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烨一点点的倾身,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常迟连忙伸手挡在两人中间,“你干什么!”
李景烨勾唇,看着她。
忽然伸出了手,就覆上了她的唇,手指在上面一点一点的摩挲。
常迟一阵羞愤交加。
李景烨看着那张被自己揉的色泽越发红艳的唇,真恨不得将她吃进嘴里,好好品尝品尝。
可他心中又无端生出一丝恼怒,脑海之中还想到宇文轩刚刚说的那些话。
说喜欢她,说要带她走。
可笑,没有他的命令,她哪儿也去不了。
“你这里是不是也被他碰过?”
耳边忽然传来李景烨的声音,常迟怔愣了下,“什么?”
“宇文轩,他是不是亲过你这里,或者对你做了更多?在背着我的时候,你们也像刚刚那两个人一样做了那些事?”
常迟胸口剧烈起伏,羞愤交加,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李景烨一个巴掌。
李景烨舔了舔后槽牙,抬手摸着被她扇过的脸颊,心中却没有恼怒,竟还有隐隐的兴奋。
常迟狠狠擦了把唇角,冲出了假山。
那两个人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常迟再也不想跟这个疯子待在一处,她朝着宴会厅的方向,就要快步离开。
身后却传来了李景烨阴恻恻的声音,“你跟他走不了的。”
常迟觉出了他话里的不对,脚步顿住,转身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景烨却没有看她,而是目光越过了她,看向了远处宴会厅的方向。
那里灯火惶惶,隐约还能听见欢腾热闹声。
他面色平静,十分有耐心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多时,常迟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嘈杂。
“来人啊,有刺客!护驾护驾啊。”
一阵阵人声夹杂着人群快速奔走的声音,还有兵戈铁甲之声。
竟是连禁军都已经出动了。
常迟眼睛猛然睁大,她看着面前的李景烨。
他的唇边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看着她缓声道:“看,这不就来了吗?”
常迟再也顾不得什么,转身就往宴会厅跑去,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好事情。
常迟冲到宴会厅,率先往宇文轩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发现他人还好好的,松了口气,连忙去找沈清和的身影。
就见李承泽挡在皇帝面前,而他们面前则已经站着一批禁军侍卫。
沈清和也在李承泽的身后,常迟悄悄走到了她的边上。
沈清和见她也好好的,脸上紧张的神情松了几分。
两人视线一起朝着大厅中央看过去。
大厅的中央已经躺着一个鲜血横流的人,一动不动的,看样子已经死了。
宫人正在检查他的全身。
整个宴会厅由刚刚的热闹转变为死寂。
不多时宫人抬起了头来,看向皇帝,“启禀陛下,此人的身份基本上已经可以确认了。”
“是谁?”
宫人的目光却朝着使团的方向看了一眼。
常迟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宇文轩的面色十分的难看。
“是西陵使团中的人。”
场中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皇帝一向慈祥和善的面上,此刻露出的全是杀伐与冷厉。
宇文轩也在这个时候上前来,他在大殿中央站住,朝着皇帝行了一礼,道:“此人的确是我身边的护卫,可不管陛下信不信,我绝对没有指使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冷且压迫感十足,让人无法直视。
满大殿无一人敢发出声音。
“那三殿下可有证据,证明此事确实与你无关?”
宇文轩抿了抿唇,无奈开口道:“没有。”
又是一片死寂,皇帝盯着他看了许久,无人知道此刻皇帝内心的想法,但刺杀圣上,这罪名可不小,常迟的一颗心也跟着被提了起来。
所有人都在等着皇帝开口,想要看皇帝如何处置。
然而等了好久,皇帝的唇边却扬起了笑。
他说:“三殿下既然来我大夏,朕相信,西陵定然是诚心想要与我大夏和谈,这其中定然有误会,但此事的确蹊跷,为了三殿下的清白,这几日就先委屈殿下呆在驿馆内,哪儿也不要去。”
宇文轩俯身行了一礼,“一切都按陛下的安排来。”
他态度谦卑,又如此的配合,让原本有些怀疑他的人又慢慢打消了怀疑。
“莫非是有人嫁祸三殿下?”
“我看有可能,这其余诸国虎视眈眈,都想侵吞西陵的矿产,也有不少想要西陵选择他们国家作为合作伙伴,但这么多国中,西陵却独独选择了我们大夏,说不定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破坏我们两国和谈。”
“我看也是这样,这宇文轩再蠢,也犯不着派个自己身边的人来搞刺杀,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么。”
但也有人说,“说不定这就是他计谋的高明之处,所有人觉得不可能的事,才正好能掩护他的狼子野心。”
底下人群低声讨论,众说纷纭。
但都在皇帝的冷冽目光之下噤了声。
“此案牵涉甚广,三法司何在?”
刑部尚书、大理寺寺卿、都察院院使,连忙站了出来,齐齐道:“臣在。”
皇帝直截了当,“此案不光关系到朕与诸位大人的安危,更是牵涉到三殿下的清白,还有我大夏与西陵之间的关系,责令三法司在七日内查清此案,否则提头来见!”
三位大人顿时一阵额头直冒冷汗,却只能连忙回道:“臣等定不负皇上所托,早日查清此案。”
皇帝面色和缓了一些,“好了,今日这一场变故,诸位想必也没什么兴致了,都散了吧。”
说完又道:“送三殿下回驿馆。”
皇帝走了,其余人也纷纷跟着离去,原本热闹的宴会厅,只剩下留下来收拾残局的宫人,还有趴在地上流了一地鲜血的刺客。
常迟跟着沈清和一起回了东宫,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李承泽作为国之储君,自然也得去前面,殿内只有她们两个人。
沈清和前两日刚在玄冠寺遭遇刺客,这刚缓过来的神经,又因为今晚的这一场变故而紧张起来。
她攥着常迟的手微微发着抖,“阿迟,你说这刺客怎么如此嚣张,竟然敢当着宴会时这么多人的面刺杀陛下。”
她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担忧,“这不会真的是宇文轩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