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风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竟然被绳索给捆住了,他又静静地观察四周的环境,应该是处于那个大型的瓷器加工厂内。
偌大的加工车间空荡荡的,光线很弱, 四周弥漫着淡淡的瓷土味,四处堆放着各种仿造的瓷器,仿古花瓶、青花瓷鱼缸等。
在往前看,不远处有个人把高的大花瓶,里面竟然装着一个人!
看他的样子是个青少年,但那男孩脸色苍白,头耷拉在花瓶瓶口,不知道是死是活。
李锦风默默念咒,想用道术解开绳索,这时却传开了一阵诡异的笑声,那声音苍老又尖锐,像是那个对他撒迷药的老婆婆的声音。
黑暗中只听她说:“再抓三个,咱的任务就完成喽……坛主会分给我们俩多少钱?”
另一个声音是个浑厚的男音,“ 喜婆,我们现在是把那小子剥光了?”
原来把他迷晕的那个奸诈老婆子叫喜婆。
喜婆用苍老的声音说:“不急,先把瓶子里的那个人的元气收集起来再说。 ”
脚步越来越近,李锦风为了搞清楚他们的行为,只能暂时躺到地上继续装昏,过了一会那两人来到他面前,那个男人用脚踹了他一下,说了句,“还没醒过来,先整那一个!”
随后他把李锦风扛到了一边,向花瓶里的那个男孩走去。
李锦风趁着他们放松警惕之际,偷偷的睁开了眼,这个储物仓库的灯已经被他们打开了,他可以清楚的看清他们的样子。
那个男人光头,皮肤黝黑,面露凶相,看模样应该是右护法单光篆。
再看那个喜婆,四处都透着诡异,因为太苍老,她皮肤苍白,整张脸的皮松弛无度的垂下来,让眼睛只剩下一条缝。
头上包着一块老式绿宝石抹额,身穿一件红锦缎马甲,就像一个僵尸片里的清朝僵尸。
接着她嘴里开始絮絮叨叨念着什么咒语,然后在手心飞出了很多红线 ,呜呜泱泱的涌向花瓶里的那个男孩,那些红绳像是有生命一样,延伸到他的后背,顺着大椎穴、风府穴、百会穴,延伸到了皮肉里。
接着那男孩开始痛苦挣扎,不停地颤抖,李锦风明白了,原来他们是用这种邪术吸人阳气的,怪不得那几具尸体的背部都会被破坏掉,五圣教就是怕有玄学界的专业人士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眼看男孩生命受到了威胁,作为一个修道之士绝对不能袖手旁观,李锦风随念解绳咒,解开身上的枷锁。
随后他大喊一声,“你这妖婆,快住手!”接着李锦风祭出十几张火雷符。
火雷符有追踪的属性,十几张直接炸裂在喜婆的面前, 只听她发出一声惨叫,就整个人滚到了地上。
她手里的红线全烧断了, 仔细看那些断掉的红线,像被斩断身子的蚯蚓一样,还在地上蠕动, 那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红线,倒像是一团活物。
五毒教已养蛊臭名昭著,这种见也没见过的邪术,或者就是他们在利用蛊术在人身上吸收元气的方式。
单光篆见喜婆摔倒,直接飞身过来,攻击起了李锦风,一挥利爪,发出凌厉的呼啸声,向着他扑了过去。
李锦风的目光紧紧盯着单光篆,他迅速施展道术,巧妙地将自己移动到了单光篆的身侧,避过了那致命一击。
那利爪是特制的寒铁兵器,如果被抓到,立刻就会皮开肉绽。
然而,作为右护法的单光篆,肯定有两把刷子,他心机深沉,又拿出一个琉璃瓶,一道黑色的气体涌动而出,环绕在了李锦风的周围。
李锦风凝神静气,运起元气,灵巧转身,像一道闪电般闪避。
避开了单光篆的攻击,但依然被划破了肩膀,鲜血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衣袍。
李锦风咬紧牙关,逼迫着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自己必须寻找到单光篆的弱点,否则他将无法从这场苦战中脱身。他凝思片刻,抓住一丝机会,施展出他道术最强大的一招。
李锦风剑指凌空画符,在他面前凝聚出一座无形的屏障。单光篆愕然地发现他的攻击无法穿过这道屏障,受到了阻拦。
但单光篆并没有束手待毙。他深吸一口气,身体涌动着磅礴的能量,快速移动,从李锦风的侧后方发起攻击。这一次,利爪出手更加狠辣,宛如恶鬼的利爪刺破了空气,向着李锦风的脊背凶狠扑来。
李锦风眼眸一寒,身体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他用冰霜符迅速构建了一片冰霜之墙,将自己保护在其中。
但单光篆的攻势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他咆哮一声,周身黑光爆发,利爪刺破冰墙,目光冰冷地盯住李锦风。他的法术太厉害了,李锦风感觉到体力急速消耗,呼吸也变得困难起。
他双手结印,道符灵动飞舞。天地间的灵气被他牵引而来,形成了一道强大的道术之力,冲向了单光篆。单光篆露出惊恐的神色,他试图避开这道强大的攻击,但依旧被其中一道符文击中,躯体瞬间破碎,他的身影倒在血泊之中。
李锦风气喘吁吁,全身血迹斑斑, 和单光篆斗法已经失去太多力气了,他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出去和大家汇合。
他起身走向那个少年,脱下外套包裹在他身上,并试图叫醒他。如果能把这少年带出去,这里面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了。
那少年在他的呼唤下有了反应,眼睛在动,好像正要努力睁开。
这时,一道刀光闪过,就像是天灾前夕的闪电,直朝他眉心劈来。
他向后飞身灵巧一躲,躲过了那个长刀,再看那放刀之人,正是左护法白金粟。
那人冷冷笑了笑,“我真是应该感谢你,我早就想把这两个家伙给杀了,这两个蠢货,真是什么人都敢往这儿领! 但你既然来了,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拔起地上的大刀,又向李锦风劈来。李锦风抱起一尊花瓶挡了一下,一瞬花瓶碎成千万片。
李锦风咬了咬牙,“你们如此作恶多端,就不怕事情败露,被镇上的人在这里赶出去吗?”
白金栗把刀横到自己面前,已经做好攻击对方的动作,“我只知道,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