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看她一眼,有些疑惑。
柳河东艳名冠绝整座安南城,她或许敲不开施老的门,但只要她一声令下,有的是人帮她敲啊?
她为何……不让她的追求者帮她呢?
不过这是柳河东自己的私事,古寒不好多问。
他看着柳河东,道:“我需要摸一摸你的患病之处,再做诊治方案。”
柳河东面色微微僵硬:“摸……一摸?”
古寒咳嗽一声,认真说道:“请放心,治病,我是专业的,我向你承诺,这只是正常确诊疾病的流程而已,绝没有任何不轨之心!”
柳河东摇头道:“古大夫误会了,我并非怀疑你的别有用心,况且人生除死无大事,我都这般境地了,还在乎什么呢?”
“我只是意外而已……你确定要摸我,不怕传染?”
柳河东被病痛困扰多年,自然知道那个病的情况。
为了治这个病,她不知遭遇多少困难与冷眼,有的老大夫一摸脉象,甚至还当场吓的将她赶出去。
可现在,古寒却要主动摸她,还是摸患病之处……这让她有些无法理解。
古寒笑道:“身为大夫,首先要保护好的便是自己,只有保护好了自己,才能更好的为别人治病。”
“请柳姑娘放心,什么病有传染,什么病无传染,我还是很清楚的。”
“此病症究其主因,只是神经病毒感染罢了,有一定传染可能,但传染性并不强。”
“无需在意!”
“神经?病毒?感染?”
柳河东有些茫然,不知道古寒在说什么,但见古寒已经明白严重性,便不再多说。
事实上,她患病多年,对这个病的了解比很多名医还深。
她知道,古寒说的没错,此病可以传染,但传染性却并不强。
例如她的贴身侍女烟儿就被传染过,但正当烟儿准备和她同生共死时,那个病又忽然消失了。
只是很多大夫自己水平不到家,才讳疾忌医至斯罢了。
“不愧是施老高徒,他说的话我只能听懂一半,但仅是我听懂的一半,便皆符合事实!”
“难道……他真能治好我不成?”
柳河东枯寂多年的心,莫名生出一丝期盼。
她犹疑问道:“衣服……要不要去掉?”
古寒一脸正色道:“虽然我是个瞎子,不存在偷看可能,但为了柳姑娘清誉,我建议不要去掉!”
“不过……我毕竟要做最后的诊断,所以还是要解开的……”
“把所有系带、纽扣等不相干的东西去掉,剩下的,我自己来!”
“这个古大夫玩的还挺花啊?”
“果然不正经!”
古寒知道柳河东在顾虑什么,眨眨眼道:“我是个大夫,而且还瞎了,你该不会怀疑一个瞎子大夫有什么坏心思吧?”
柳河东呵呵说道:“古大夫正不正经,专不专业,我早已知晓,无需多言。”
古寒:“??”
此女什么意思,我只说我专业,没说我正经啊?
不对,我就是正经大夫啊,可为何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有种不是那么正经的意思了呢?
柳河东不理他,叫来烟儿,耳语几句。
烟儿秀气稚嫩的小脸庞涨红,心道不会吧不会吧,小姐真要给这个瞎子大夫啊?
这还没过门呢,我就要做……通房丫头做的事呀?
好刺激!
“好了,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两女一阵悉悉索索后,柳河东对古寒说道。
“姑爷,慢点,这里……”
烟儿非常自觉,知道古寒看不见,拉着古寒的手去触碰柳河东……的病患之处。
柳河东:“??”
什么鬼,我只是将衣服撩起来,露出病症所在之地,杜绝一切该有不该有的邪恶念头,让你帮忙引导下而已。
怎么连姑爷都冒出来了呢?
但此时不是说话时候,她直接恶狠狠瞪烟儿一眼。
这妮子,该不会是看古寒长的帅气,替我择主了吧?
古寒上手的瞬间,立时就知道柳河东还在防备他。
不由得有些不满,朗朗青天,皓皓银月,说好的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不过,他心里有虽然憾,但身为大夫的操守还是有的,专心致志的看病起来。
在烟儿的引导下,古寒的双手虽然搭在了柳河东的腰肢上,但这种感觉并不美好。
因为柳河东患的是带状疱疹之症。
这个病在民间还有一个俗称,叫做缠腰龙!
顾名思义,当带状疱疹缠满腰部一周,就一命呜呼了。
虽然传闻有些夸大,但确实是极严重的重症。
此刻,柳河东腰上便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甚至还有往其他地方蔓延的趋势。
也算是柳河东走运,在这个节骨眼遇到了他,否则的话,怕即便是请动他那位便宜师傅出手,也无力回天了。
“很严重!”
“但不是不能治!”
将所该摸索的地方都摸索了一遍后,古寒大致清楚了柳河东的处境,缓缓说道。
柳河东松了口气,看来她举办医道盛会这步棋走对了,竟真的引来了可治此病的神医啊!
柳河东偷偷看古寒一眼……由于病症在身的关系,虽然古寒的手感并不太好,但柳河东却异常敏感,对男子气息感受的分明。
这还是第一次……除了烟儿之外的人碰她,更是第一个碰她的男人呢。
感觉,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
“这个大夫虽然不太正经,但如果真能救我,那春风一度……”
柳河东忽然有些迟疑了,她甩出这个条件,虽是为了吸引真正有本事的神医前来,但同时也是想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否则的话,她还不如直接放出风声,让那些她的爱慕者去请施老。
只是,那样一来,即便她能治好此病,以后也势必会成为她之救命恩人的金丝雀,永远失去自由罢了。
如她这般心高气傲的女人,又如何甘心委身一个她不喜欢的人?
现在,古寒救了她,那这个条件……
柳河东沉默半晌,忽然自嘲一笑。
若真出尔反尔,岂不成了既当表子又立牌坊?
罢了,此人虽然不是太正经,但也算年轻有为,稍稍一提的是,长的也不赖……
若是他想要,那便给他吧。
这时,古寒已经开完药方,起身说道:“按此药服用,可减轻病症,具体治疗药膏,我还需回去配药!”
“我三天之后再来!”
柳河东一怔,目光古怪道:“你今夜……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