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神大社的会客室内,神里家兄妹二人早已经等候在其中。神里绫人早就打探清楚国崩的时间,知晓了他差不多回来后,才提前一步上山,做出等待的姿态,恭候国崩的到来。
相比于兄长的胸有成竹,神里绫华稍显一些不安,她也不知道拜师后会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国崩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拒绝这次拜师。在国崩不在时,她还特意去找了自己的好友宵宫,打听了一下情况。
“国崩啊,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哦,感觉什么都会,虽然不太和小孩子玩在一起,但他总能弄出来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哎对了,没告诉你吧。我手上这个金鱼就是国崩给我画的,可厉害了吧。”
“挺好说话的啊,有些人嫌弃我话太多了,国崩就不会,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给出回应,他也很爱说话的。”
“其他?其他我不清楚哦,他以前还会来我家寄宿呢,现在就不太来了。不过我们每天早上都会见面,经常给我送吃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所以准备给他做一个特殊的烟花,等鸣神岛的夏天到了,我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不是神里想打听的情况,说着说着怎么变成宵宫在炫耀自己和国崩之间的好关系了。不过绫华也知道,她朋友就是这么一个爱唠叨的人。
至于其他事情,她也跟神社里的巫女打听了一下,神社里的巫女基本都叫她少爷,打听到的风声都是……八重宫司和他关系特别密切,密切到巫女们都想要八卦的地步。
“久等了久等了二位。”
国崩带着笑脸走了进来,说道:“刚回稻妻城没多久,没想到你们就来了。”
不过,不管谁的评价,都是“很好看”啊。绫华在心里想着:这个人长得是真的一点都挑不出毛病。
兄妹两人都在场时,一般都是绫人发言,绫华做一个安静的大家龟秀。令人向国崩表明了来意,希望指点家妹的武艺,同时将拜师的礼品清单也递了上来。
清单。
国崩咳咳了两声,道:“都是俗物,有这份心意就行了。”
既然都能列清单的话,那一定是好多好多值钱的东西吧。国崩瞥了眼那个折起来的小本本,内心充满了期待。
“国崩殿下,那我们就择一良日,让家妹拜师吧。”
“又不是结婚,不用这一套的。”国崩摆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每天晚上都在山上,让绫华自己过来便是,嗯……”
国崩拉长了语调,说道:“我会非常非常的严格,这一点还望神里家主和绫华知晓。”
“没问题。磨砺才能出玉石。”
“好。”
国崩拍手,道:“那我做一些特训的装置,期待你的表现。”
嗯哼哼哼,既然收了礼,那我肯定要认真办事的。怎么教人我可能还不太熟悉,但怎么特训,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国崩心想:当年小姨给我弄的那些玩具,终于不用落灰了,有新的人可以用了。
“那明日家妹登山拜访。”
“好,恭候大驾。”
第二天晚上。
神里绫华在托马的陪同下,准备登山学艺,她满怀着期待,想要学到一些真本事。
他的兄长说,稻妻所有武艺,都是源自大御所,然后才分化成各个流派。国崩师父的武艺和大御所相同,那他就等于是稻妻的万武之祖,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不仅如此,她也觉得,前几次见到国崩,都是以神里家的大小姐的身份,现在,她也想换个身份换个角度,了解一下如此优秀的人。
只是,当她踏上夜樱缤纷的影向山时,却发现看到的东西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想象的是,自己的新师父,国崩师父盘腿坐在神樱树的底下,沐浴在花瓣之中,面前摆着一把宝刀,甚至还要吟一首诗,总是就是看不明白但又特别厉害,小女生看到了都会犯花痴的那种形象。
但实际情况是……
国崩浑身上下释放着一种难以言语的丧气,蹲在神社的入口处,对着一个狐狸神像发呆,就像是普通人家的野小孩那样,低语道:“啊,我的人生已经一片黑暗了。”
“国崩……师父?”
绫华试探性的叫了一下对方,这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嗯,你来了啊。”国崩转过头看向神里绫华,眼神特别的复杂,他说道:“跳下去吧。”
“啊?”
神里绫华愣住了,什么叫做跳下去啊。
“从这里跳下去,不管什么方法,一分钟之内到山脚那颗石头那。”国崩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有气无力的说道:“这是对你反应速度和行动能力的综合考验,一路下去地形复杂,突起的石头,散布的雷场,都是你的阻碍,如何在高速移动中规避危险,这就是这一关的重点。”
“先进行基础训练,我的剑道,没有一定的反应速度和身体能力是学不会的。”
他慢慢踱步到神里绫华的边上,说道:“放心吧,直接跳,有我在,你不会受伤的。那个,托马,干脆你也一起吧。”
“啊?我?”陪着来的托马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国崩指着一块落石,道:“看到那个了吗?”
“看到了。”
“打个样。”
国崩一脚把托马踢下山,然后注意着他的动作,确认他的身体能力不错,已经成功找到下落点时,站在神里绫华的背后,再一次抬起了脚。
“我,我自己来!”
师父的话是命令,是任务,不能违背。但绫华不想也和托马一样被踹下去,她找准了一个方向,直接往下跳去。
虽然这本来就是国崩的训练计划,但他之所以那么垂头丧气,理由很简单。
所谓的拜师礼,全部都是什么芹菜莲子红豆桂圆,这好像是传统的拜师礼,剩下的,都是那种具有收藏价值的琴棋书画,文人雅士的玩意。还送了一大堆,你要说有价值吧,还是有一点的,神里家出手不可能太寒碜,但和国崩想象中的摩拉……
完全不同。
他们不会发光,而摩拉会发光啊!
本来他也想想算了,都答应别人了,那就接受吧。但是当他想要拿那些东西卖钱时,却被八重神子拦下了。
“这些东西不错,卖掉多浪费,放在鸣神大社里做装饰吧。”
八重神子随手给国崩抹了欠款上的一小部分,就把所有拜师礼都扣下了。
留给国崩的,只剩下一点可以用来做吃的食材。
本来想带点私房钱去璃月的盘算,尽数落空。
“嗯?”国崩看着正在下坠的绫华,裙摆被气流撑德圆圆的,他寻思了一下。
“这毕竟是训练,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也不好啊。”
“我应该和绫华暗示下,以后节礼什么的送点钱就行了,嗯……关系还是要打好的,不能因为被小姨吞了礼物就殃及人家小姑娘啊。”
“我得好好地看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才能防止出现意外。”
“对,还得从下面往上看,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