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景程下意识扫了圈四周，这举动让陈莉和孙膑都愣了愣，还以为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比如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之类的。他们公众人物对这些非常敏感。

陈莉正想打电话让自己助理进来检查一下，却听到车景程低声对刘初夏说：“有东西？”

刘初夏百褶脸，弱弱嗯了声，生怕鬼没能听到似的。

这番对话，让孙斌陈莉以为坐实了自己的猜想。

这家高级会所经营了十几年，口碑很好，是不可能干出偷拍监听这种事的。

唯一可能……

两人都怀疑是对方干的，狠狠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怀疑，两人又有点懵了。

虽然他们正在闹离婚，但一起这么多年，对彼此还是了解的。这眼神装不了。

不是他（她），那会是谁？

两人心一沉，不管是谁，能把手伸到这会所，必然不是一般人。

而当事人车景程和刘初夏并没有想到，他们短短两句对话已经让别人浮想联翩。

车景程有些担心，正准备开口提议换一个雅间。

这里的雅间都是独立的，就像一间间小别墅。只要换个地方，应该就没那东西。

不过还没开口，刘初夏神色就缓过来了。

那东西走了，飘出了屋子。

只要看不到，她就没那么紧张。

她冲车景程示意自己没事了，车景程的注意力这才回到案子上来。

“我们刚才说到……”

他就跟对话从来没中断过一样，接着往下说刚才没说完的。

可对面的高律师因为这短暂的暂停，思路已经被打断了，脑子反应不过来，愣是乖乖听车景程说了许久。

最后孙斌都看不下去了，当场沉了脸。

他找的这个律师是业界有名的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当然了，他了解过，打离婚官司最有名的是罗飞，奈何罗飞是高扬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陈莉抢先她一步找了高扬的车景程。

一开始孙斌还很不理解，既然已经找了高扬的律师，为什么她不找以打离婚官司闻名的罗飞，而是几乎没打过离婚官司的车景程。

今日一见，他明白了。

车景程确实是个人才，不管是专业知识，还是应变反应能力，都胜自己找的律师一筹。

第一次谈判，两边都不可能让步的，谈判结果大家都有心理准备，是不可能谈拢的。

只是孙斌想着，一轮不行就第二轮，多谈几轮，多争取一成家产都七八位数。

这次见面，两个当事人不欢而散。

不管是哪边的律师，都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什么太惊讶的。

回律所的路上，车景程开着车，本来想问一下刘初夏，在会所看到的是什么鬼。但看到一项坐车都不喜欢玩手机的她这次却是一直拿着手机不放，似乎在查什么东西。便没有打扰。

刘初夏确实在查东西，刚才在会所的雅间里，她总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个女鬼有些眼熟。

人变成鬼后容貌毕竟是会有变化的，如果不是生前相熟，只是偶尔瞥过一眼什么的，也会认不出来的。

可她觉得这个女鬼眼熟，却也仅仅只是眼熟。说明这个女鬼和她生前不认识，所以很大可能是她看过相片或者视频。

那么真相就很接近了，要么是她无聊刷短视频或者浏览网页的时候刷到过，要么是为了工作查资料的时候刷到过。

最近车景程案子一个接一个，她根本没那闲工夫上网刷短视频什么的，只能是因为工作。

她用手机浏览器翻着自己的浏览记录，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点印象。

很快，当看到一条孙斌主持团队的新闻连接时，刘初夏记起来了。

她立刻点开那条新闻，拉到新闻报道最地下那张大合照，点开保存。随后通过手机相册找到相片，放大查看。

真相找到了，刘初夏下意识看向车景程，嘴张了张，却还是忍住了。

不行，车律师现在正在开车，不能吓到他。

可车景程已经看到她的举动，问：“怎么了？”

刘初夏没说，只是问：“车律师，聊天会影响到你开车吗？”

车景程笑道：“一般不会。”

他知道开车最好别聊天，可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哪可能做到。他经常在开着车的时候接到委托人电话，边说正事边开车。

除非是特别让人意外或者难以接受的事，不然应该影响不了他。

然而当刘初夏说出，刚才在会所看到了孙斌的经纪人时，他还是诧异了。

不过方向盘还是稳稳我在手里的，只是这会他迫切需要找个地方停车，好好问清楚这到底时怎么回事。

车景程瞥了眼又前往，有个购物广场，他想也没想直接把车开到了购物广场的地面停车场。

车子停好后，他忙问：“你确定没看错？”

刘初夏把下载的相片递到他跟前，说：“就是这个女的，我之前查资料的时候看到过这张大合照。今天在会所看到的那个女鬼，的的确确就是相片中的这个人。”

当时太害怕，她也没敢认真看，现在再回想起来，当时那个女鬼看向孙斌的眼神，应该是绝望、哀伤、以及浓浓的不舍。

孙斌的经纪人死了！

不管是刘初夏还是车景程，都非常震惊。

半响后，车景程问：“看得出是怎么死的吗？”

刘初夏摇头，但是看上去好好的，没有伤痕没有浮肿，至少可以肯定不是撞击，不是坠河。

车景程也知道自己这问题太为难人了，刘初夏又不是法师，能判断是什么鬼也是因为见的多加上一些常识，没有明显特征的，她怎么可能判断的出来。

孙斌的女经纪人正式他的出轨对象，却在这时候死了。

看今天孙斌那样子，应该是不知道经纪人，不，准确的说是前经纪人。他应该不知道前经纪人死了。

会不会是自杀？如果是自杀，不管是对孙斌还是陈莉，肯定会带来毁灭性的舆论冲击。

而且好好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车内，两人心情都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