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得更快,堪比体育训练时的测试,我甩他在后面,很后面。
他懂为什么。
那句话太磅礴了,我知道周睿祁他能意识得到我想要的有多沉甸甸,可他还是这样,撩拨我,又做恶人放弃我。我对他的认识可谓深刻得狠,他的心可以裂变成很多块,每一块都可以给不同的人,承载的情感也不尽相同。我不是他我做不到,我只能装那么一个人,或者我又效仿比干,我宁愿挖出来空着。
而他许诺我,我的占有欲从涌泉穴往百会穴冲击,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人们不止对用久了的东西会有感情,对许下的海誓山盟也会,揪着,未来如有间隙总会翻旧账。久而久之,成为一种恶性习惯。他做不到,我便会苛责他,我自己也难受,变成洪流的出口,变成落魄的乞丐,然后他在尼古丁里找痛快,我在文字里书写惋惜。
这不是我四处寻找的情感关系,更不是我心心念念想要和他拥有的关系。我觉得这样的人好自私,好可恶,好没品,我一边跑一边骂,灌了好多风,还有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我停下来,独自一人吞咽所有情绪,胎死腹中。
鞋磨不磨脚我自己知道,他不会依旧顽固倔强地触着我的心跳呼吸,不会再单独地唯一地铿锵有力地望着我。我喘息逐渐平息,他跟上来了。
他问--没机会了?
我说--嗯。
他问--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现在三观尽失,我很有可能会做违法犯纪的事。
他笑。
我说--笑什么笑?离我远点。
他问--多远?
我说--一米,不,两米,靠,还是我走远点好了。
我走远了。
他也不再追。
故事终于没有了但是。
是终于还是竟然?!
我也说不清楚,我也不太想清楚了。
只是,从那之后我和陈茜茜也好,和周睿祁也罢,关系都结了冰。我参加体育生集训,周睿祁参加播音主持集训,陈茜茜不走艺体正常上下课。没有了交集,或者说,我和他们没有了交集,至于他们有没有联系,怎么联系,我已经不去打探了。
不是我不在乎。我在乎,也不多,多了我可没能力没机遇没资格。
我纪念他的文字变得糜烂,我把他的照片都删了。是我过去偷偷拍的,好多张,在他家的,在网吧的,在酒店的,在学校的,在食堂的......抽烟的居多,睡觉的也有。
我开始说服自己要只在意该在意的人,也不要再为一个电话激动,或者我半夜睡着没能回复的信息我也再也不要在第二天跟发疯似的打电话发信息一直打问他找我有什么事?记忆删不掉了,但是以后是以后,我不想现在的多愁善感绑架了我漫长的以后。
我一直都不洒脱,这是我致命的伤。
我还是那个样子,还是不会主动,永远被动。我比着他的一切关注着所有人,但我很累,心累了,眼睛累了,大脑也累了。属于别人的和不属于别人的都是别人的,我看着好像不争不抢,宠辱不惊,独自走在街头也能点一杯热奶茶喝,或者吃一块巧克力增加身体的复合胺,用我一贯都会有的方式看待身边的一切。
实则不然。
我只是在默许我不允许的,认可我不认可的,同意我不同意的,然后劝自己--随遇而安。
我卑微地在尘埃里看他,却再也不能开出花来。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都不肯给我浇水。但陈茜茜不是玫瑰不是月季,她是沙棘,她几乎都不用浇水。
我输了。
或许我用词不对,这本就不是一场关于输赢的战役。
可我无处可避,我从和他过往的聊天记录里找关联,我生怕关系断了,又生怕关系没断,自我折磨思量揣度,这擦不掉的过去在心里越演越烈成为图腾镌刻在我肌肤里层。
他从集训营回校那一天,我无意打听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班上都在宣扬这八卦信息,我自当是天意。
但从来天意弄人。
他和陈茜茜单独出去吃饭了。我羡慕,嫉妒,恨。一个小小的饮食店成了我高中后面那段日子都不想经过的地方。
我那时候留下太多的不满意,暗黑,复仇心理。
我还是隐瞒,太不像话的,我脑海中抹不去是最让人生厌的,面对和逃避我都躲不过。我以他对我的违背率降低了几个度的标准的标准去厌恶,好像威胁也不大。不,不是好像。到了极点的时候,坦白是最好的方式,沟通已经不重要,沟通得太少了,真的。都说太累。我们都是。即便到不再联系我都一直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