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烨才没有那么旺盛的好奇心,“谁要听你那些没有用的东西。”
这还真不怪暮雨,昨晚他睡的正好,结果被李景烨给赶了出去。
等到一大早他有些不放心,推门来看,好家伙,不看不得了,两个人竟然睡在了一起。
常迟还窝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睡的香甜,暮雨连忙悄悄出去了,生怕自己吵醒了他们。
“主子你先用饭,厨房里还有药,我去给您端过来。”
李景烨阖了阖眸子,淡淡嗯了声。
暮雨将饭放在他边上人就出去了。
屋内安安静静的,昨日的雨好像也停了,隔着窗户也能闻到外面泥土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花朵的芬芳。
“过来。”
常迟正在发愣,耳边又传来了李景烨冰冷的声音。
她连忙抬眼看着他,身子却不动,脑子里却不由想到今日一早她睁开眼时看到的场景。
明明昨夜他们相安无事的睡着,结果怎么一早醒来,她竟然缩进了这个疯批的怀里。
现在听到李景烨的声音,她本能的有些忌惮。
李景烨看她那个样子有些不悦,“你既是我的贴身丫鬟,那现在我要用饭,你这个丫鬟是不是该近身伺候着。”
常迟松了口气,走上前,将一碗粥端着递到了他面前。
可她端的手都酸了,面前的人却始终不见伸手去接,常迟面上浮现怒容。
李景烨却心安理得的道:“喂我。”
常迟忍了又忍,舀了一勺粥就往李景烨的嘴里送。
李景烨却偏过头,皱着眉头。
“这么烫,怎么吃,给我吹一吹。”
常迟的眼神都快要把他的脸戳个窟窿了。
真想把这一碗粥全都扣在他脑门上啊。
“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这个样子想要活着回去,可有些难度。”
常迟猛然清醒,她还要活着回去呢,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她举起勺子吹了吹,送到了李景烨的唇边。
李景烨满意的咽下了勺子里的粥,一直就这样将一碗粥都下了肚。
等到常迟将饭给李景烨喂完,暮雨这才端着药姗姗来迟。
然后又借口有事,将药交给了常迟。
常迟不情愿,可也没办法。
汤药浓黑,光闻着就泛着股苦味,常迟闻到这个味道,想到这药是进了李景烨的口中,心里舒坦了不少。
最好苦死他!
常迟舀一勺药,吹的温热了,递到他唇边。
结果这疯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又不张嘴了。
常迟有些不耐,“我吹过的,不烫。”
李景烨皱眉,“你先喝一口。”
常迟也不乐意了,凭什么要她先喝一口,这药看着就苦。
但这么僵持着,她端着药碗的手也十分难受。
便只好先喝了一口,“不烫。”
李景烨看着她连眉头都没皱,“不苦吗?”
常迟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疯子竟然会怕苦,心里好笑,但却一本正经的道:“不苦。”
李景烨将信将疑,常迟报复心起,一勺药就灌进了他的嘴里,李景烨苦的脸色都变了。
常迟乘胜追击,接连灌了他好几口。
李景烨是真的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让一个女人看他的笑话吧。
直到一碗药喝完,李景烨的舌头都麻了。
“蜜饯!”
常迟小声嘀咕,“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么点苦了。”
但还是伸手去拿了盘子上放的蜜饯。
李景烨如同一尊大佛,连手都没抬,常迟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将蜜饯凑到他唇边,不耐烦道:“张嘴。”
李景烨张开嘴,将递到唇边的蜜饯吞了进去。
两个人却都齐齐愣住了。
就在刚刚他伸出的舌头竟然触碰到了常迟的指尖。
常迟反应过来后,直接将蜜饯粗暴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脸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刚刚那湿润的触感,还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感觉指尖被他舌头触碰的地方一阵火烧火燎的烫。
李景烨也好不到哪里去,耳朵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好在常迟低垂着头,也看不见。
暮雨在外头晃荡了会儿,看着时辰,差不多又到了给李景烨换药的时间了,便就又回去了。
进了屋,他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说不上来。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一个依旧是缩回到了墙角,另外一个依旧一副高高在上。
可要说两个人吵架之类的,他仔细打量了下两人的神情,看着好像又不像。
他只好去将药瓶拿了过来。
“主子,该换药了。”
李景烨依旧是淡淡‘嗯’了声。
暮雨想了想,又问道:“要不让常迟姑娘来吧,属下想起还有点事。”
李景烨顿时不悦的瞪他一眼,“你一天哪儿来那么多破事儿!”
暮雨:“?”
怎么不对了?他这是会错意了?可明明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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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烨的伤很严重,在床上躺了六七天,才能下床走动,而在这期间,常迟一直呆在他的屋内,跟他同吃同住。
以往被关在暗室里,常迟十分想能出去透口气,可如今出来是出来了,可这感觉好像还不如呆在暗室里。
李景烨的院外都有侍卫把守,她如今功夫被废,想要逃出去,根本不可能。
时间就这么过去,转眼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近来外面的阳光尤其的好,到处的花都开遍了。
就连常迟原本有些郁闷的心,也因为窗外时不时照进来的阳光而感到稍微的愉悦。
李景烨受伤以来,就没踏出过房门,其实也觉得有些憋闷了。
某日他看着窗外灿烂阳光,忽然对着身边的常迟道:“想不想出去看看?”
李景烨还记得她当初对外面的向往,心底应该十分想要去看看外面的春色。
然而常迟已经被她逗弄出了经验,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
直到第二日一早,他吩咐暮雨准备东西的时候,常迟才猛然的反应过来,他昨日说的话竟然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