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布局将来的起义，乌萨斯学生自治团很有必要去一趟。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到了她们的宿舍。

“有人吗？”敲了敲门后，我试探地询问着。

“博士吗？我现在来开门。”不一会儿，安娜打开了房门，自治团里的成员正在里面享用下午茶，看起来与普通的学生无异。

“安娜，今天有事找你们，希望你们配合我一下。”我顺势走进房间，反手锁上门，和她们盘坐在一起。

“我挺意外的，安娜。”我先开口聊天，“没想到你们全入党了，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疑问呢。”

“这是当然，博士。我们多多少少都看过一些书了，发现你的想法和我们差不多后，我们自然就入党了。”安娜拿起一杯红茶，抿了一口。

“只可惜，乌萨斯不需要你们。”我叹了口气，“如果没有这些巧合，这里大概已经变成战场了吧。”

听到这句话，安娜眼神有些黯淡。

“乌萨斯不需要你们，和你们没关系。”我接着说，“乌萨斯人也不需要乌萨斯。”

“博士，你在说什么东西？我怎么听不懂。”一边的索尼娅凑过来，加入了聊天。

“乌萨斯打不打仗都一个样，它的腐朽是无可置疑的。”我也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乌萨斯人自然不需要一个除了打仗和抓感染者什么都不会的国家。”

“那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大家不开心，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啊。”准备茶点的拉达也加入了聊天。

“这就不对了，你们还是读书少了。”我反驳道，“之前乌萨斯不是有场大叛乱吗？那些苟延残喘的旧贵族都能兴风作浪，凭什么你们就不行？”

“旧贵族的力量怎么能和我们比呢？我们只是一群学生。”娜塔莉亚也凑了过来，所有人围在我身边，气氛有些微妙。

“看到那些乌萨斯军人了吗？”我放下茶杯，“他们和你们的区别是什么？是一件军大衣？一份薪水？还是一件武器？”

“都不是，他们和你们没有区别。就连整合运动那群暴徒也和你们没区别。”我接着说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不是那群社会的渣滓！”索尼娅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我。

“索尼娅，你还是太心急了。”我还是那么淡定，“你应该听完再说的。”

“你们和军人也好，整合运动的暴徒也好，都是无产阶级。什么是无产阶级？没有生产资料，从事雇佣劳动，处于相对贫困地位的就是。

虽然，娜塔莉娅以前是贵族，但是她现在也是无产阶级。你们和另外两类人的区别在于：同样作为无产阶级，乌萨斯军警选择为这个国家的统治阶级——也就是贵族和沙皇服务；整合运动谁也不服务，他们只是单纯在破坏一切，是报复主义、小团体主义、流寇主义的集中表现。

乌萨斯的统治阶级很聪明，把你们分成三六九等，让你们内斗，没空去管他们怎么做。”

沉默。

她们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可是并没有人相信她们。

“我知道，你们以前也宣传过，为什么效果不好？你们显然没找到要点。

宣传的时候，你们忽略了群众日常斗争的宣传和鼓动、城市贫民的宣传、妇女群众的宣传、对流氓混混的宣传。宣传没有固定时间和地点。”

我说着，“作为无产阶级的政党，我们应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对封建统治阶级和资产阶级予以最坚决的打击。”

学生们低下头，显然也清楚自己的不足。

“可是，我们人太少了，根本不够用。”安娜第一个反驳我，作为自治团的领袖，她也考虑过这些问题。

“你们是不是宣传从来没有出过学校？

你们太在意同学的看法，忘记了最容易团结，也是最需要团结的工人阶级。”我辩论着，“工人阶级受三种压迫，分别来着帝国主义、官僚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

因为这些压迫的严酷，他们的革命斗争觉悟最强，但是你们却把重心放在了觉悟不那么强的城市知识分子上，当然效果不好。

我这次来找你们，就是希望你们会切尔诺伯格去，把那里作为党的据点，宣传我们的主张。”

提到那座城市名字的时候，学生们的脸色阴沉下去，气氛更加压抑。

“博士，我能不回去吗？”拉达最先开口了，眼神里惴惴不安。

“当然可以，我不能强迫你们，那样是没有用的。”我又喝了一口茶，凉下来的茶水失去了香气,“我前几天在一个死人身上找到了一些资料，你们做的很好，那种情况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方法。”

几人咬紧了嘴唇，浑身颤抖着，仿佛回到了那段时间。

我拍了拍这群受惊的小熊，此时，我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