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渡动作很凶,桑榆晚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嘶……疼。”
唇上隐隐作痛,莫南渡这才停止了动作。但他并未起身,薄唇厮磨着柔软:“这正人君子不当也罢。”
“是你先招惹我的。”
桑榆晚松开双臂:“我何时招惹了你?”
闻意绝眯起眼睛:“你并未喝醉。”
桑榆晚嗤笑:“你怎知?”
“我看到了你与行夜说话时的模样。”
“……”
桑榆晚嘴角勾起:“你偷看我。”
“是你骗我。”莫南渡支起身子,与他拉开距离,“白休语很好抱吗?”
桑榆晚故作思考:“嗯……是挺好抱的,他的腰很细,很软,抱起来非常的舒服。”
“那你为何跟我走?”
“嗯?”
莫南渡没有什么情绪的重复道:“他白休语既然抱起来舒服,那你为何还要跟我走?”
“因为,”桑榆晚双臂撑在床榻上,身体上前,“我最想抱的是你啊,莫将军。”
话音落,莫南渡的唇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莫将军不仅能抱,还能做很多事,对吧?”桑榆晚的舌头在空气中渐渐变凉,“将军,你……。”
桑榆晚的眼睛向下看去,随即,他开始脱莫南渡身上的衣物,一件,两件。
“我帮你。”
他实在是太磨人了,莫南渡喉结滚动。
莫南渡双手钳住他的肩,嗓音暗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我是想帮将军,想让将军舒服些。”
说着,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他穿的单薄,只有两件。
“你醉了。”
“我没有。”
莫南渡单手拢起他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你醉了。”
“我没醉。”
“你不是说我骗你。”桑榆晚挣开他的手,胸膛袒露在他面前,“我承认,现在呢?你在怕什么?”
“……”莫南渡深吸一口气,“不晚,你,今年不过十九。”
“你想说什么?”桑榆晚皱紧眉头,“你想说我小,说我不配服侍你莫大将军吗?”
“不是。”
“那是什么?”
莫南渡不说话,也没有动作。
桑榆晚双手发抖,说出口的话也颤抖着:“还是因为……”
“我是男子?”
“不是。”莫南渡抬起头,伸手紧紧抱住他,“不是的,不晚,你别这样想。”
桑榆晚用力的想挣脱他:“你混蛋。”
“我喜欢你,是真心的。”
桑榆晚见挣脱不了,索性不动了,也不说话。
他就任由自己被抱着,过了许久。
“你真的想试吗?”
桑榆晚双眼紧闭,沉默着。
莫南渡松开他,双手捏住他的肩膀,诚恳地看着他:“不是,你说的那些都不是。你还小,我怕贸然行动,你会受伤。”
桑榆晚终于肯看他:“可是我不怕。”
“不晚,你听话好不好。”
桑榆晚见他还是一副不愿意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身子一拱,头一偏,背对着他:“不听,我最讨厌听话了。”
莫南渡见他这副模样不禁笑了。
下一秒,他从背后环住桑榆晚,大手游走在滑嫩的肌肤上:“不生气了,不用你来服侍我。”
“我服侍你。”
桑榆晚被翻过身,莫南渡解开他的里衣。
还未等桑榆晚反应过来,酥麻感传遍全身。
小楼窗未闭,月色照佳人。纱幔轻飘落,偷欢是佳人。
欢愉过后,桑榆晚已经不想说话了。
莫南渡抱紧他,衣衫早已不知去处。
“这儿,疼吗?”
