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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甜甜的糖人

到了门前,王秀才从袖子里拿出钥匙,打开大门上的锁。推开门,房屋布局和王秀才家的大致一样。唯一有点不同的是,这个院子内种着一棵石榴树。九月份,满满的石榴压弯了枝头。

看见树上的石榴,姜冉撒开林雅颂的手,站在树下摘果子,可由于身高,枝头上那个最红的石榴她跳了几次,极力伸长手去够,也没能碰到边儿。

王秀才走过来,手一抬摘下那最红最大的石榴。

姜冉冲着王秀才笑嘻嘻的伸出手,王秀才转身递给了林雅颂,“尝尝,很甜的。”林雅颂接过去,看着手中的石榴,眉眼弯弯,“谢谢。”

姜冉的嘴巴却耷拉下来,冲王秀才翻了一个白眼,腹诽道“重色轻义,呸。”转而又去摘低处能够到的的石榴。

王秀才看见姜冉不高兴的小表情,又摘了一个红红的大石榴,递给姜冉,“给,这个更红。”

听见这话,姜冉立马开心的接了过去,“王秀才最好了。”

林雅颂跟着王希夜去屋里大概转了一圈,其实屋子并不太脏,乱,只是落了一些灰,一些东西该拿出来见见太阳。

林雅颂看见厨房角落的扫帚,拿起来想赶紧打扫,赶紧赚到第一笔钱,给他买好吃的。

“不用着急,慢慢打扫就行。”王秀才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钱袋子。

林雅颂感叹于古人袖子百宝箱的功能。

王秀才拿出八十文钱,“这是你今日的工钱,明日的我再来给你送。”这样就可以明天也来见你了,王秀才打起自己的小算盘。

林雅颂接过去,“好。”这样就可以给他买好吃的的了,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美味,一会儿偷偷问问姜冉。

“这段时间你可以住在右屋,以前是我住的。我父母住在左屋,衣柜里有我母亲以前的一些衣服,你看看有没有合身的。吃饭的话这里没有米面,你可以回我家吃,还是……”

林雅颂立马笑吟吟地选好了第一个选项,说道:“回你家吧。”这样可以带给你好吃的。

“好。”王秀才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想着林雅颂要来家里吃饭,应该做些什么好吃的呢?

两人说完,王秀才说家中还有事儿,便走了。

林雅颂看着王秀才出了门,向西走后,赶紧拉起姜冉的手进屋来,“姜冉,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一说吃的姜冉就开心起来,“村口陶爷爷捏的糖人,镇上李姐家的叫花鸡,万花楼的糖醋鱼都很好吃。”一敲脑袋,忙又补上一句,“还有王秀才做的清汤面。”

林雅颂喃喃道:“糖人他应该不会喜欢,不过千人千面,也不一定。这个应该最便宜,先拿下这个,等过几天,有钱了,全部拿下。”打定了主意,林雅颂又问了问姜冉,“陶爷爷什么时候来卖糖人啊?”

姜冉抬头看了看,“过会儿太阳再高一些,陶爷爷就出摊了,在村子里转着卖,晌午就回去。”

“好,好。”今天中午回去就能送给他。

林雅颂不让姜冉插手干活,姜冉也无趣,拿着几个石榴,跑走了。

等姜冉走后,林雅颂从厨房找来一个木桶打上水,准备了两个盆子。一个泡着肖冰的衣服,另一个用来往地上洒水,洗抹布。林雅颂扫完地,正在擦拭厅堂的桌子时,听见了街上由远及近的叫卖声,“糖人,糖人,三文一个,各种造型,任君挑选。”

“糖人,糖人……”

林雅颂放下手中的抹布,急匆匆的冲出去,远远地看见一个老爷爷佝偻着腰,挑着扁担,不停地叫喝着。林雅颂向他招了招手,老爷爷冲她走来,“姑娘,买糖人啊?”

林雅颂笑着点了点头,“嗯,买糖人。”

“挑个什么样式啊?”

“能捏一个开怀大笑的书生少年郎吗?”

“可以啊。”老爷爷从一个柳框里舀出一勺麦芽糖,开始龙飞凤舞地开始倾洒在沾了油的石板上,一气呵成,用小铲子铲下来。

“给。”

林雅颂接过去,给了钱,想要走。

老爷爷看她是从王家老房子出来的,有些疑惑:没记得他家有女儿,还是王秀才说了亲啊?所以带着好奇问道,“姑娘,你和王家什么关系啊?”

“他是我雇主,雇我来打扫房子。”

“雇主?”不等老爷爷再发问,林雅颂已经开心的拿着糖人进院了。林雅颂把糖人扎进厨房桌子缝隙里,赶紧回到厅堂擦桌子,在糖人化之前,得拿到王秀才的面前。

上午林雅颂只擦完了厅堂的桌椅,器具,就拿着糖人急忙奔向了王秀才家,身后扬起一阵小土风。快到时,林雅颂停下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佯装安然地走进家门。

大门敞开着,王秀才没在院子里。林雅颂探着头,向左叫一声“王秀才”往右喊一声“王秀才”。

“在这儿!”王秀才的清亮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林雅颂走进厨房,把糖人放在身后,“王秀才,做饭呢?”

“嗯。”

等他炒完菜盛在盘子里后,林雅颂拿出身后的糖人,乐呵呵地递到他眼前,“给,陶爷爷家的糖人,姜冉说很好吃。”

炉灶的火还没有熄灭,柴火噼里啪啦的叫嚣着,王秀才看着眼前笑吟吟地拿着哄小孩的糖人来逗他开心的姑娘,心里好像也燃起了一簇一簇地小火苗,不似灶里逐渐暗下去的光亮,心里的这簇火越烧越旺。

“你认真的吗?”

林雅颂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嗯,就是给你的啊。甜甜的,尝尝。”

王秀才接过去,看着这个开怀大笑的小糖人,想起当初也曾这般,意气风发,张扬恣意。

低头咬下一块,含在嘴里,化掉的麦芽糖,丝丝甜甜的流入喉腔,甜腻腻地。王秀才并不喜欢吃糖,可今天不知不觉一个糖人从厨房吃到了厅堂。林雅颂跟在王秀才身后,端着刚刚盛出的青菜,放到桌子中间早就留好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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