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内,沈烟岚一进到里面就宛如回到了皇宫里的那个地牢,充满着腐臭与潮湿的气味,沈烟岚忍不住得全身颤抖。
莲心的声音将沈烟岚拉回了现实:“小姐!”
沈烟岚需要平复一下心情:“我没事!莲心你上前!”
莲心和沈烟岚换了位置,走到了前面,沈烟岚止住了发抖,袖子里的手却还在抖动似乎还残留着那些灵魂深处的记忆,沈烟岚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被莲心看到。
看来张氏这里还是特意安排的,昭明帝亲自下令的凌迟,大理寺的人也不敢出任何意外,即使张氏像滩烂泥一样,还是用比树还粗的铁链将张氏的手脚都束缚了起来。
沈烟岚已经平复很多了:“给我吧!莲心你退后!”
莲心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沈烟岚,自己退后了几步。
张氏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尖叫着喊出了沈烟岚的名字:“沈烟岚!”
沈烟岚微笑着说道:“我在!张氏,我们又见面了!”
张氏突然自嘲道:“明日我就要被凌迟了,你当然会来了!”
沈烟岚突然体会到前世沈烟凝最后来送自己去死的心情了,很是痛快!
“没错,我就是来送送你的!当年你害我娘,就应该猜到有这个下场!”
张氏笑得疯癫:“你娘......哈哈哈......你娘!没错,是我做的!但你不知道的是你的父亲,沈澜他也有份,要不是他的暗示,我也不会去做!”
沈烟岚的话让张氏感到了恐惧:“我知道!但是你为了文远侯夫人的位置终归也不会放过我娘,这不就是撞在你的心口上了吗?得到了沈澜的默许,你不就更能肆无忌惮了吗?”
张氏看着沈烟岚与乔凌相似的脸恐惧无比:“你知道,你居然知道!”
沈烟岚笑得邪魅,她的愤怒已经到了最高点:“没错,我留着沈澜的命还有用,不然你们就可以一起死了!”
张氏的神经终于崩溃了,她没有想到沈烟岚居然能瞒这么久,将文远侯府的上下都骗了:“你,你不是沈烟岚,你是乔凌,没错你是乔凌!”
沈烟岚将那个布包正正的扔到了张氏的面前:“张氏送你个礼物吧!”
张氏看清了这是管家的人头:“不,沈烟岚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
沈烟岚要的就是张氏的这般反应,继续恐吓道:“我还有田嬷嬷的头你要不要!听说,田嬷嬷处以的是水刑,那痛苦想想就很爽,那张脸死前也是惊恐万分的!”
张氏快发疯了,管家的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不......不......不!”
沈烟岚扶了扶头上的发簪:“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我是想来亲手解决你的,现在我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沈烟岚对莲心道:“莲心,你来吧!明日的凌迟,我要张氏好好的受完那三千六百刀再死!”
莲心明白,她随身都带着药:“是小姐!”小姐说的药,她制好后一直找不到适合的试药对象,刚好小姐提出来张氏可以。这不是毒药,只是能让人的痛觉无限放大,但精神一直处在极度亢奋的状态。想起李嬷嬷的遭遇,莲心下的剂量可是不轻!
莲心手里飞出一根银针,稳稳地扎在了张氏的手掌之上,被下了药的张氏哀嚎起来,沈烟岚很是满意。
最后这下是莲心想让小姐看看这药的效果:“小姐,好了!”
沈烟岚厌恶的扭过头不看张氏,明日的凌迟她会去,会去见证这个时刻的:“很好!莲心,下次还给你试药的机会!”
莲心又有很多药都想试试了,小姐不是说给她试药对象吗?
“谢小姐!”
沈烟岚想要离开了,再继续呆下去,她怕下一个发疯的就是自己:“我们走吧!”
陆明庭和李大人都在门口,李大人听着里面传来的哀嚎声,都不自觉打了个寒战,这郡主是做了什么?
陆明庭原本靠在柱子上的身子直了起来,别说李大人了,连十月都有些瑟瑟发抖,陆明庭却说道:“走吧!”