莫南渡抬手抚摸着桑榆晚肩膀处的伤疤,动作轻柔,但奈何他那常年用兵器的手上会有薄茧。
桑榆晚觉得痒,身子后缩,躲避他的触碰。
“早就不疼了。”
桑榆晚退一分,莫南渡便追一寸,他的大手捏住那狰狞的肩膀,缓慢地摩挲着。
桑榆晚见躲不掉索性不躲了,小声嘟囔着:“别摸了,好痒,我想睡了……”
接着,莫南渡的胸膛处便传来有规律的呼吸声。
“睡吧。”莫南渡把手伸向他的背后,轻轻地拍着。
过了许久,屋内寂静无比,外头飞鸟略过,引得枝丫晃荡。
“对不住。”
莫南渡突然开口,垂首吻住那印刻在桑榆晚身上两年之久的疤痕。
第二天早晨,桑榆晚睁眼时便不见昨夜那与他共赴云雨之人。
“跑的倒是快。”桑榆晚下榻,舌头在口中转了一圈儿,觉得两颊处酸痛难耐。
他走到檀木桌旁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但视线被一件华服吸引去。
那是一件玄色衣袍,金线依附在玄色上,称得其无比华贵。
桑榆晚拿起衣袍放在自己身前比划两下,满意的点了点头。待他穿好衣衫,戴好鞶革后,缓步走下楼。
掌柜的见包房中的贵客出来了,赶忙上前恭敬道:“大人,您看您可想吃着什么,我这便吩咐人去做。”
桑榆晚抬起手,放到嘴上,打哈欠。他这动作倒是让掌柜的看呆了,此人的脸实在是太小了,仿佛一只手便能遮住整张脸。
“不吃了,我还有事儿。”
“哎,好嘞,大人慢走啊。”
“大人。”
江孟芜看见桑榆晚,上前两步,手持佩剑行礼。
桑榆晚注意到江孟芜,他立于台阶上:“你是?”
“小人乃莫将军近卫,江孟芜。”
桑榆晚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一席白衣,面容温和,生出儒雅气质。
“桑榆晚。”
江孟芜微微抬首,注视着桑榆晚。
桑榆晚走下台阶,解释道:“我名唤桑榆晚。”
“小人知晓。”
桑榆晚走到马车旁,掀起帘子,马车内空无一人。
“莫将军已经到达猎场。”江孟芜替桑榆晚掀起帘子,“小人这就送您去。”
桑榆晚点了点头,提起衣摆走上马车。
一路上倒是颠簸的很,桑榆晚坐的无聊,便掀开帘子与江孟芜交谈。
“我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会打架之人。”
江孟芜手持缰绳,笑着:“小人只是略会些皮毛。”
“你不必自谦。”桑榆晚单腿支撑,靠在马车上,双手环胸,“你那剑上的剑穗可是上等的丝绵制成,你很有钱嘛。”
江孟芜偏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剑。
空气一时凝固,无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
“江家。”桑榆晚略微思考,右手抬起,拇指按揉着脸颊,“我记得,早些年,朝堂之上有一位名震一时的大学士,叫,叫什么来着?”
桑榆晚故作苦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
“江陌。”
江孟芜说出这个名字前,似乎犹豫了。
“对,就叫江陌。”桑榆晚双手撑在马车上,身子向前,双膝跪地,帘子垂落在他小腿处,“你与他,是何关系啊?”
江孟芜直视前方,手中的缰绳不禁收紧。
“此乃家父。”江孟芜的声音轻而缓,“早些年因与陛下意见不合,触犯了龙颜,被贬至江城。”
桑榆晚点着头,单挑眉,慢慢坐回原位。他看着驾马之人的背影,思绪涌起。
这江孟芜远不止会武功那么简单,刚才的一番话看似平常,但是一个人能把自己父亲的事迹如此平静的讲给外人听,属实不正常。
他好似没有心。
桑榆晚打了个哈欠,抬脚走进舆内:“大学士的子孙,果真见精识精。”
江孟芜仿佛没听到这句话,依旧安安分分驾着自己的马车。
等到狩猎场后,狩猎已经开始。
桑榆晚在空地中未找到莫南渡,于是他本想进入树林去找莫南渡,但路过大臣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这皇后娘娘凤体龙胎,陛下竟也允准她去骑马狩猎,实在是过于放纵了。”
“是啊,这林家满门被屠,皇后能安然的活在这宫中,也不知安分些。”
“这皇后入宫多年,竟一位皇子都诞不出来,也不怕他人笑话。”
“陛下就是对她太过纵容,导致她连自己的本分都忘却了。”
“哎呦,也不知近些日子上朝时的提议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桑榆晚悄然走近他们,冷不丁的开口:“什么提议?”
