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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风雨雷之夜(二)

王椿迎着男人的速度同样以极致的速度提刀抵挡,看不见的气流在两人周围两米范围内形成一个光圈,不管是雨滴还是狂风雷电都被阻隔在外。

男人身为美国人,强壮的身体让人看起来他应该是擅长格斗或是散打,但没想到他也会用刀,并且用刀程度和用刀十几年的王椿不分伯仲。

极致的速度让周围一位都被刀光割断,下落的雨滴、斑驳的灯光、三米外的橱窗玻璃、脚下的混凝土地面,都在刀光里破碎。

雷声似乎都被刀刃割开空气的声音短暂击退了,闪电惨白的光从破碎的雨滴里传出,映照在两人身上。

极速行动让他们的体温迅速升高,打湿的衣服头发升起寥寥白烟,多余的水分正在不断被高温蒸发。

紧贴在王椿额头碎发撑开,光洁的额头上仍有水珠,从额头滴落到地面,看起来像是她的身体正在不断地产生汗珠。

不,这就是汗水,是王椿体内血液沸腾起来的征兆。属于武者体内的气不断沸腾,夹杂在刀光里,使得刀刃能够割开八厘米厚的钢铁。

男人咧嘴狂笑:“对了对了,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实力嘛!否则我干嘛千里迢迢从日本赶来可不是为了一个一刀就能切断头颅的小女孩!姑娘,你做的很好了,但是如果仅有如此的速度的话,那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刀影再度快了几分,刀风卷起地面上被刀光斩碎的碎裂地面向上冲起,刺破半圆形的刀光,迫使王椿不得不后移身体躲避开。

男人如同影子一般追上她,不断竖劈下来,王椿用刀横挡,但巨力让刀背逐渐沉向肩膀,厚重的刀背压向肩胛骨,发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

“姑娘,结束了。”男人狞笑,最后一次劈砍下去,刀背就能斩断王椿的肩膀,她的右臂就将残废。

当习惯右手用刀的刀客挑断右臂就像是坚信唯物主义的战士在战场上与敌人拼刺刀时忽然看见敌人怎么也杀不死,敌人口吐鲜血开怀大笑说:“你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是神。”一瞬间信仰崩塌,刺激心脏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男人看着王椿紧张的脸几乎想象到面前的小姑娘右臂被斩下之后惊慌失措的表情,随即是不甘、不屈以及愤怒。

他用力劈下,王椿手中的刀应声而断,锋利的刀刃毫无阻挡地刺入了它的肩膀,但没有彻底斩断。王椿体内的骨头比刀还要坚硬数倍!唐刀能够切断钢铁却斩不断她的骨头!

男人惊悚地往后倒退,唐刀脱手而出。见鬼,面前的姑娘不只是一位用刀高手,还是一位经受了神血洗礼的怪物!

她浑身上下的任何骨头都能拿出来刺穿一切金属,可自己却仅仅是把她逼退就认为是自己占据了上风!该死,他还是大意了!

男人不断后退,却突然撞到了一面墙壁,墙壁冰凉被雨水冲刷到触手及冷的地步。男人不敢回头,因为王椿拔下了卡在肩膀上的唐刀踏着积水而来。

男人贴着墙壁准备借力挪开,可他才把右腿登住墙壁,却忽然感觉身后的墙壁骤然变软,借力的后退伸进了墙体中,坚硬的混凝土和钢筋划破裤管刺破了皮肤,严丝合缝的把他整条右腿包裹了。

他诧异回头,墙壁距离他仍有六米,他的右腿消失在身后空气中,那里立着一扇看不清的墙结实地挡住了他的退路,顺便把他的行动资格一并抹去了。

他用力拔动右腿却怎么也拔不出,坚硬的混凝土似乎刚才凝固了,除非击碎混凝土否则他就永远无法拔出右腿,只能成为任人宰割的砧板上的鱼肉。

但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能让他拔出右腿,他只能奋力挪动着,嘴中高声大吼:“姑娘!姑娘!有话好好说!我现在投降你们就没有资格再杀我,更何况我现在手足寸铁!”

王椿把短刀丢向他,他下意识接住,接着忽然身后的空气墙吸入了整个身体!

王椿迎面奔来的身影越来越远,她奋力奔行的画面逐渐化作一个如同手机大小的窗口,四周都是黑暗,失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意识是自己坠入了一个深渊并且越来越深,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后背被高温磨破了衣衫,熊熊烈火产生,几秒钟的时间里就将身上衣服焚烧的一干二净。紧接着他的皮肤越来越干裂,最终如同螃蟹蜕壳般,干裂的皮肤被新肤替代。

好讨厌的感觉啊。男人心中升起无尽绝望,就和那日一样,父亲的背上是降落伞,可那包降落伞怎么也打不开。

长达两分钟的时间里都是像现在一样的失重感。自己能感觉到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却什么也做不了,白色灰色的建筑在眼前越来越大,地平线越来越小。