沈烟岚点头,四人离开了大理寺。李大人感觉背后发凉,吩咐恢复看守后,自己也逃了,留下守卫的人真的是瑟瑟发抖了一晚上,毕竟张氏嚎了一晚上。
第二日,沈烟岚与陆明庭在此处观刑,整整三千六百刀张氏喊到一半就没有了声音,喉咙被她喊破了!自然也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但张氏的精神却是很清醒,不能发声的她,舌头被她活生生的咬断,直到最后一刀落下,张氏才失去了生命!从早晨一直到了下午,张氏身上没有了一处好皮,沈言锋本想来为张氏收尸的,却被沈澜关在了家里。
张氏被一卷草席扔到了乱葬岗,毕竟昭明帝下的旨,沈澜只能如此草率了!
沈烟岚的内心实则很激动:“戏看完,便真的有报仇的快感了!”
陆明庭有些不解:“我以为昨晚你就会杀了她的!”
沈烟岚道:“我动手只会便宜了她!凌迟处死,加上莲心下的东西,足够告诫我娘和我那可怜的弟弟的在天之灵了!”
陆明庭听完后明白过来,沈烟岚还是做了手脚的:“原来如此!怪不得张氏会承受住了凌迟直到最后!”
沈烟岚的复仇之路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不止我娘、弟弟还有嬷嬷,她们的痛苦都是张氏带来的,我还觉得不够呢!”
陆明庭心疼道:“你算漏了一个,你也是!”
沈烟岚除了雨夜的阴影,还真的不记得多少了:“我?其实我当时还小,只有模糊的记忆!后来就是在北山阁跟着师父学艺了,说来我的苦都是嬷嬷帮我受了!”
陆明庭突然有种想抱住沈烟岚的感觉,这也是第一次陆明庭主动问起沈烟岚下一步的计划:“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烟岚杀意尽显:“进宫!我要把沈烟凝弄回来,顺便把陆明霖拉下来!”
陆明庭总是能猜到沈烟岚的用意:“陆明霖那边你放心!”
沈烟岚自嘲,但是她说归说,她也没有在乎过名声:“麻烦了!休息一日,明日进宫!但回文远侯府,想必我那名义上的父亲就会真的把我当怪物了!”
陆明庭突然道:“你在我心中不是!”你在我心中只是一个需要爱护的女子,你的强大都是被逼的,有一天我很希望你能对我展开心扉。
沈烟岚没想到懂她的只有陆明庭:“谢谢!莲心,走吧!”
回到文远侯府,所有的人都似乎是看到了瘟疫一般,自动离沈烟岚五丈远,他们都看到了郡主不动声色就把公子吓病了,管家离奇死亡,头还不见了。但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张氏要是不陷害,沈烟岚会反击吗?或许换个说法,沈烟岚做的这些比起张氏还是不够心狠手辣!
沈烟岚看向一个小厮:“父亲呢?”
小厮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回郡主,在......在书房!”
沈烟岚来到了书房,书房门没关,沈澜也确实在里面。
沈烟岚行礼:“父亲!”
沈澜派人去收尸,回来的人告知了沈澜,张氏是受完整个凌迟之刑才死的。沈澜很清楚,一定是沈烟岚做了什么,但他却不能问,只能按照昭明帝的旨意不能反抗,但心中也开始怵沈烟岚了,毕竟乔凌的死还真的和自己有关系。
沈澜强装镇定:“有什么事?”
沈烟岚笑得温柔,但落在沈澜眼里,就是魔鬼:“没有事就不能来父亲这里了吗?”
沈烟岚忽略沈澜的眼神:“父亲,张氏已死还是被陛下赐死的,但二妹作为张氏的女儿,却应该回来上柱香的。”
沈澜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进宫请旨?”
沈烟岚认真的看向沈澜:"张氏已经死了,二妹和言锋对我而言还是一家人不是吗?父亲!"
沈澜虽然对沈烟岚的话有些怀疑,但想来只有张氏该死,沈烟凝和沈言锋又没有错:“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沈烟岚该说的都说完了:“父亲,那女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