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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青冥剑主

白驹过隙,已过三日,张陵修习完大日金乌观想呼吸法后,突然心中有感,与陈清蝉和夏羽涅交代一声后便出门去找老李头了。

老李头还是老样子带着自己的牛在田间劳作,张陵见到默不作声,脱了十方鞋和云袜,卷起裤腿也下田陪老李头劳作。

毕竟是修行中人血气充盈,一些农活还是轻而易举的。

不觉正午,一老一少都放下手上农活上了田埂上坐着,老李头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瓶老酒慢慢抿着喝。

张陵望着天喃喃道:“快来了我感觉到了,过了三年终于还是来了。”

老李头听后又喝了一点老酒道:“怕什么,你有两次出手机会,有天幕帮助你还有什么怕的。”

张陵翻了一个白眼道:“事情不落在你头上你当然不怕了,站着说话不腰疼,其他的我不怕,半圣出手别说素州就是玉平域都要被打沉,你得出手护住其他人。”

老李头回了一个白眼道:“什么话!什么话这是!在你心里我这么冷漠,不会去保护那些人还用你来提醒。滚滚滚,看到你就来气。自己好好琢磨怎么活下来吧。”

说着就把张陵往田外轰,张陵也不恼,赔笑道:“诶,你这老李头怎么还翻脸了,我这不是好心提醒一下嘛,有备无患有备无患。”

老李头也不听解释就往外撵他,张陵笑了笑拿着鞋子和袜子赤着脚向村子里走去了,堂堂“武夫境小高手”还不至于怕伤了脚。

刚进村子,就见一个大婶就喊道“小张道长,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去河里钓鱼了?”

张陵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大婶,当年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刘大婶家二娃天天跑到道观了去玩,刘大婶就回回来道观里抓二娃。

一来二去就和刘大婶家熟了,张陵没事也会教二娃识些字,别看二娃是个孩子王贪玩爱到处跑,结果识字识的很快,刘大婶见二娃认能识字高兴了好一阵。

大禹王朝是有类似九年义务教育的,叫幼学,大禹王朝在各地都设有学宫,孩子只要到了六岁,男子束发女子及笄前都可以送到学宫去学习各类知识。

除了可以学儒学之类的诸子百家,还可以学习武学功夫。

学费由大禹王朝一力承担。和义务教育的区别是幼学是自愿形式的,你要是不来学宫朝廷不会强迫不是像义务教育那样必须去。

可惜学宫设立最低是县,乡镇的小孩要不然去县里要不然就没学上,二娃就属于后者。

村里人都为这件事发愁,大家都明白能读书识字还是好的,但是县里太远了不能走读,只能住宿。学费是不用交钱,可是学宫没有宿舍,住宿就要要花钱的,村里人自己管自己能生活的蛮富足,但是去县里长期住着,这笔钱村里没几个人掏的出来。渐渐也就放弃了。

张陵教二娃识字算弥补了一下刘大婶的小遗憾,当初知道这事后,张陵便闲暇时来村里教孩子读书识字。

一开始村里人都蛮高兴的,就是孩子天性贪玩不太愿意,倒是二娃这个孩子王,在村里小孩里算一个小头头,他出头才让小孩们愿意读书识字。

就这样张陵在村里慢慢熟了,加上张陵会治一些小病,平时谁家有个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张陵也会帮助治一下,如此三年下来村里人早直接把张陵当成本家人了。

逢年过节不少人家拉着张陵去家里吃饭。

这时听到刘大婶的声音不觉感到亲切,“刘大婶啊,我马上要离开这里了到外面去了。”

刘大婶一听,“啥,小张道长你要走了?到哪去啊?啥时候回来?”

“去月州,应该不回来了吧。”

“啥?那你等一下。”说着刘大婶回屋去了,不一会儿抱着两个陶罐出来交给张陵。

“小张道长,你要走俺也没啥送你,这是自家腌的萝卜和辣酱,上次见你喜欢俺便多腌了一罐,你拿去吧。”

张陵心中一暖接过两个陶罐道:“谢谢六婶。”

告别六婶后张陵又遇到几个村里人,听到张陵要走后各家和刘大婶一样都拿了点东西给张陵。

待了三年了,张陵被这一幕弄的也有点不舍得了,可惜,世事难为。人有时候会被一种称为“大势”的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

和他们寒暄几句后张陵就接着往村里走,没几步路就看到了酒旗,吴家酒铺正是此行目的。

张陵快步进了酒铺,高声喊道:“吴老爷子,最近酒铺生意怎么样?”

一个年迈的老人从后面慢慢走出来,老人佝偻着背,走路也有些颤颤巍巍的。见到张陵蛮是皱纹的脸上有了些笑意,“张小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酒铺?”