大臣们被他吓的不清,待看清来人后,纷纷行礼。
“拜见王爷。”
桑榆晚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我问,你们刚刚说的提议是什么?”
大臣们我看你,你看他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回答上来。
“怎么?本王是不配听到你们谈话的内容吗?”桑榆晚颇有压迫的上前几步,“还是说,你们是在编排圣上……”
“不敢不敢,小人实在是没有那个胆子啊王爷。”
桑榆晚看向为首的大臣:“你是……”
“回王爷,臣叫马常。”
“文官?”
“正是。”
桑榆晚嗤笑一声:“为何文官会是你这般碎嘴。”
“这……”马常哑口无言,只能跪在桑榆晚面前。
他身后的几位大臣也是能看懂脸色之人,桑榆晚问出这话,定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桑榆晚扫视了跪在自己身前的大臣们:“知晓你们为何成不了大事,当不了大官吗?”
大臣们垂着头,皆不敢开口。
“正是因为你们的庸俗的思想,窄小的眼界以及令人作呕的谈吐。”桑榆晚弯下腰,黑影盖在马常头顶,“懂了吗?”
“懂了懂了懂了。”
马常连连点头,生怕桑榆晚看不到一样。
桑榆晚直起身子,满意的点了下头,转身走了几步。
“哦对了,”大臣们刚要起身的动作被打断,又重新跪回去,“还有你们的胆识。”
马常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但他不敢动。他刚刚确实没编排圣上,但他编排了皇后,先不说皇后是皇室中人,那桑榆晚可是与林家有血脉关系之人。前些年,皇后还当众护着他,陛下也是对皇后万千宠爱,甚至放走了桑榆晚。就论这,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大臣们依旧跪在地上,无一人敢抬头去看桑榆晚。
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再有人说话,有胆子大的大臣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发现桑榆晚早已不知去向。
经过旁人的提醒,马常才敢抬头。当他看到眼前确实没了人,他整个人卸力,跌坐在地上。
此时的桑榆晚已走入林中,他在寻找着什么。
少顷,他终于找到一抹墨绿色身影。
“皇后娘娘。”
桑榆晚跪在骏马面前,行礼。
林倾射中一只鹿,侍女上前去拾起。
她低头看向行礼之人,本是不耐烦的眸子忽然变的明亮起来。
“晚儿。”
她下马的动作急,一不小心绊了一下。
桑榆晚连忙上前扶住她。
林倾拍了拍双手,慢慢抚上桑榆晚的脸:“晚儿瘦了。”
“娘娘也瘦了许多。”
桑榆晚眼眶红了,倒不是有多难过。只是面前的女子是自己唯一能见到面的亲人,心里总会有些委屈。
“你们先退下。”林倾袖袍一挥,打发了下人。
林倾拉着桑榆晚的胳膊,走到无人处:“晚儿,你最近身体可有哪里不适。”
“无碍。”桑榆晚被林倾左右看,又被她转了个圈,“娘娘可是有什么要说与我听的?”
林倾板正桑榆晚的身子,仔细的盯着他的眼睛。
“正是。”林倾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开口:“你身上有毒。”
桑榆晚的眉梢微微上挑:“是何毒?”
其实桑榆晚前些日子便听人说自己身上有毒,而且还是很早之前被下的。但他没过分关注,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他自然是了解的,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所以转头便忘了这件事。
但是现在他的亲人站在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告诉他,他的身上有“毒”,这令他不禁疑惑。
“蛊毒。”
林倾担忧的看着桑榆晚,语气放缓,她怕桑榆晚害怕,但桑榆晚非但没怕,此时正在仔细回想着自己的中毒迹象。
“晚儿,你别怕,我一直在,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于姨母听。”
桑榆晚回神,安慰道:“娘娘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只不过,您是从何得知我……中了毒的?”
林倾有些犹豫,桑榆晚刚要表示不说也罢。
“是颜珞。”
林倾说出这个名字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桑榆晚。
“那便辛苦您代我多谢颜太医的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