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钱说这么说,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杵在不远处的白森。这一眼,猝不及防的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我的心也被他专注的眼神烫了一下!
白森对我的感情我能够感觉的到,我也很想回应他的这份深情,但一想到另外一个身影,我的心情就变的十分纠结。
钱说:“怎么啦,刚刚还开开心心的,怎么转眼你的表情就变的这么失落了?难道白森有喜欢的人了,但那个人不是你!或者你们两情相悦,但是你家人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我心中刚刚涌起的坏情绪,瞬间被钱说这连珠炮的一通说,给击散了。想到自己来京城的目的,我收起了这些儿女情长的小心思。
然后笑笑说道:“你当个记者真是屈才了,你该去当编剧!”
钱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小说哪有现实有意思!”
我:“噢?是吗?那以后有机会你给我说说你见过的有意思的事呗!”
钱说:“没问题!这些事我能给你说一天一宿不带歇息的!对了,你这次来京城能待多久?”
我:“可能会待个一两年吧。”
钱说:“噢?那还蛮久的。那之后呢?你会不会在京城定居?”
我摇摇头,说道:“还不知道,以后再说。”
钱说:“皇甫爷爷也会在京城待这么久吗?”
我:“那倒不会,我爷爷给你姥爷治完病就会回去。我跟白森留下来。”
钱说:“你留下来是准备在京城开医馆吗?皇甫爷爷说,你的医术早就青出于蓝了是真的吗?会不会有些夸张啊?你只比我大一岁哎!”
我:“我们家传承下来的核心针法主要看的是天赋,不是看资历,所以我爷爷说的没毛病。我来京城是过来接手东北那边的药材生意的,不是来开医馆的。”
钱说:“噢!!那你好厉害啊!不过你医术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去管药材生意啊?”
我:“爷爷让我拿这个历练一下。”
钱说:“历练?历练什么?准备以后让你接手家族的生意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爷爷他总说我针法技艺高超,但人情不够练达,这会影响我的心境和未来能上升到的高度。所以他希望我用这个练练手。”
钱说:“啊!那你未来两年要做生意咯?哎!我还以为,以后京城能多出一个美少女名医了呢!”
我:“呵呵,我开医馆干嘛?我家医馆不缺病人,想看病排队都得排个把月呢!所以不需要再开其他的医馆。我家倒是比较缺厉害的医生。你要有认识的介绍给我啊,我把人挖过来!”
钱说:“皇甫爷爷不是还有两个亲传弟子吗?这样你家还缺厉害的医生啊?”
我:“你连这都知道!小美人儿,对我家了解不少噢!你是想干嘛?”
钱说:“咦~~~,你这流氓语气配一张洋娃娃的脸,气势太弱!嫌弃!”
我:“额,好吧,那我回头练练?”
钱说:“嗯,下次我教你!”
我:“哎,说不过你!”
钱说:“嘿嘿嘿嘿!”
我:“别笑了,笑的跟个人贩子似的。说说呗,怎么对我家这么了解?”
钱说:“那能怎么办,谁让你家老祖宗是皇甫谧呢!皇甫谧哎!历史名人哎!将门之后却沉迷医术哎,皇帝七诏避而不见哎!我感兴趣多正常!”
我:“行吧。你就是个大号的好奇宝宝!”
我跟钱说正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这次钱说抢先走到门口,开了门。来人是钱琢。
钱说:“哥,你怎么来了?”
钱琢:“妈妈让我来看看。诗诗妹妹,你好些没?”
我:“好多了。不好意思,把你们吓坏了。”
钱琢不像钱说那么能说,他听我这么说,干巴巴的回道:“噢,你没事就好。”
说完他整个人就有点不知所措的杵在门口,不进也不走。
我:“钱琢哥,你进来坐吧,别站在门口了。”
钱琢:“噢,好、好的。”
钱说:“哎,诗诗,我跟你说,我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见了美女就紧张。”
钱琢听到妹妹这么说,人还没完全走进来,脸就红了。
他赶紧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我、我没、没有,诗诗妹妹,你别、别听悦悦胡说。”说完还偷偷看了我一眼,他见我也在看他,又立刻别开视线,脸也更红了!
钱说:“嘿嘿,哥,我哪里说错了?诗诗不是美女吗?”
钱琢:“是…是…”钱琢说这话的时候声如蚊蝇,视线飘忽,双手拽着衣角不停的摩擦。
我:“哎,悦悦,你别欺负你哥了。钱琢哥,你别站着了,坐吧。”
大概我的语气十分平稳,我感觉钱琢暗暗舒出了一口气,他应了一声,坐到床前的矮沙发上,静静的盯着床沿不说话。
钱说:“哼哼!诗诗,你不厚道啊,我帮你逗我哥玩,你还扯我后腿!”
我捏了捏她的脸,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说道:“钱琢哥,我爷爷那边谈完了吗?”
钱琢点点头,说道:“嗯,已经谈完了。皇甫爷爷让我问你,今天晚上是在我家住还是跟他一起回去。”
我:“噢,我回去。白森,我已经好多了,我们收拾一下,现在就回去吧。”
白森:“好的,小姐。”说完,他拿起外套,给我套上,然后给我穿鞋子。
钱说:“这么着急干嘛?你确定你能走吗?”
我:“没问题,而且时间不早了。”
钱说:“那好吧,等你休息好了,记得来找我玩噢!”
我:“嗯,好。”
白森帮我穿好鞋子,俯身准备抱我,不过我拒绝了。
我:“你扶着我走吧。”
白森:“好。”说完,他伸出胳膊给我当扶手。
我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对钱说和钱琢说道:“走吧。”
钱说:“走吧。”
到了楼下,又是一阵寒暄。寒暄过后,我跟着爷爷上了车。
上车后,我撑不住直接昏睡了过去。其实刚刚跟钱说闲聊那会,我一直是在强打精神跟她说话。这会儿没有外人了,我也不用强撑着了。
到家之后,白森将我抱上楼,简单帮我擦了擦脸和手脚,然后我安心的沉入梦乡。
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家休息,钱厅长岳丈的病是爷爷给看的。用他的话说,我的医术不是用来炫耀的,所以不需要为了一个很平常的病症,强托病体给人看病。
我跟爷爷的想法是相似的。我没有那种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相比别人,我更看重自己的身体健康。
小时候,因为妈妈难产,我大脑缺氧影响了运动神经,所以我在坐卧爬行上一直有非常明显的缺陷。那时候为了弥补娘胎里带来的缺陷,我吃了很多苦。
有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为了能跟正常小朋友一样正常走路、吃饭,我每天都要进行四个小时的高强度特殊训练。在这个过程中,我出行的工具从轮椅换到支架。吃饭从需要人喂到使用手部支架。整整十二年,我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直到14岁,我才彻底摆脱了全身的支架,变成了一个正常人。但身体残缺的痛苦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永远记得!
所以我不会让任何可有可无的人和事凌驾在我的健康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