
不过恶趣味的老师并不会告知学生们这一点。
刚开始吃，乔舒抬头就看见江渺走进来。
二人目光对上，江渺打了菜拿完饭就坐到乔舒对面。
乔舒：“？”
“有什么事吗？”她喝一口酸奶。
“刚费老师让我跟你学学阅读理解。”
“啊？你的阅读理解分数很低吗？”
江渺回想起自己刚过百的语文卷子，又想了想乔舒一百三十多分的成绩，决定不谈这个问题。
“您珠玉在前，老师看谁的卷子都是问题卷啊。”
乔舒轻笑一声，继续吃饭：“那没办法，我又无权左右老师的想法。不过帮你补习也可以，但是我需要先试一下你的脑回路是不是跟我在一条线上，否则我教了也白教。”
“行。”
二人聊了一会，餐厅也陆陆续续进来几批疲惫的学生。
乔舒收了碗筷，放在同一回收箱里，去舀了几个冰淇淋球。
谁能看到巧克力冰淇淋能控制住不吃呢？
小姑娘咬着一次性小勺走回自己位置的时候，江渺身边多了个人。
原来是俞远韫被食堂的菜香诱惑到，提前交卷出来了。
十一点半后交卷的，都直接被老师赶到食堂来，没有现批的福利了。
听到乔舒说她的卷子总分都出来了，俞远韫饭也不吃了，凑到少女跟前：“你有算过总分吗？”
书包寄存在柜子里，此时端着冰淇淋也不好去拿。
乔舒咬一口冰淇淋，在口腔中化开，回忆自己的各科成绩。
语文137，数学150，英语148（听力分数是老师默认送的），科学100，社政98。
总分就是633/650
乔舒心中有预料到，没有太多波动。
这是她学了一个暑假的结果，考到这个分数不足为奇。
何况云外藏龙卧虎，不考到满分，乔舒就没有信心说自己是第一。
而只有第一，才能被记住。
但是乔舒冷静，并不代表其他人就能保持镇定。
如果不是江渺早有准备，一把把快跳起来的俞远韫摁住，他可能会摔个人仰椅翻。
“633？”
二哈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满级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