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数条规则锁死了村正和冈本龙一，在地球这个维度里没有人能伤害神仙。

妖刀村正足够锋利，足够切开龙鳞防御，但规则不会给它机会。

村正在冈本龙一手中以三倍音速从八个方位斩向尚文明身体各处，更为密集更为暴虐的刀光从村正刀刃崩出，密不透风的刀光能够把尚文明身体瞬间搅成粉末。

“龙王大人，您能够明白为什么击杀你对我如此重要吧。”冈本龙一立在尚文明不远处说，手里拿着尚文明目前所拥有的药剂，一一把它们折断，药水溜进没过双膝的积水里向四周蔓延开去。

“因为您是我证明自己的机会啊。龙王，其实你并非战无可胜。上世纪辽宁省营口坠龙事件闹的沸沸扬扬，如果那的确是龙王的尸骸的话，那就说明龙王依旧逃不开生老病死，甚至是能够被杀死。虽然在近代传说里还没有哪一位人说斩杀了龙王但为什么我不能是那位开拓者呢？”

冈本龙一轻声笑了，他不怕把身影暴露在尚文明面前了，因为尚文明仅以自身力量想要突破冈本龙一的神速几乎不可能，尚文明的特长并非在速度而在幸运。

尚文明成为龙王时间太短，他目前仅能做到的只是调用龙鳞、调用龙身、与所有生物对话、操控一切水系生灵以及对未知事件走向的预判。

比如他向前两步随意伸出手就能抓住冈本龙一脖颈或是随便挥手就能折断村正发出来的刀光。不是他找到了那些刀光，而是刀光撞在了他的龙鳞上。

“1934年坠龙事件只是一只蛟龙，龙王从四千三百年前起就不曾再更换过龙身，龙身是龙王的凭证，龙身是至高无上的神仙本体，人类躯体只是他们为了适应人类在地球上不得已的选择。”尚文明轻声回答，“杀掉我其实没有那么难，因为我不是真正的龙王。”

“只是你太弱了。”尚文明的最后一句彻底让冈本龙一愤怒起来，这就是荣辱，就是被揭开的疤痕，那位不可一世的父亲也是这样说着“你太弱，你太弱”的话，分明他六岁时第一次比试就打破了最快居合以及最短时间通过居合简单初段六关的记录，他的另一位老师说他是百年来独一无二的天才。

但他们对于弟弟仅仅是血脉的评价就是千年来唯一的天才，在血脉纯度上超过冈本龙一两倍。

那个暴躁狂弟弟为此很长一段时间一言不合就会拔刀与他对战，虽然冈本龙一一次次把冈本鹤一揍的趴下，但那家伙一直没有记忆。

冈本鹤一恢复了伤势就会立即扑上来找冈本龙一决斗，虽然每次他的刀术都会有幅度的提升但那对于冈本龙一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十六岁时他就领悟了极致居合意，二十一岁时就能击败老师了。

而冈本太正也就是冈本龙一、冈本鹤一的父亲则在十八岁时才领悟到居合意，并且在三十岁时击败他的老师才得以出师。

冈本龙一比冈本太正还要天才，甚至冈本鹤一都要比冈本太正的天赋要高，他也在十七岁时领悟居合意，并在二十三岁时击败老师。

虽然冈本太正依旧没有对冈本鹤一施以笑脸，但一举一动都在诉说着他对这个次子的在意程度超过长子。

“闭嘴闭嘴闭嘴！”冈本龙一大声呵斥，身体冲进布满刀光的空间里，速度不断提升，村正割开空气产生刺耳的呼啸声。

尖锐的声响如同涟漪在空间里荡开，震破了三公里外仍旧耸立的路灯灯罩。使得脚下的积水形成圈圈细微波纹不断向四周荡开，无数雨珠落入其中也未能击散它们。

尖锐的声响还在加剧，冈本龙一还在提升速度，村正雪白的刀刃还在向着尚文明脖颈不断劈下。

四溅的火花出现的刹那就被雨水打湿熄灭，碰撞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传入两人耳朵就被村正割开空气的呼啸声盖过。

冈本龙一距离尚文明越来越近，直到他伸手就能抓住尚文明肌肉，指甲就能刺穿他的肌肤。

尚文明还是屹然不动，龙鳞仅包裹了指尖，村正的锋利程度加剧了，龙鳞上开始出现了雪白划痕。

尚他知道他那句话无疑是扯开了冈本龙一的遮羞布，他没想到一句话的威力能够强到如此地步。

他理解了那句“话语也能化成一柄柄锋利的刀剑刺向人们胸膛”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了。

他倒不认为是冈本龙一的承受能力太弱，而是被揭露出来的伤疤呈现在眼前就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狼，会呲牙咧嘴把加害者撕得粉碎。

冈本龙一太在意外人的评价，他渴望成功，渴望父亲像是导师优秀的学生遇见人就会向别人吹嘘一番那样，赞扬他的孩子成就一定会超越自己，脸上从他准备向别人赞扬自己的孩子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龙王…你的话真伤人啊…”冈本龙一厉声说，“所以我有必要让你这张嘴再开不了口，在不能用来伤害别人啊！”

“如果你为我的话感到愤怒，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我说的是事实，你恼羞成怒了。”尚文明面无表情地说，他一边把身体周围所有刀光折断，一边用右手抵挡冈本龙一不断下劈的村正。

龙鳞和村正碰撞的声音变得比村正的呼啸声还要悠长了。村正在空中用极短的时间就能从空中下斩到尚文明面前，龙鳞和村正两者碰撞的速度加快了，前一次碰撞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向四周传出，下一次的碰撞声就接踵而至。

以三倍速慢放听下来，就像是有人抱着每秒钟能发射五百发子弹的特制加特林轰击几万吨的邮轮，子弹缓慢切开船体，激射的海水从裂缝里涌进，几分钟之后，它就将沉没，一切声音都将停止。

加特林的钢管会因为连续高速射击变得灼热，驾驶者需要拿着热水逐步替换成温水给它降温，如果直接用冷水那么它就会直接报废，连进一步修检的过程都省去了。

可对于尚文明和冈本龙一来说两者的真正交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