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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遥途

山不来见我,便去见山,一路跌宕,一路遥遥。

--题记

是去旅行的。旅行,和旅游的意义差远了,背包客,穷游,吃住都低廉,行程至一半,我终于选了个价格超出预算的民宿而不是青旅,原因很简单--青旅的融汇让社恐的我再度神经性呕吐。这是主因,其次,公用卫生间让我的便秘越发严重,肠胃是情绪器官,它们不开心,我便不开心。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的小愿望,我说小愿望,是第二天顺利拉屎。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觉得羞耻,活着吧别的。

我住的地方仍旧偏僻,离景区步行二十分钟,只因在拼车途中遇见了住在市中心的情侣,见他们落车的位置灯火辉煌,便想着去走走。导航,徒步,途经民谣吧,觉得装修不错,便拍了照,尽管它还没有营业。想着回程时能喝上一杯。却也如此。景区旁,价格不低,我只能选择低廉的自酿。倒不是说自酿不好,只是喝起来确实没什么酒精,果汁的程度。我拍照和朋友发牢骚,觉得这钱花得确实不值得。他说是。

我一个人坐在那,喝着几乎没有酒精含量的所谓的自酿,心里想着不拉肚子就好,脑子里想着下一本小说的大纲。

有人搭讪。

我不算好看,身材也不算丰腴,大概是忧郁的气质,又或者偷懒的吊带连衣裙着装,总之,有人搭讪。他同我握手,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即便是夸我的容颜我也觉得大可不必。我不知道我好看,但我知道我肯定不丑。

我伸半手与他相握,心里嫌弃,不是嫌弃对方,只是嫌弃我不能如此般驰骋社交,我想,我难得的斥“巨资”的酒敏感就要被毁坏了。我实在没办法说服灵魂去迁就去将就去迎合去应和。我讨厌社交。

只是。

遇见她,如春水带梨花。

便。

都值得了。

她从隔壁桌过来握住我的手,和对方说,我是她们那一桌的,所以,请勿打扰。

我原本不觉得手心真的能传递什么东西,即便我是一个写小说的,我也只觉得掌心的花纹和温度都是来自于创作者的激情和设想,这些东西空穴来风不可置信。但我错了。

有,且真有。

我替我了和那搭讪的人的好几杯酒,我不是不能喝,我当下的确懵了,或者太久没被人保护而祈盼有人这样护着我。就这样,我被她带去了她们的桌,加我才三女的。

我又不怵。我又不差这点酒。何况,有她。

她很可爱,喝多了,和我说关于她的情感故事。从故事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她不会喜欢上一个同性的人,譬如我。我不在乎。本就是一段旅程罢了,谈什么天长地久?!草率!

她告诉我这家民谣吧的老板是她的前任,可当她千里迢迢回来见他时他却和别的女人相拥,她说她想哭,但觉得不值得。我说,你想哭就哭。她就真的哭了,在一个她拯救过的陌生的肩头。

她的泪浸湿了我的衣衫,但我知道我不会再见到她,尽管她一再邀请我再度去到那个地方。我知道我不会去,就像我不会再留恋她一样。有的东西,只是初识,也仅限于初识,别以为月老给谁牵的都是钢筋。

“要快乐。”

“好。”

我这般劝说,虚假的祝辞。

她这么回复,敷衍的草率。

快乐没那么重要,和情感一样,有时都没有一份工作重要。

我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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