虽然最终父亲打开了降落伞的备用伞,但那依旧让父亲双腿残疾,自己没有受伤是因为父亲拿身体为自己做了缓冲,自那以后的四年时间里他都恐惧于自由跳伞,一旦高度超过五米就会不克制产生眩晕感,直到去日本学习了刀术。

冈本鹤一老师说想要练习快刀那就得感受什么叫做快。于是带上他踏上了富士山山顶,直升机把他扔在白雪皑皑的火山口旁,身后是沸腾的岩浆,身侧是头顶贝尔210轻型直升机不断吹起的风,脚下是高达二三十米的断崖。

冈本鹤一老师给他系上安全绳,同时吩咐直升机开始上升,直到高硕的富士山成为一个白色亮点,冈本鹤一老师松开了安全绳,抱起降落伞和他一同跃下。

在距离地面六百米时冈本老师才打开降落伞,近距离的上升力几乎勒段了胯骨,可冈本鹤一老师直到将军地面才高兴地说:“恭喜你完成了第一关。”。

从那之后,他以为他度过了这个坎,两年的时间里他完成过冈本鹤一老师的所有任务,不管是从两千米高空降落到地下六百米的溶洞中,还是从从地下暗河里被爆炸炸飞到高空几百米,他都从未再露出过这种惊悚害怕的感觉了。

可如今这个濒临死亡的感觉再度出现了,把最初的恐惧感再度引燃,真可怕啊,可怕到今天身上没有背负降落伞,也没有父亲和冈本老师了。

整个世界黑暗到只剩了自己一人,哪怕自己死了也不会再有人知晓。自己要死了,死在第十二次执行任务途中,死在中国四川成都的某条接上。但除了自己的老师父亲几个少有的知情人外,还有面前的两个小姑娘,不会有人知道这条街上被中国安全局的人清理了两位间谍。

男人胸膛上传来刺痛,他睁开眼,王椿的刀仅仅是割开了他的衣服,伤口并不算深,鲜血不断溢出但不会伤及生命。

原来是掉入了一个幻觉里面么。男人回神仰头,看着王椿拿着刀,刀刃正对自己的脖颈,自己双手附在身后,身体显得疲软不堪,应该是打了什么药剂让自己的身体再无法升起反抗能力,自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听说中国优待俘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中国人的确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倒是真的,那么不杀俘虏也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仰起头,向面前面若冰霜的女孩问:“姑娘,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催眠的幻觉。”王椿回头,“你联系将军,我们准备回去了。手机在你衣服口袋里。”

周琴莉从右侧口袋掏出手机,没有锁屏密码,电话簿上只有一个电话,她按了过去。对面没有接听,滚滚雷声中机械女声冰冷地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周琴莉摇头:“没有接听电话。”

王椿骤然蹲下身,目光凌冽,刀刃贴近男人喉咙,只要有轻微动作就会划破喉咙鲜血飞溅:“你们还有谁?”

“我们就是我们,没有别人。”男人无所谓笑笑说,“不必紧张,我们十二人有八人已经被你们俘虏了,不过你们应该不会杀我们的,对吧?”

王椿紧张转身,抓住男人手臂,把他疲软的身体拉起,低声向周琴莉吼道:“把另外一个人带上,快!我们回去!”

周琴莉不明所以只能跟着点头:“哦,好。”在男人昏迷的时候周琴莉已经给他打下了一只疲软的药剂,六个小时里,他们都将没有任何力气反抗。

停歇了不到一分钟的暴雨再次倾盆,更为狂躁的风和雷亮起,满天都是雷蛇,密集到几乎把正片天空填满,亮如白昼的雷光露着惊悚的威胁注视着下方的一切。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怀疑是哪位神仙渡劫了。

可今天不管是二十小时便利店,还是深夜都会营业的酒吧今天都没有任何一个人。

平日里繁华的街道上所有店铺紧闭房门,这座新一线城市里的所有居民在今天仿佛不约而同地早早就睡下了,今夜这场狂风暴雨与他们无关。

男人被王椿抓住依旧无力地笑笑:“没什么好紧张的,进去酒吧的十二人除了我们逃出来的六个剩下的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任何能力,也不能在半小时的时间里醒来。”

王椿皱紧眉头,更为快速地奔行起来。但是带着一个人实在影响速度

她掏出药剂在给男人和另外一人打了一针,撬开了一间店铺的门,把男人和另外一人塞了进去,把身上携带的所有药剂都丢给她,同时抽出大腿内侧绑着的两只小巧的左轮手枪,接着递上她四盒子弹

每盒都有两轮轮盘,已经填满了子弹,只要把清空的手枪扩散退下把它们换上就能继续扣动扳机,对于打了药剂的二位敌人来说近距离射击的子弹能够刺穿他们的肌肉。

王椿低声吩咐周琴莉:“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发现他们恢复了一些精神留给他们打上一针。如果他们冲上来你就开枪射击。射击你会吧?”