“打点酒。”

被张陵称为吴老爷子的老人听后笑骂道:“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学人喝酒,不卖不卖。”

张陵明白吴老爷子是为了自己好,不过这酒还是要买的,“老爷子,过几天我就走了,以后估计也回不来了,先来讨点酒喝免得以后喝不到了。”

吴老爷子心中一顿,有些苦涩地开口道:“唉,我早就料到你小子迟早要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走。打酒的葫芦带了吗?”

张陵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黄皮葫芦交给了吴老爷子,老爷子颤颤巍巍的回到后面去打酒了。

吴老爷子现在佝偻着背,走路都颤颤巍巍,可是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猛人。

按他自己的说法,他年轻的时候身高六尺(唐尺)虎背熊腰。会一手白虎拳,因为擅长制酒好品酒,得了一个酒虎的浑号。

吴老爷子经常讲以前的故事,他年轻的时候的经历确实惊心动魄,荡气回肠。

只是如今年老了,思乡才回来开了一家酒铺。

吴老爷子也不指望酒铺赚钱,他儿子和儿媳据说在禹朝的都城阳翟开了酒铺,所以压根不愁钱,只是吴老爷子的心闲不下来。

“这是我年轻的时候酿的酒,还专门找了一个文人取了个名字,叫玉汉泉。现在我是没力气做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没学会,这酒喝一点少一点,我装了一部分给你。”

“这太贵重了吧。我都不敢收了。”张陵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酒葫芦拎在了手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吴老爷子脸皮一抽,总觉得这酒糟蹋了。甚至有了一丝想把酒拿回来的想法。

“滚滚滚,你小子要走了还来气我一下。”吴老爷子摆了摆手让张陵快点滚蛋。

张陵留下一把钱就笑着跑出去了。

只是张陵留下的钱有些奇特,虽也是外圆内方的铜钱形制,却不是铜铸的,是类似玉石雕成。

吴老爷子看到有些无语,“我吴家千朱难求的玉汉泉竟然只卖了二十六文。”

张陵自然听不到吴老爷子的抱怨。

他正戴着一朵野花,拎着酒葫芦哼道:“带野花,携村酒,烦恼如何到心头。…唉,若是如此真的不到心头才好啊。”

“嗯?好恐怖的剑。” 张陵心中悸然,望向太一古域方向道。

半刻钟前,太一古域外三里处。

一道水镜突兀的出现,一个戴青铜面具身穿宽大斗篷的人从水镜中走出。

花脸面具人心疼的道:“哎呀呀,亏了亏了,一具灵俑就这么没了,亏大发了。大鱼算是没了,看看小鱼能不能上钩。”

花脸面具人掐了个印诀,同时太一古域外围内,之前陆谷受伤的乱石林一具尸体身上爬出来了一只“锦囊”。

锦囊下面的两个角类似脚一样走路,抽绳两端充当了两只手,这只锦囊正用绣在锦囊上面的眼睛观察四周。

“嗯?这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算了刚好成全我了,不用花我自己的钱了。”

小锦囊在地上开始一点点画出阵法,阵法完成后小锦囊从锦囊里掏出来七盏灯放在阵眼处。

阵法一成,石林中散乱的尸体开始快速腐烂,血肉化成血水渗入土地中。

血水下流直到碰见一具琉璃尸骨,整具尸骨仿佛七彩琉璃铸成。琉璃尸骨两手相迭,掌心向上,拇指和中指相连。

最神异处是琉璃尸骨内生有七朵琉璃宝莲,分别是位于会阴处的四瓣红莲,位于脐下五指,小腹的六瓣橙色宝莲,位于大概肚脐位置的十瓣黄色宝莲,位于檀中穴的十二瓣绿色宝莲,位于喉结的十二瓣蓝色宝莲,位于眉心的两瓣靛蓝宝莲以及位于百汇的千瓣紫色宝莲。

七朵莲花刚好对应人身七处脉轮。

血水的出现似乎吸引了七朵琉璃宝莲,竟微微的颤动了起来,血水慢慢落到琉璃尸骨上却分成七股血流缓缓的流入了七朵琉璃宝莲中。

随着血水注入七朵宝莲,琉璃尸骨上开始慢慢出现经络,血肉,脏器。最后一具完整的肉身出现,是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男子。

男子虽然面貌普通,眉宇中却有一股戾气,逼的常人不敢直面其人。

随着最后一点血水完全注入,男子也睁开了眼,双目中无悲无喜,如波澜不惊的海面平静而深邃,只是这海面之下的暗流无人知晓。

“哄!”

