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初夏跟着车景程一起出事务所,毛刚目送他们出了大门许久都没改变姿势。
“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的是初夏啊,车律师最近都带她谈案子。”徐媛媛的羡慕溢于言表。
如果说刚才对对毛刚和刘晓君的羡慕带了点玩笑,那么这会说刘初夏就纯纯粹粹真羡慕了。
车律师是什么人呀,专门打娱乐圈大案子的知名律师。跟着他出去,见的不是巨星也是当红明星。可不得让人羡慕死。
......
而被羡慕的刘初夏,此时正在某高级会所VIP房内。
他们今天见到了新世纪娱乐公司的老总陈德,曾经的影帝大满贯,在父母那个年代红透半边天的巨星,同时也是刘初夏非常喜欢的演员。
在巨星光环的照射下,刘初夏初进门那三十秒忘了身份,说出了这样的见面话:“您,您好,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有机会见到您真人。”
陈德在娱乐圈打滚四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方律师以这样的方式打开开场白,他也没摆臭架子,朝刘初夏点了点头。
这轻轻的点头,让刘初夏心跳频率直线加剧。她不仅跟从小到大的喜欢的明星打了招呼,还得到对方回应。
好想好想发朋友圈啊!
新世纪娱乐的代表律师项是远博见,车景程本科时期的同学。
他上前两步,和车景程握手问好。
“景程,清华毕业,我们有八年没见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项远博一语双关,暗示他好像没什么进步。
“你跟当年比倒是变化不小。”车景程轻松反击,意喻他不如当年。
两人的刀光暗语旁人是看不出半分,两人握住的手都加重了力道,两位昔日同窗在这短短几秒之间已暗做一番较量。
“两位既然认识,那就更好了。项律师是我们新世纪的委托律师,具体你们之间交流,我还有个会要开,失陪了。”陈德整理了下衣襟走出VIP厢房,并没给人挽留的机会。
“这……”刘初夏看着陈德与几位保镖就这么离开,满眼不解。人命关天的案子,作为另一方当事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当一回事。
车景程倒是见怪不怪,在项远博对面坐下,从公文包里抽出以叠资料,“项律师,那我们就开始谈案子吧。”
项远博坐下,身体微微后倾,两手交叉于胸前。
“公司就算同情艺人父母老年丧女,可毕竟不是慈善机构。项瑾瑶家人开口就要一亿,车律师觉得这补偿金额可能吗?”
身为律师,非常注意用词,他用的是‘补偿’。
车景程笑,“项律师认为在我车景程这里有‘不可能’三个字?”
项远博冷笑,这人还是一如当年般狂。
当年清华法律学院有两个风云人物,一个是他,一个便是车景程。
他年年成绩第一,却在毕业论文答辩中输给车景程。当年的论文答辩车景程大放异彩,轰动整个法律学院,他四年第一的法律系骄子光芒瞬间被掩盖。哪怕到现在,清华法律学院的老师在授课时仍经常拿车景程当年的论点在课上讨论,于是乎后来从法律学院毕业的学子,都知道他们有个优秀的学长叫车景程,却没什么人再知他项远博
项远博承认,车景程的论文确实优秀,但太过剑走偏锋,身为未来的律师,应该要以扎实的法律知识为底子,稳重行事,二十出头的车景程太狂妄了。
如今八年过去,车景程还是半点没变,竟然认为一个艺人自杀案能让公司补偿一个亿。
这笔钱给是情分,不给也不违法。项家人是无知才敢狮子大开口,但车景程是律师,怎么也没点判断力。是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让他膨胀到连基本常识都没有了吗?
“好,那我就让事实告诉你什么叫‘不可能’。”项远博翻开自己的文件夹,开始说:“项瑾瑶在自己的房间吞服安眠药,房屋门窗无任何破坏,屋内也无他人进入的明显痕迹,门口的摄像头监控也查到四十八小时内无任何人进出过她屋子。而且警察也查到,项瑾瑶重度抑郁,这一年来都在看心理医生,自杀的证据充分。新世纪公司体恤艺人其父母年迈弟弟昏迷多年医药费庞大,酌情补偿她家人五十万,已是非常仁至义尽。她家人开口要一个亿,我们可以反告他们敲诈。麻烦车律师从专业角度出发,多给些正确建议自己当事人。”
“项瑾瑶今年二十二岁,去年艺人收入排行榜统计,项瑾瑶影视加代言收入三千四百万,以她的努力及现在红的程度,今年收入翻倍,并且保持五六年这个收入水平不是问题。”车景程没有看文件夹,对于当事人的事情,他一向喜欢记脑海里。
项远博嗤笑,他这位老同学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项瑾瑶再红收入再高,都不能作为她非自杀的证据。”
车景程喝了口养生茶,笑道:“项律师,我理解你的意思。警方定论项瑾瑶自杀,与其他人无关,公司基于人道主义补偿其家人五十万,项家人开口就要一个亿就是无理取闹。而我身为律师,懂法律常识的,竟然还帮着项家人,简直不可理喻,是这意思吧?”
“车律师都明白就好。”
车景程嘴角含笑望着项远博,“现在好像是项律师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从没反驳警察对这案子的断定有误,我一直在强调的是,项瑾瑶作为正值青春年华,星途正好的新星,为什么会有重度抑郁?甚至不顾家人自杀?”
“车律师这话什么意思?”项远博眼神犀利看着车景程,心觉不秒。
难道车景程想以瑶放大项瑾瑶的死因的这一点来作为谈判筹码?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娱乐公司维持好口碑非常不容易。最近因为项瑾瑶自杀,公司已经被多方指责。
八年未见,车景程倒是变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