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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车祸中的无常

周三,是贾忠遥例行去看守所进行驻所值班的日子。这日清早,天空雾蒙蒙的,不见一丝光亮;马路边不时疾驰而过的小汽车、电动车载着它们主人,发出“嘘嘘”的声响飞驰而去;贾忠遥打开手机查阅天气预报,气温显示2摄氏度,顿觉冷了许多,由于保暖内裤就穿了一条,冷的有点哆嗦,忠遥不自觉地跺跺脚,两只胳膊抱在怀里,目光向着左边张望,等待单位车子的到来。

电动车在旁边呼啸而过,贾忠遥不时往马路里面靠靠,以防哪个粗心大意不长眼睛的将自己给撞了。提起被电动车碰撞,贾忠遥心里自动浮现出了一幅令人心悸的画面:那日上班去单位的路上,自己骑着一辆小六付费电动车,挤在车流当中。在接近北岳市第二小学附近,从后侧方来的一辆电动车将自己强行挤到了马路边,只听“咔嚓——嘶嘶”一阵急促的金属摩擦声过后,自己的电动车就被撞到了马路牙子上面。好在自己使劲控制着车把,电动车在没有摔倒,也万幸自己戴着皮手套,已经被摩擦的左手并没有大碍没有出血,但是疼痛终究是难免的。后来回到单位,忠遥将手套退了下来,发现自己的左手中指靠近指甲的部分已经脱了皮,索幸不严重,忠遥去到隔壁办公室找同事借了一片云南白药“创可贴”敷了上去,才算了事。

然而,贾忠遥还是小看这次小小的“车祸”了,自己的左腿由于碰撞到了马路牙子的混凝土部分,小腿受到了摩擦,左脚面受到了严重挤压。这内伤在当时却无大碍,但是到了下午时分,渐渐开始疼痛,竟有些支撑不住了,贾忠遥只能一瘸一拐地踮着脚走路了。贾忠遥受伤了。暂且不提。

令贾忠遥窝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撞人的车辆隐约是一个中年男人载着一个中年女人,他们撞人了,为什么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急急而去了呢?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在自己的电动车与对方的电动车撞击过程中,贾忠遥明明听到一声“哎呀”的惊叫声,充分说明对方已经意识到了。大概是为了避祸,而刻意选择“逃逸”了吧?贾忠遥心下暗自忖度道:“如果自己是撞人者,会不会也向对方一样,跑了呢?”如果撞的严重的话,按照法律规定,是罪加一等呀!世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罢了,罢了。想的人头疼。”一阵清冷的空气吹了过来,贾忠遥又将上身的棉服裹了一裹,两只脚在地上向左向右踱来踱去。目光依然盯着左前方,密切注视着单位来接自己的车子。

“车祸”能避免吗?身处于现今社会的人们,体验了速度体验了便捷,但是也不得不去承受便捷背后的伤害甚至是生命的逝去。老子说:“或载或隳。”告诉人们一个常理:你在坐车的时候,不管是古代的马车还是如今的汽车火车乃至飞机轮船,出事故都是客观存在的事情,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也是一种自然现象。既然如此,我们乘车人或者车主应该怎么办呢?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除了让自己机警一点让自己技艺更娴熟一点,别无选择。这就是人类文明之后的必然代价。

“车祸”让贾忠遥体验到了“无常”,生活中充满了无常,这似乎有点宿命论的味道,其实这一点也不神奇,就是自然规律而已,就是随机而已。人的一生,出生是既定的,死亡事实上也是既定的,无人能够更改。那么人的一生,人的价值,一个人的幸福感乃至价值感从何而来?其实,就是生死之间的这种随机性,这种不确定性。唯有坚定地去拥抱这种随机性,时时刻刻保持警醒,才能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为社会为人类。如果不能为社会为人类,最起码也能够影响自己的孩子,为社会多培养一辆个可造之才,也算是功德圆满的大事情了。

随着人行横道旁边信号灯上那一抹圆圆的绿色亮起,各种颜色如红的黑的灰的各种型号如雅迪爱玛台铃电动车,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冲了过来。

贾忠遥继续等待,目光依旧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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