乱石林被一道冲天七彩光柱炸开,原本的乱石林被一个深坑代替,那男子脚踏琉璃宝莲从深坑中缓缓升起。

只是刚刚高过地面一股伟力自天而降压的男子不得升空,只得离地三尺。

男子几次尝试无果后,只能接受一步踏出又一朵琉璃宝莲出现在他脚下托起他。一步一莲,步步琉璃宝莲。

男子随意几步,却已走出百里,早早离了乱石林。

待男子走远,那小锦囊从一道缝隙里钻了出来。

“琉璃宝莲?看来这次能得到不得了的好东西啊。”小锦囊搓了搓“手”,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男子踏宝莲而行,须臾之间已出太一古域。

只是眼前一幕让这男子本平静的心境翻起了滔天巨浪。

两位半圣竟然在太一古域前,半圣是何等人物,真正山巅上的人物,若是平常一位都难见,怎么这里突然出现两位。

那男子明白即便自己巅峰时最多也只能从半圣手下逃得性命,更何况现在刚刚复生,一身实力不足十分之一二。

那男子也是果断,直接跪下,“拜见尊圣。”

他面前两位半圣自然是李玉楼和横剑山庄的那位半圣公孙云海。

公孙云海语气发寒道:“琉璃盗檀复,两万年前南相寺大乱,你趁机盗取了寺中的《药师琉璃经》,以佛法入魔,又接连盗取了各派心法,杂糅百家还真让你走出了一条大道,可惜啊你为了修炼残害了数以万数的生灵,其中还有一位是我横剑山庄的前辈呢…”

被称为檀复的男子,还未等公孙云海说完便化作一道七彩琉璃光极速遁去。

从公孙云海开口檀复就知道自己只能逃了。

那公孙云海见他遁走,也不心急,只是以指代剑,向檀复离去放向劈出一剑。

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不过随意一下。

但汹涌的剑气如青冥盖世,压向檀复。

青冥者,广阔幽远,无边无垠。一剑青冥落,任你极速也逃不出青冥之外。

檀复身放无量琉璃光,七朵琉璃宝莲护佑周身,每朵宝莲中都有佛陀盘坐颂念经文,檀复此时宛若七彩琉璃大日临世。

琉璃佛光照世,一座地上佛国在佛光中慢慢显现。

佛国中无恶趣,及苦音声;琉璃为地,金绳界道,城、阙、宫、阁,轩、窗、罗网,皆七宝铸就。

檀复若佛国大日,挟佛国以拖青冥。

可青冥为天,天之形虚而无量,天之重亦万钧亦不过沧海一粟。

青冥压下,七彩琉璃大日如坠山残阳,佛国净土被青冥剑气绞杀,变得残破不堪。

檀复被青冥压的七窍流血,新生出的肉身肌肤寸寸龟裂。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生生成了一个血人。

檀复不敢再留手,只得拼死博一线生机。

七朵琉璃宝莲不再环绕周身,而是于檀复身前叠放。

莲花上的佛陀诵经之声愈发高远,响彻天地。七朵琉璃宝莲也随诵经声逐渐变大。

待诵经声无法再高时,七朵琉璃宝莲,犹如流水般慢慢变化聚合,最终化作一七彩琉璃宝塔。

宝塔七层七色。高五丈余,黄碧彩翠,错落相间。飞檐宝铎,层层周缀。榱楶户牖,不施寸木。黄金为顶,玉石为台。千佛端相,一一具足。坐莲花座,现宝塔中。轮相庄严,凌虚标胜。

佛国之中,一佛陀虚影现,破碎佛国亦恢复如初,那佛陀虚影具法身佛相, 身蓝琉璃宝色,右手持药珂子连枝带叶,左手定印拖七彩琉璃宝莲所化琉璃塔。

檀复坐琉璃塔内,蜕血肉凡身,扫清血污,只余一具琉璃骨盘坐。

佛国之中也出现千余琉璃白骨跪拜佛陀虚影。

千骨跪佛,原本祥和的佛国开始显得诡异无比,尤其是千骨出现后,原本慈悲的佛陀虚影嘴角上扬最后裂开直至耳根。

那无量琉璃光中亦透露出种种诡异不详。

佛陀化邪佛,佛国转秽土。竟拖住了青冥,不再下沉。

这一幕倒是引起了公孙云海的兴趣,当然也只是兴趣。

若是檀复真的召来那坐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琉璃光如来,哪怕只是一道虚影,公孙云海还真的没办法。

但是一个不伦不类的邪佛虚影和千骨琉璃秽土在半圣面前还是不够格。

剑气一转,日月入青冥,星河转四极。

大日煌煌临九天之上,金乌绕日立扶桑枝头。

月桂升碧海,广寒主望舒,蟾吞阴魄规先天法相。

星河斗转划天之四极,七星为纲主中宫之本。

青冥为剑,星河入脊,日月开锋,四灵铸镡,七星作柄。

一剑落,青冥裹日月,挟星辰临世,诛邪伐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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