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二既困惑又急迫地问:“那怎么解决?”
嗯——我想想,说点什么好呢。
“容我来盘算一番,问问天上的神。”
“好好好!”
他在我旁边搓着手,像个在产房门外焦急等待的男人。
“有了!哦,不是,上天告诉我了。”
我靠,差点因为太过兴奋暴露了,幸亏这小二没听出来,我赶紧把飞扬的语气降下来。
“你是否亲自对妻子说过那三个字?”
“啥?什么三个字。”
“我——爱——你。”
刹那间小二的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好好好像没有,我和妻子是父母指婚,于是没有任何你侬我侬,暗送秋波的前奏,这辈子……便相守在一起了。”
这小二说话有点浪漫。
现在我的内心澎湃不已,亲耳听别人讲八卦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嗯,那你必须在17岁之后,每日对妻子说‘我爱你’,孩子,便会有。”
听到我这句话,他突然紧张了起来。
“夫子说的包不包括17岁生日当天?”
“当然包括。”
下一秒,这小二如同一阵冬日的风从三楼飞到一楼,再飞出去,他的话语也在空中飘荡:“老子今天就生日!!!”
我立即趴到那个木制窗户上,看着小二撒丫子跑的样子,半躺在地毯上笑开了怀。
“二狗不是说您是个瞎子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靠靠靠靠!怎么突然来人了,还是个大胖子,不会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吧?
他来多久了?我刚刚的动作行为全被他看到啦?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不能乱,不能乱!一乱之前做的事都是无用功了。我和那人之间还隔着个粉色屏障,他看不真切我,还有补救,演员请就位。
“世事迷蒙,我不用眼看,只用心看,不知为何,世人因此称呼我为瞎子。”
一装就装到底了,这样应该会更有人设特征和说服力一些。
听到我的声音,那掌柜重新落座了,换了个离我最远的位置,还把头上戴的高帽拿下,遮住半张脸,只留一个圆圆的多层下巴。
中间又有那个屏障,我连他的下巴都看不清了,有必要搞这么神秘吗?
你咖位很大?
现在看到掌柜脸的目标彻底破碎,我的母语是无语。
没关系,还有声音可以入手,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气馁。
“怎……怎么去除我身上的邪祟?”
他紧张了,你紧张什么,该紧张的不应该是我才对吗?
而且,这人好像怕我认出他,声音突然拿腔作调了起来,有点像喊麦的那种声音。
唉,都怪我,他出的第一声我没好好听,啊啊啊!什么时候心境才会成熟起来,遇到事情不紧张啊!
“能不能给我看看您的……”
“不能!”
我还没说是什么部位呢!急什么?
他好像出汗了,下巴那里汇聚了很多汗珠,一滴一滴地啪嗒在地上,今天天气也不热啊,他出什么汗?难道是因为过于紧张?
好吧,理解他了,不对,他要是紧张身上有邪祟的事为什么直接拒绝我看他某个部位?
“那恐怕我无法去除……”“那你走吧!”
居然赶我走?居然要我走!如果这样,他守约到来见我干什么!纯纯浪费我时间。
算了,毕竟人做事不可能一直一帆风顺的,我在这个世界已经讨了太多巧,是该来点挫折了。
“如果掌柜不愿被看到的话,我还有别的方……”
“赶紧走!”
祝英一样,“滚”字说不出诶,这对主仆,掌柜像祝英,小二像祝壮,看来他俩会相处得很融洽。
“好。”再留在这里就不礼貌了。
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嘞,今天不成功,那就下次,这个掌柜不好骗,那个小二还不好骗吗?
我们还会有很多次见面机会的。
我扶着扶手,慢慢地下楼,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又迅速下楼,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之下,迅速逃脱酒楼,到达小巷,换完装回家。
回到耳房浅浅歇息了一下,奇怪到今天为什么没有任何吵闹声,换作平时不是这样的呀。
心跳平息下来了,我往庭院走,看到祝壮房中除了祝壮本人其余人都在,正在井井有序地“打印”周报。
回家的路上听说这一期的周报卖得不错,我还听到有许多女子在谈论山弟的容貌和才艺。
夸得呀那叫一个绝,我一个长期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都没发现这些特质。
但我不是在周报下标注了不要提前售卖周报,等所有商户有了之后再卖,还是有人不守规矩啊,这些为商的。
我跨进门,先摸摸在旁边帮忙的一两,小小的身影在房中跑来跑去,可爱得紧。
他注意到我来了,两条软软的手臂抱住我的腰,指着我,又指指地上他收拾的纸,“回,会!”
“真棒!”男孩的这个年龄正是缺夸奖的时候,我抱他起来,在房间中转着圈儿。
他暗红的大眼睛闪烁着欣喜的光彩,放他下来,他还在我怀中轻轻地厮磨着。
“咳咳。”我看向声音的发源地,原来是一个两百多个月的男孩也缺夸奖呢。
怎么,手上缠着绷带还在工作就能磨灭今早的口出狂言吗?作秀,作秀!
祝壮之前跟我说过他今天外出有事,于是我的任务就落到了一两身上,现在我回来,可以接替一两了。
今天赶紧把事情干完,明天挤出时间来陪一两和那只小狗,他们俩应该会相处得很融洽吧。
之前印周报,大家都是因为太过认真投入了,才不说话的,但这次不一样,我们是因为过于尴尬才不说话的,每个人心里都有存着的话,等待启封。
夜幕降临,我要美美地去接李姑娘回家了。
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的,结果山弟硬是要跟着我去,山弟去了,你想祝大人能不去吗?
他还为了避免自己不被驱逐,抱着一两一起去的。
祝壮还没回来,一两放家里我确实不放心,只能说祝大人是懂怎么抓住别人软肋的。
重新回到公堂之上,那些大爷大妈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先我们一步到,李姑娘和方豪母子已经被放出来,被人扣押着跪着了。
我赶紧跑去检查李姑娘的情况,结果那个衙役像扯动物一样扯走李姑娘,然后愤怒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