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帆听到熊振平今天晚上还要在这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顿时涌出几分绝望。
“你们这是虐待!”李松帆咬牙切齿的说道。
熊振平快速吃着手中的煎饼果子,并没有理会李松帆的控诉。
倒是宋明亮还记着昨天的仇怨,于是在旁边讥讽起来:“这哪里算是虐待了?一个屋躺着睡会儿觉而已。”
李松帆知道现在争论没有任何意义,于是气愤的坐到地上,闭上眼睛准备补觉了。
熊振平和宋明亮都没有在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吃着煎饼果子,然而李松帆的心里却并不平静,因为对方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镇定了。
他们把他抓过来以后,竟然一点也不着急审问,难道就不怕拘留时间到了,必须放他离开吗?
还是说他们……
李松帆止住了不好的念头,他觉得如果警方有足够的证据,还需要和他在这里耗时间吗?
所以他是不需要惊慌的!
想到这里,李松帆就准备好好补觉了。
熊振平吃完煎饼果子以后就出了拘留室,宋明亮咬掉最后一口煎饼也跟着跑了出去。
“头儿,李松帆一晚上没睡了,我们不现在审讯他吗?”
熊振平摇摇头。
宋明亮又继续追问道:“从他实验室里查出违禁药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进展这么快的吗?”
熊振平走回自己的位置,然后拿着暖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斜眼看了一眼宋明亮:“别一大早就在我耳边嗡嗡嗡嗡的,你是属苍蝇的吗?”
宋明亮一伸脖子,将口中的煎饼完全咽了下去。
“头儿,我就是有点好奇嘛,把我说成是苍蝇,多少有点伤人了啊。”
熊振平喝完水之后,拿出手机给宋明亮发了一个九点五元的红包。
宋明亮也没推脱,直接领了红包。
这是他跟着熊振平以后形成的默契。
一开始他刚到刑警队的时候,觉得给队长带份早餐还要钱,实在是说不过去,但熊振平却十分坚持。
一顿饭没关系,两顿饭呢,十顿饭呢?
别人帮他带早饭是好意,但如果把这份好意当成了理所当然,时间久了,任谁都会心生不满。
他记得之前办过一个案子,同一个部门,座位相邻的两个同事,其中一个经常用另外一个人的卫生纸。
被蹭纸的那个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指出,但时间长了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蹭纸的那个人不仅没有悔改,还在公司里到处宣传这件事,说他太抠门了。
结果到最后,被蹭纸的那个人恼怒之下,就把蹭纸的那个人给杀了。
严格来说,这件事的起因就是十块钱能买一大提的卫生纸。
或许蹭纸的那个人,前前后后一共用了也没有十块钱的。
十块钱多吗?
不多。
可能平时随手在群里发个红包都有二三十块,但偏偏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东西,却酿成了祸事。
人性是复杂的,人与人相处的过程中,是绝对不能将别人的善意和忍让,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的。
宋明亮感觉有点噎的慌,便跑到自己的位置也喝了两口水,然后忽然有些佩服的说道。
“头儿,你可真是一身正气啊,连打呼噜声都能治住嫌疑人。”
熊振平懒得听宋明亮在这贫嘴,就从抽屉里拿出牙膏牙刷,准备刷牙去了。
宋明亮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头儿,你说你呼噜声这么大,你老婆是怎么忍受的?”
熊振平蹬蹬蹬向着厕所走去,黑着脸没有搭理宋明亮的话。
其实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打呼噜的,后来打呼噜了,他老婆也没嫌弃,反倒说听着他的呼噜声睡觉,很有安全感。
但是最近两年,可能是他打呼噜的声音真的太大了,他老婆也开始嫌弃他了,所以他在刑警队过夜的次数才越来越多了。
宋明亮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怎么问题那么多?
他昨晚睡饱了,不是嘎嘎有劲儿干活,而是嘎嘎能说废话。
就在熊振平琢磨怎么让宋明亮滚蛋的时候,刑警队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叫的声音。
熊振平示意宋明亮出去看看。
宋明亮点了点头,立即向着外面走了出去,他发现来的人是王晨杨的父母。
宋明亮有些惊讶,这才早上六点多钟。
“您二位这么早来刑警队,是想到了什么新的线索吗?”
之前他们说的王晨杨住院的事情已经核实过了,发现确有其事,所以去年八月份的时候,王晨杨不具备指挥小袁作案的条件。
王晨杨的父母听完以后,一个点头,一个摇头,这反应给宋明亮整不会了。
这到底是想到线索了,还是没想到?
“您二位先进来吧,咱们坐下聊。”
夫妻两个人这下齐刷刷的点了点头,然后互相搀扶着进了刑警队。
宋明亮想去拿笔录,却被他们夫妻两个人拉住了。
“警察同志,你就别往纸上记了嘛,我们说的事情和案子没什么关系。”
“是啊,我们两个过来就是想和那个死丫头断绝关系的,就当我们没生过这个女儿。”
宋明亮本来还满心期待的等着听线索呢,哪知道他们老两口是来和女儿断绝关系的?
他不由有些心烦的推开了他们俩的手:“断绝关系?这事不归我们管,等把王晨杨送到看守所之后,你们委托个律师,然后找王晨杨断绝关系就行了。”
老两口神情局促:“警察同志,我们这么穷,哪有钱去找律师啊?再说我们啥也不懂,啥也不会,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律师去。”
“警察同志,我看电视上演的,不就是签个名字,摁个手印就能断绝关系吗?警察同志你行行好吧,今天我们一定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