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璃不厌其烦的再次把曾经对池焰说过的话又再次重复了一遍。
“时迩她真的没有囚禁本尊,反而从某种意义上她也算是对本尊有恩。”麟璃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此时就轮到池颜尴尬了,红衣女子想到刚刚对时迩的所作所为,倒是感到惭愧万分,都怪池焰那小子不说清楚情况才害得她在妖主面前出了丑。
回去再打他一顿吧,池颜默默地决定着。
池颜抬眼偷偷的观察着面前的气质不凡,尊贵俊美的妖主。原来妖主的古书上写得都是真的呀。妖主从小的妖学就要学习妖界的常识,妖界界兽的习性也在其中。
书中写到:妖界界兽,自有两态,妖之形为界,兽之形为情;妖族众妖,当以全力守护界兽为己任;若界损或界破之时,两态会化为一形,此形疗伤最快,妖界众妖亦当为界兽提供最好的疗伤环境,总而言之,妖界界兽以身化界,维护妖界和平,众妖需对其敬之,爱之。
池颜在心中默念着这一段妖学必背段落之一,这么多年她都只见过璃殿下这一种形态,而她印象中的璃殿下,性格亲民慈爱,交流起来可就要轻松多了。
而眼前的麟璃殿下嘛……池颜却看不准他的性格,她又不是池焰那个傻白甜,随随便便的就被几句全都是为妖界好的话语给唬住,她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总觉得麟璃说那些话的时候,眼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但不管妖主麟璃是怎么样的妖,所有妖对他的服从和尊敬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池颜也自然不例外。
在麟璃目光的暗示下,池颜走到了在一旁观战的时迩身旁:“咳咳,对不起,时道友,刚刚是在下冒犯了。”
时迩看到台上倒地的商翼被其他孤渊峰的修士抬了下去,刚刚观战的心也就收了回来,而她的耳边正巧也传来了池颜的道歉声。
“没关系的,只是一场误会而已。”时迩回过头,浅笑着对她说道。
“既然妖主现在还不想回去,那就麻烦时道友照看一二了,道友的实力我是认可的。”
紧接着,池颜递给了时迩一个赤色的木牌,上面雕刻着狐狸头,狼头和虎头。
“这是我们妖界最高指令的召唤牌,当妖主或你遇到危险时,向里面灌输灵力,我们妖界的妖将会第一时间通过这道召唤牌的传送阵传送过来,来保护你们。”
时迩看着那张薄薄的木质召唤牌,她第一时间在上面感受到了定位咒的气息,拿着这个东西,那自己的行踪就可算是被暴露的一览无余了。
看着池颜拿着木牌一直悬在空中的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对方的做法其实时迩能理解,毕竟他们无比尊贵的妖主可是要跟着自己的身边,他们必须要掌握主动权,他们不能威胁麟璃,但却可以威胁待在麟璃身旁的自己。
时迩心中叹了口气,接过了那个召唤牌,木牌刚接过,时迩就感觉自己和这木牌绑定了什么契约一样,她怕是连丢掉这木牌都做不到了。
看着时迩拿过召唤牌,她脸上的笑意才带上几分真心。
“你可以离开了,退出比赛,回妖界吧,反正妖界都有各族族长领导着,我回去也并不能起更好的领导作用。”
“不要让妖界的妖离开妖界,这是本尊的忠告。”麟璃看着那召唤牌,眼中却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抹淡漠。
“遵命。”池颜的话语刚落,她便离开了麟璃身边,原来的璃殿下是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可是如果他已经变成了麟璃妖主,那么这就会让妖界的众妖态度放松一点,麟璃妖主看上去可是要比璃殿下要强多了。
红色的身影转眼间化为一道白烟消失了,麟璃看着时迩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红色召唤牌时,不禁开口说道:“其实你也不一定非要首先这东西的……”
接着他沉默片刻,继续说:“有我在,他们也不敢强迫你的。”
“就是因为有你在,我的妖主殿下。”时迩脱口而出的话语有点婉转,“既然我已经把你从妖界那里抢了过来,那他们的不放心也是理所应当。”
“谁叫……我现在还离不开你呢。”
有点勾人,麟璃的指尖微微有些蜷缩,心脏中血液的进出也不知为何加快了些,但他最后也没有选择接时迩的话。
第一天的排序赛,就这么结束了,时迩自然也成功晋级了。
