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忠遥心下一沉:“好青涩的脸庞子,一脸的稚嫩,这帮孩子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想想自己也算是过来人,也年轻过,犯罪意味着什么?不敢想……”,贾忠遥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古月、穆辉、魏马进行安全大检查,作为驻所检察室检察人员,贾忠遥的职责就是监督看守所管教干部进行安全大检查,对于检查不细,或存在重大监管漏洞的,要及时向看守所同志指出来,所谓:“岗位不同,职责不一样,但是目的却是一致的。”
一杯茶的功夫,古月警官便结束了对这几个孩子的教育工作,随后命令他们回到号房,原地站好。古月警官出去了,穆辉与魏玛还在进行最后的检查,由于人数不多,所以检查起来也较先前快多了。穆辉照例在翻检着被子,魏马依旧蹲下来,细细地翻找着摆放在床铺上的食物箱子,魏马左手扶着箱子的一角,右手探到塑料箱子的底部,使劲向上挖了一把,那些火腿肠、饼干、豆腐干、花生米、牙刷等花花绿绿的东西便从箱子里面溢了出来,瞬间洒满了半个床铺,魏马两只手左右开弓,捏捏这个,摸摸那个,不放过一个违禁品藏身的角落。不题。
穆辉翻检被子的工作很快便结束了,听着古月在门外招呼自己,便也出去了。此刻,偌大的号房里,只剩下贾忠遥、魏马以及十四个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看着魏马的仔细劲,贾忠遥内心生发出无以名状的佩服,心中暗想:“正是因为这些默默无闻,又工作细致的老民警,才保障了北岳市看守所三十多年来,零事故的记录。不容易啊!”
贾忠遥背着手,一边想一边走,不知不觉便靠在了那名脸型如枣核的瘦高个子男生旁边。那男孩如果不是穿着号服,贾忠遥怎么也不会将他与犯罪嫌疑人联系在一起,强烈的好奇心促使贾忠遥忍不住想探个究竟,于是便凑了过去,男孩本能地身子往后缩了一下,两只眼睛当中透出的没有恐惧,全是青涩。
贾忠遥平复自己的好奇,平静而朗然道:“小伙子,你犯什么事情进来的?”
男孩怯怯的回应道:“猥亵。”
贾忠遥脑袋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心下快速地思索道:“猥亵,男孩,一个中学生,花样年华……”思绪如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但是贾忠遥很快控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惊愕,如果说男孩是因为盗窃、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被关在这里,那么贾忠遥也会很快给它找到一个合理且自恰的解释。可眼下,这“猥亵”二字着实让自己的心乱了起来。
“你猥亵谁了?你女朋友吗?”贾忠遥按着自己的理解,提示性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男孩用左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平静地说:“嗯,是女朋友,那天我们一起唱歌,我喝酒喝多了。”
此刻,贾忠遥内心已经有了自己对于这件事的理解,于是结论性地说:“在这里,遵守监规,听管教干部的话,配合办案机关走完诉讼程序,争取早日出去。”说完,便挪开步子,准备出去了。
就在这时,男孩的一句话,又让忠遥有了新的思考,但听男孩淡然且坚定地说:“律师告诉我了,过两天,我与被害人签订个和解协议,我就可以出去了。”贾忠遥听到这里,脑海里涌现出了更大的悲哀,一个人如果对于法律不敬畏,那么他是危险的。一个人如果只是对法律敬畏,而没有从做个好人上下一番功夫的话,那么他迟早会因为侥幸心理,再次遭受如同今天一样的牢狱之灾的。
对于七监区的安全大检查,结束了。贾忠遥告别古月、穆辉、魏马三位干警,离开号房,刷卡走出七监区大门,来到了监区空旷的廊道中间。此刻,同事丁华已经在监区大门口等自己了,俩人便走出监区,准备回驻所办公室去了。一路无话。
待二人走到收押大厅的时候,两名打扮入时的女孩正在体检,办理入所手续。预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