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料到孪生姐姐于婉莹会说出这么恐怖的话,一些胆小的村民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当时我也在现场,听到那如鬼魅般的笑声,都吓得跌在地上。和我们一起的还有郑冬冬、李春生那两名男生,虽然他们也很害怕,但依然壮着胆子、强撑着身体走过去,试图扶起手脚趴在地上的孪生姐姐。
“我要诅咒你们所有人,我们会死,你们也会死,死得一个都不剩,嗤嗤嗤……”
孪生姐姐于婉莹大笑几声,吐出一口污血晕死过去。郑冬冬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脸,肤色惨白,血色全无,一点动静都没有,一探她的鼻息,吓得目瞪口呆:“死了!”
更诡异的是,姐姐的鼻孔、嘴巴、耳朵、眼睛等七窍像水流经山溪那样流血,那惨状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颤抖。
孙建峰打断村长的思路:“这姐姐会不会被什么鬼祟上身了?”
村长摇了摇头,眼神很忧郁,不过当时的他们都觉得很可能是这个道理。随行的郑冬冬哭天喊地、捶胸顿足,抱着姐姐的尸体死死不愿放手,就像猫儿掉了口里的鱼,眼里全没了精采。
人死了,尸体这样放着不是办法,我建议将尸体先扛回去,但一些村民说什么都不愿意,好像尸体就是厄运,谁碰谁倒霉。实在没办法,郑冬冬在万分痛心之下将姐姐的尸体扛起来,他一个人行尸走肉地将她背回了白鹿村。
回到白鹿村,天空也准备慢慢放亮,那会差不多五点了。然而不知道谁泄露了信息,姐姐发疯暴死、被鬼上身等等以讹传讹的小道传闻不胫而走,许多村民脸上挂满了忧虑,他们纷纷建议我当场将孪生姐姐的尸体火化。剩下来的十一名大学生执意不肯,眼见冲突将起,我站了出来,最后在共同协商之下,孪生姐姐暂且寄存在我房子外面的院子里。另外,我们是乡下人,一直以来都很敬奉鬼神,所以我们觉得有必要请外面的捉鬼道长进来,看看白鹿村到底出现了什么,为什么平白无故会出现这种事情。
然而真正的噩梦,开始了。
剩下的十一名学生,其中一名男生非常害怕,趁众人不注意,偷偷远离了我们的视野,试图逃出白鹿村。不一会儿,其余十名学生发现了他不见,都以为他可能“迷失在某个地方了”,我发散众人去找他。
这次很快找到了失踪之人,准确来说,找到了那名胆小男生的尸体。他的尸体就趴在白鹿村石碑旁,脸部朝右,双眼圆瞪,嘴巴微张,似乎在临死之前遇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当时大家都吓坏了,就在众人翻开那名男生的尸体之后,发现了一行血字留在地上。
“离白鹿村者死”
难道孪生姐姐说的诅咒灵验了?
除了郑冬冬、李春生那两名男生之外,许多村民、大学生都有了这种想法。恐惧就像台风袭来的日子,风还没到,恐惧已经在每一个人身上播下了种子,诅咒的阴影开始落地生根。
许多人陆陆续续出现情绪不安,不少人发生了争执,争执的人主要分为两个群体,一个群体提倡必须找到可行的办法,赶快将这些无妄之灾、诅咒扼杀在摇篮中,他们建议尽快找到法力高强的高僧或者道士过来捉鬼降魔;另外一群人则不这么认为,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别踏出白鹿村一步,他们就没有生命危险。
两方矛盾的分歧越来越大,我拗不过找高僧、道士人数多的一方,在他们的建议下,找人组队去找道观的道士或者市区里的阴阳先生是第一要务,曾进过城的村民依稀记得,城里有一个道观,那里一定有可以拯救他们的得道高人。
大家挑了五个人出来,两个村民,两个大学男生,一个大学女生。虽然大部分人坚持出去找捉鬼道士,但一涉及到自身安危的时候,他们就没有胆量站出来了。
两名大学男生正好是郑冬冬和李春生。生也好死也罢,郑冬冬已经没什么留恋了。李春生仍然抱着一丝希望,他宁愿相信孪生妹妹于婉晴还没死,只要找到道士,或许还能和她再续前缘。
我提议剩下来的人都到村口集结为五名勇士送行,因为我们坚信人多阳气足,鬼魂肯定不敢在他们眼皮底下放肆。
然而梁亮并不这么认为,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外行人。虽说人多阳气足,但阳气只有男人或者童子的身上最为强烈,女人身上有阳气,可惜微乎其微。另外,有时候不是人多就阳气足,如果地形不对,被人移花接木反乾坤,阴即阳,阳即阴,巧施阴阳颠倒局,男人多都没用。若是真正的猛鬼,哪怕阳气再多,也于事无补。
奇怪的是,一直站在村口目送五个人离开,我们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虽然如此,大家依然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村子。
恐惧无法消除。
那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众人小心翼翼地去了村口的石碑查看,也没有找到那五个人的死尸。
第一天过去了,相安无事。
第二天,依然没事。
第三天,整个白天也没有事情。就在众人以为那所谓的诅咒不过是个玩笑话的时候,离奇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五个人回到村口石碑那里了,但我们没有看到道士、和尚。当大家追问道士、和尚下落的时候,李春生说出了不解:“我们才刚走不久,还没去到城里,哪有这么快找到他们。说起来也怪,走着走着,我们居然迷路了,走回了村子里。”
“泥根、红山,他们外来人迷路情有可原,你们怎么也犯这糊涂的?”
一些村民站出来指责那两位随路而行的村民。
没等泥根、红山站出来反驳,我走上前摇着李春生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他说我们迷路了。”
红山委屈地搭腔回道。
“我没问你,红山!”
大家似乎被我一脸厉色吓到了,那时我的心很乱,我不想理会众人,看着李春生说,“不是这一句,是前一句。”
“哦,我们才刚走不久……”
周围没有风,那时还是酷暑,我的心一下子坠入了冰窖,在场的众人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激动的原因,一股从头顶直抵脚趾头的寒意在人群里逐渐弥漫。一把诅咒的利剑狠狠插入白鹿村村民的心脏,一滴,两滴,三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