周琴莉点头,接过药剂和手枪及子弹:“会。”

“好,手机你留着,我先赶回去看看,联系上将军我就立马回来。”王椿附在周琴莉耳边说,“如果他们像你扑过来,你就射击他们的头颅和心脏。”

周琴莉慎重点头:“我明白。”

王椿站起来转身就走,冒着大雨的速度比雷电在云层里传递的更快。仿佛一架俄罗斯战机,高速行驶的挤开暴雨,顶着狂风,无惧雷电的直达目的地。

周琴莉打开子弹盒放在右侧,随手就能拿到的位置,两只小巧的左轮手枪被她握在手中。她不安地盯着对坐的两人,左手边就是药剂,只要两个男人扑向他们她就会毫不犹豫先清空弹夹再去抓药剂给他们注射。

她没有办法能在一瞬间分辨出来男人是否是挑逗或只是玩笑,如此紧急的情况下意识第一时间射击她想王椿和将军们能够理解。毕竟女人在一位白皮肤壮汉的注视下相当难以平静。

和普通人想要亲近的目光不同,周琴莉看着男人只想清空弹夹,连药剂都不想注射,因为她同样对于眼前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反而是极度的厌恶。

男人靠着座椅努力想把身体坐直,可药剂的药效非常明显,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筋脉,软化了所有肌肉群,不管是挪动还是想动动嘴唇说话都需要耗费全部力气。

他只能把身体靠在半人高的桌子上,把脸紧贴桌面这样才能让身体保持能够直视着周琴莉。

“喂,不要那么紧张啦,风雨雷之夜最适合讲故事了哦。”男人说,盯着周琴莉目不转睛,“姑娘,你看起来还没有成年吧?高中生?就读哪个高中?说不定我舅舅的儿子的舅母的哥哥的儿子就和你就读一个高中,说不定是校友呢。”

周琴莉没有说话,走上前去给男人注射下一只药剂,男人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周琴莉给另外一个人昏迷的男人同也注射一只,随后退回到位置上。

扬了扬手里的枪,示意男人不要再轻举妄动或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骚话。

男人不再说话,只是依旧努力睁着眼睛看着周琴莉,眼神里显露出来的意思是:“姑娘,我们交个朋友吧。”

周琴莉厌恶地转过脸去,看了看窗外又转了回来。她走向男人,把他脸转向另外一边,轻声说:“如果你再转过来我就会撕烂你的脸。中国人会优待俘虏但那些是听话的俘虏,而绝不是像你这样满嘴胡言乱语的间谍分子。”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精力再说话。

周琴莉回到座位上,双手握着银色手枪,窗外雷声风声雨声已经到达了恐怖的地步,放眼望去,满天的雷蛇刺破了厚重的云层把整片街区照的通亮,耳朵即便不想听也能听见狂躁的风发出呼呼声,卷着雨滴不断地撞击着店铺透明门框,仿佛下一瞬就会击破玻璃冲进来。

街上的人都去了哪里,周琴莉心想,在进入酒吧之前还看见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布满了街上的每一处店铺,可刚才从酒吧跳出来一路奔行至此也没有看见任何人,仿佛他们因为狂风暴雨都躲回了家中。

可上千上万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就疏散干净,因为总有些人不会听从安排选择任性,选择与众不同地逆着人流彰显自己的个性。

人心否测,极少数人会产生叛逆心理偏偏要和命令对着干。

排水系统已经瘫痪,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成都虽然没有大河大江,但好在有不少支流小沟能够带走暴雨产生的积水,通过沱江、岷江、南河白沙河把积水南下导向长江。

但今天一个小时内的降雨超过了排水系统的最高排泄标准,凶猛的雨水将所有下水道填充堵满,沱江、岷江的水道已经泛黄,汹涌的河水早已超过警戒线,中游两岸的的居民在两个小时前就已疏散完毕。

“姑娘,背对着敌人可不好哦。”身后男人传来声音,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又可以开口说话了,他把脸转了过来,同时直起了身体,“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嘛,不知道越是示弱的敌人就无法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么?既然你不想看我,那你就永远也不要看见我了。”

周琴莉瞬间举枪向男人方位射击,子弹打中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体,男人早已悄无声息地挪移了位置。

周琴莉回头:“知道为什么是我留下来守着你们而不是另外一个小姐姐么?”

男人站在周琴莉面前,双手握住了手枪让周琴莉再难以漏洞扳机,男人轻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比她更厌恶你们!”周琴莉怒声大喝,“你们这群不择手段的走狗就该永远呆在自闭的房间里远离高空,远离一切社交!”

男人双手用力把两只手枪捏扁,子弹受到挤压在他掌心爆炸。

周琴莉抓起药剂插入男人身体,男人没有躲避让药剂轻易注射进他的身体,他面容恼怒的说:“既然我能在半分钟的时间里恢复力气,那你就应该明白了药剂已经对我不管用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

“你们的确该死啊。你就应该让灵魂停留在无限下坠的失重的阴影中,因为那才是你的最终归宿!”周琴莉飞快后退,抓起药剂射向男人身体。

“你还知道什么?”男人脸上没有了恼怒而是欣赏,“告诉你还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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