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让我出去?”刑锋双拳紧握,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刑锋在这里忍气吞声,为的就是能够坚持到从这里走出去。
十五年的刑期,他还是可以坚持下去的。
而父母的死宛如一颗爆炸的炮弹,将他心中的执念摧毁得粉碎。
除了小他两岁的亲妹妹刑晚晚,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他留恋。
父亲、母亲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
他要搞清楚真相。
而出去监狱找到妹妹后,再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凌艾惜冷哼了一声,随后又满不在乎地说道:“逃走不难,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出去。”
刑锋看了看凌艾惜,她不像是那种满嘴跑火车的女孩子。
不过刑锋很快就冷静下来,随后说道:“所以代价就是要我帮你们破解救世主计划?”
“嗯,你知道吗,我开始觉得你这个人也不完全是一个榆木疙瘩了。”凌艾惜笑了笑,阳光正好打在她的脸上,反射出好看的弧线。
“那么,我可以认为咱们两个人已经达成协议了?”过了一会儿,凌艾惜又补充道。
刑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凌艾惜,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周周六再见。”凌艾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微笑。
“我想提醒你的是,卡塔监狱的规定是每个犯人一周只有一次探监机会。”刑锋摇了摇头,冷声说道。
“哦?我可没说过我要走正常程序。”凌艾惜清脆地说道。
刑锋没有再多问,这个时候再质疑下去就成了实打实的蠢蛋了。
“对了,刑教授夫妇的遗体我们已经妥善安葬,他们随身携带的物品里有这些。”凌艾惜说完,从棕色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紫色戒指和一封包装严实的信。
刑锋没有多想,接过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又将信小心地折好塞入自己的口袋。
“那个……无论如何,谢谢你了。”刑锋并非矫情的人,但是基本礼貌与尊重还是有的。
“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外面的世界并没有比这里好多少,说句不好听的,你想出去,有的人还千方百计求着进来。”凌艾惜语气骤变,若有所思地说道。
刑锋自然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就在刑锋被抓进监狱后没有多久,一场杀伤力极强的传染病就席卷了全球。
这场病毒刚开始披着普通感冒的外衣。
因为感染者最初只是会有轻微地咳嗽和流鼻涕之类,但是在接下来的五个月里感染者全身会出现极为恐怖、严重的溃烂,疮口处无一例外灌脓,随后开始七窍流血,最后全身痉挛而死。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感染者死后会变成没有任何思想的丧尸。
只要见到人就他妈疯了似的乱啃。
被丧尸咬过的人类,在半个小时内也会变成丧尸。
一传十,十传百,全球总人数在短短十月内降至不足七分之一。
而爆发病毒的那一年,也便被人们称之为新纪元。
正因为感染者从来没有活着超过五个月,无一例外全都饱受痛苦而死,这场病毒也被世人称为“亚巴顿病毒”。
亚巴顿是地狱的魔神,在《启示录》中记载只要在第五位天使吹响号角时出现的堕天使,此时冒着滔天黑烟的巨坑大门就会出现,以亚巴顿为首的蝗虫魔军会出来,让人们在五个月内受尽折磨。
在新纪元苟且偷生了这么久,刑锋早就已经开始觉得疲惫不堪。
刑锋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被抓来背锅了。
环赤山上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而那些丧尸的出现,和人类的自我作死息息相关。
只是可惜在病毒爆发初期,可怜了他们那些送死的弟兄。
不明不白地就成了组织的替罪羊。
思索片刻之后,刑锋的眼里没有丝毫的退却之意。
凌艾惜自然理会这意味着什么。
她没有说话,而是干脆地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右手朝上潇洒地摆了摆,示意下次再见。
时间不多不少,刚好过了25分钟,一道刺耳的铃声陡然响起。
狱警立刻走了进来,熟练地给刑锋戴好手铐与脚链。
“你小子可以啊,从哪里勾搭上这么正点的妞,那妹子应该活不错吧。”白人狱警一脸猥琐地说道,眼里放出奇光。
刑锋只是冷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万句法克油。
卡塔监狱,除了几个做饭的阿姨,这里几乎很少看见女人,也难怪狱警会无时无刻不精虫上脑。
在这个四处荷尔蒙肆意外溢的地方,凌艾惜惹火的身材和精致的脸蛋足以成为监狱最靓丽的风景。
回牢房的路程不算太近,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慢步向前。
“7号房,到了。”狱警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刑锋头也没抬,只是乖乖地踱步向前。
7号房,是一个大通间,关押着来自七个国家一共20名犯人。
而狱警之所以将不同国家的安排在一起,仅仅是为了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
毕竟在末世,人命是最不值钱的,犯人少一个,就少一张吃饭的嘴。
“法克,黄毛猴子你竟然敢骗我。”一名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人肌肉男将一名秃头的华国男子逼到了墙角。
黑人肌肉男名叫巴德曼,正如其英文名字Badman而言,是一个十足的恶棍。
仗着自己的凶狠和强大的人脉关系,在卡塔监狱小有势力。
被逼到墙角的秃头中年男名叫曹祟,华国人,据说之前是一名金融诈骗犯,黑了某位大毒枭的钱财,逃到了卡塔监狱。
“巴德曼,我没有骗你,这次的货可是实打实的真家伙。”曹祟鼻青脸肿,看来已经被好好照顾了一番。
他身旁的刀疤男多多少少也受了点伤,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
刀疤男叫张子强,也是华国人,和曹祟两个人是一伙的。
这种场景刑锋早就见惯不惯了。
曹祟他们在监狱控制着“白面”这条线,自然要承受着与之带来的风险。
高风险,高收益,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
刑锋不想惹事,进门的时候特意饶了一下,全程低着头。
可在监狱,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哟,小白脸回来了,怎么回事?招呼都不打,还他妈一脸不爽的样子?”巴德曼身旁一个黑人小弟率先看到了刑锋。
此时的刑锋自然没有心情理会这个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