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脸色一暗,一噎,差点真晕死过去。
“楚鸢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有吗?我只是实话而已。”
陌景天看向楚鸢,只见她眼中不慌不乱,身段婀娜,一颦一笑都让人惊艳。
尤其是那带笑的眼睛明明犹如罂粟有毒,却依旧让人沉沦。
哪怕是她刚刚那极小的小动作,也让他神魂颠倒。
她灵动!
聪明!
睚眦必报!
那道色眯眯的视线,让轻尘握紧了身侧垂着的手,手上的佛珠转的飞快。
眸子幽暗!
楚鸢优雅转身,朝着陌景天微微俯身,“皇上,如今一切已经明了,这老太太为了不还我嫁妆,故意装病欺君,还望皇上给我个公道。”
陌景天冷声道:“莫老夫人,你该当何罪?”
老太太吓得不轻,跪在地上忙道:“我这就去去凑嫁妆,请皇上给我时间。”
“好,今晚凑不齐,提头来见。”
话落,陌景天看向楚鸢,“楚小姐你觉得如何?”
“全听皇上做主。”
莫老太太和莫不复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乃至衣服绫罗绸缎都凑了起来,然后吩咐侍卫去当,结果还差着不少。
莫老太太没辙只好找莫不复商量。
“儿子,如今皇上在梨园等着不走,今晚这嫁妆凑不起来,你母亲我可就真的人头不保了,你倒是要救救我呀!”
莫不复烦躁道:“我也想帮你,可是如今我只剩下那官袍还有几套衣服没当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继续当,连贴身内衣内裤都要赔了出去,关键这玩意也没人要。”
莫老太太一想,眼睛一亮,“要不把宅子也当了吧!不然我就得提头见皇上。”
“儿子,你母亲我不怕吃苦,只要有个栖身之所,活着比什么都强。”
莫不复气得快吐血,他环视了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宅子淡淡道:“看来只有这样了,只是以后我们便寄人篱下了。”
两人在听雨轩商量。
楚鸢在梨园看着陌景天和轻尘下棋,梨花下,楚鸢看着轻尘那长长的睫毛有些发呆。
这和尚怎么会这么好看?
鼻子眼睛都跟画里走出来一般。
就在这时,陌景天道:“楚小姐,要是今天他们凑不了你的嫁妆你该如何?”
楚鸢直起身体,一边为他们奉茶一边道:“放心能凑齐,毕竟他还有值钱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楚鸢的话吸引了轻尘的目光,他那平静的神色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宠溺,来得快也消失得快。
“这府邸,为了保住老太太的命,他定会把这将军府赔偿给我。”
她之所以拖到现在才要嫁妆,就是为了这个宅子,不然嫁妆早拿回来了。
陌景天淡淡道:“朕觉得不可能,普天之下哪有将军穷的连府邸都抵押,最后落得家都没有。”
楚鸢眸子微微眯起,“皇上等着看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莫不复、莫老太太抱着自己换来的银票以及府邸的地契走来,纷纷跪下行礼。
陌景天放下棋子笑道:“莫爱卿这是已经凑好了?”
“是,回皇上,这里是一些现银,还差的那部分我用这府邸地契来还,不知道可行。”
陌景天有些意外,看向楚鸢那一副老成的模样笑道:“楚小姐意下如何?”
“可以。”
“那请皇上给民女做主,如今这宅子就是我楚鸢的了,要是以后有些小人想拿回去,还望皇上惩治。”
“自然,给他几百个胆,那小人也不敢。”
莫不复眉眼一冷,依旧低着头,明明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说一个字。
毕竟这事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母亲太荒唐了,养了那么多宠男。
忽然想到什么,莫不复沉声道:“鸢儿,这地契可不止那么点钱,多余的你得折现还我。”
楚鸢爽快一笑,“自然,只不过这宅子是我的了,你们一家三口还有你的那些侍卫住在里面,这么多人吃软饭,这算下来你可还得还我租金还有吃饭钱,除非你们统统搬走,我可以给你折现。”
“我是你夫君,你让我搬哪里去?”
“楚鸢你莫要的得寸进尺。”
楚鸢的眸子似笑非笑,看似无害,却满是算计,她道:“将军这是想住在这里被帝都百姓嘲笑软饭男吗?”
“本将军不会让人嘲笑,既然你要租金,那好,这宅子多出的现银就当租金。”
“行,那就算你们一个多月的租金,过了这个月没有钱,还请将军搬走,另外搬走的时候记得把你们吃饭的钱也要清算给我。”
莫不复脸色阴沉的紧,别说面子了,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还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阳光下,莫老太太脸色煞白,心口在滴血,辛苦一生。
儿子和她皆被算计,最后落得个连家都没有。
想想也真是可悲,自从这个女人嫁进来,他们过得生活简直猪狗不如。
在陌景天的见证下,楚鸢顺利拿回嫁妆。
送走陌景天、轻尘。
楚鸢返回来的时候还看到小蝶跪着,她走了过去冷笑道:“小蝶,你算计了一生可曾想过,你爱着的这个男人其实心里真正有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不是我,也不是你。”
她看着小蝶脸色几乎透明震惊的模样,莫名升起一丝快感。
楚鸢发现了一个事实,这个女人真正动了情,不然也不会流露出那种感情。
见她要走,小蝶起身追了过来,一只手按住楚鸢的肩膀,“告诉我将军心中的人是谁?”
楚鸢回头看着小蝶,视线落在她按住自己肩膀的手上,楚鸢眸子微暗,一巴掌拍下,掏出手帕嫌弃的在自己手腕上擦拭着。
然后重重地丢在她的脸上。
“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起来,皇上的命令也敢反抗。”
楚鸢抬起脚,一脚踹在她膝盖,梦蝶吃痛直直跪下,鹅卵石铺的小路咯得她好疼。
“楚鸢,我是夫人,你一个下堂妾凭什么骑在我头上?”
“凭什么?”楚鸢讽刺一笑,“凭我买下了你,凭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身上,凭这里的府邸已经是我的,你寄人篱下。”
“别说我骑在你头上,就是我在你头上撒尿,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你!你太过分了。”
“过分?”楚鸢一笑,“对,还有更过分的。”
话落,她对着不远处的侍卫招招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