目前晋级的前五名有时迩,商翼,章钰,盛昼,还有苏明。这些人对于时迩来说,也都算面熟。
第二天,时迩同前一天一样踏上了这个比赛台。
还是同样的抽签,而时迩运气似乎很不错,她抽中了轮空。
所以她这也算是自动加入到了角逐前三的名额了吧。
所以这一天的比赛就只有两场,一场是盛昼对战章钰,另一场则是商翼对战苏明。
两场比赛可谓算得上是势均力敌,有来有往的,不到最后一刻观众都不一定能猜得出胜者到底是谁。
最后胜利的两位选手分别是商翼和盛昼。
章钰可以算的上是棋差一着,他是真的犯了一个小错误失掉了比赛。而苏明在被打下来台的时间,居然不是第一时间和对手说话,他反而用眼睛寻找着时迩,然后用失落至极的语气和她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争取到在与你交手的资格。”
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搞得台上的商翼和台下的时迩都不知所云。
第三天,因为时迩上一场的轮空,所以她要一次性打两场比赛。
所以旁观的人也不好说她的运气是不错,还是很差。
毕竟打完一场就消耗很大了,更别说只休息一会就要打下一场了。
但这对于时迩也没有差别,赢一场也是赢,连赢两场也是赢。
第一场,时迩是与盛昼交手。
她提着剑,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了,因为我还要打下一场,所以只能快速结束比赛,争取有更多的休息时间了。”
盛昼听完时迩的话,勃然大怒,居然就这么不把他放到眼中吗?提上去就是一顿很狠的招式输出,但无一例外这些剑招要不是被躲掉了,要不就是被雨之囚笼给挡着了。
这就像是所有力都全部打在了棉花糖上一样,这让盛昼眼中的火光更是灼热。
“【第三式】滔天之洪。”
伴随着一阵盛昼的一阵怒骂,他被急湍的洪流送下了台。
盛昼的眼睛都气红了,他是一点都不甘心的,明明他在自己的宗门永远都是第一的,可自从他遇到这个时迩之后,这一切都好像变了,她似乎生来就是克自己的一般。
时迩可一点都不在乎那小少爷的脑补,她现在正在一旁闭着眼睛,恢复着自己灵力。
在特邀嘉宾的观战席上却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贵公子还真是青涩可爱呢,看过那么多界仙界大比,还第一次见有人输了比赛会哭鼻子的宁。”这是来自孤渊峰陆昭的感叹。他的话语就是在内涵此刻坐在台下正正偷偷抹着泪的盛昼小少年。
“哼,陆宗主,又不是看不出那时迩的剑招有多么成熟,她的天赋相比在座的每一个人小时候都比不过吧。”
“小儿只不过是胜负心强了一点,能借此磨炼一下也是好的。”盛巫明轻描淡写道。
陆昭打趣了盛巫明一句之后,也同样赞同他的话语:“她的剑招感觉不属于当今的任何一个门派,而就算是我哪个天赋极好的亲传弟子,怕是也和她过不了几个剑招。”
这话绝不是吹嘘附和泠月君的。
“泠月君你这徒弟还有几分你当年的神韵在的。果不其然是个很优秀的人呢。”
此时端坐一旁的泠月君,睁开了眼睛,缓慢地开口说道:“她的优秀从来都不是来自我的优秀,不论最后到底谁做她的师父。”
泠月君其实偷偷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认真的教过他,而她也没有再提供她的剑招。
此刻时迩也已经站到了台上,打商翼对于时迩来说,就像是喝水一样自如,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真的很熟悉商翼的每一个剑招。
所以面对商翼的攻击之时,她躲避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剑修就是这样的,同样的修为,但实力的差异却很清晰。
商翼的目光死死盯着时迩身上,在与时迩打了一会之后,他便知道以时迩的实力明明可以碾压我的,为何会这么久都不向他打出决胜的一击呢?
他疑惑着,后来他看到时迩眼中的鼓励,商翼便明白了这一切,比起胜利,师姐是更希望自己能从她的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吧。
师姐对于剑招特有的发出姿势,以及剑气凝聚的角度,还有体内那灵力运转的轨迹,不管是哪一样,商翼学得其中一二,都会是比仙界大比胜利更珍贵的收获。
商翼眼中一亮,开始沉浸到这场带着教学性质的比赛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