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深,大将军府的卧房床榻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忽而传来敲门声,来人恭敬道:“将军,厨房已经备好膳。”说完又安静离开。
薄山锦冷然睁眼,看到了还在沉睡的何秋,神色一缓,嘴角上扬,伸手轻捏了她的脸说道:“阿秋,该起来用膳了。”
身旁小姑娘嘴上嘟囔着,皱眉睁眼,瞪着眼前这个满脸得意的男人。
“您倒是让我起啊,薄大将军.....”何秋语气带了几分无奈。
“倒是我的问题了,我抱你去。”薄山锦伸手到她身后,作势抱她。
何秋猛的翻身,坐起来怒道:“将军别得寸进尺,我一个闺中女子,保持些距离好。”
薄山锦说笑道:“都和我同榻而眠了,再说这些怕是完了啊...还有,阿秋以后叫我山锦,别让我听到其他称谓,知道吗?”
语气带着命令和威胁,而不是请求,在何秋看来,他是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的,只能点头答应。
“行了,走吧,用膳了。”薄山锦转头起身,等着何秋下床。
两人整理衣衫后,无言走向前厅。
“吃吧,你该多吃些,这弱柳扶风的,怕是多走几步就该晕了。”薄山锦不停给何秋夹菜,在碗里堆起了小山坡道。
何秋满脸黑线看着自己的碗,又看了看给她夹菜夹得乐不思蜀的男人,开口道:“别夹了,我都吃不完,你自己吃就行了。”
薄山锦停下动作,瞧着她的碗说道:“好,这碗里的都要吃完,不许剩。”
何秋直接埋头吃饭,不再理他。
寂静无外人的前厅,两人吃完了一顿饭。
何秋吃下的那碗饭,顶上两顿饭的量,于是到后院散步。
书房里,杜文悄悄来找薄山锦。
“将军,何姑娘的事情怎么办?就这么让她待在这,迟早会被知道的。”
闭眼凝神的薄山锦突然睁眼,眼底泛着寒光,低声道:“只要她一直待在这里,爷就能让这所有人不发现她。杜老夫人那边,就说她平安出城即可,其余我来安排。”
杜文无奈地看着薄山锦,说道:“好,那你...注意些。”
难得看到自己多年兄弟能有个喜欢的姑娘,谁曾想竟然如此偏执,唉,要是被发现估计就完了.....
杜文又躲着众人视线离开了将军府。
后院里,何秋盘算着怎么拿到自己的包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但又想起自己的户籍也没拿到手,不禁又开始烦恼,思前想后只能回杜府最安全。
走着走着,又走到书房,何秋硬着头皮去敲门,“将军...在吗?我有些事情想...”
话未说完,只听屋里传来薄山锦冷冽一声:“进来。”
站在屏风前的何秋,看他正埋头写着什么,在恍惚灯下,隔着屏风,模糊间仔细一瞧,他的模样是硬朗的,剑眉星目,微抿的嘴唇,忽然眉头紧锁,顿笔不写,放下笔抬头看何秋。
“阿秋有什么事?过来说。”薄山锦声音带了几分循循善诱。
绕过屏风,走到书桌前,直接问道:“将军现在是什么意思?就这么关着我吗?什么时候让我出去?”
听着一连三个问题,薄山锦眉头一皱,悠然开口道:“阿秋,先想想今日饭前我和你说的话,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做到,再说其他。”
何秋满脸疑问,回忆着今天他说的话,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只得问:“什么事?”
薄山锦好整无暇地看着她,眸中带了几分玩味,“看来是不记得了,那还是我来提醒吧,你走过来些,把手伸过来。”
茫然的何秋上前走了两步,伸出右手,没想到他站起身,左手捉住她的手腕,右手突然拿起书架的戒尺,朝着她右手掌心打下。
猝不及防的打手心,何秋痛得想收回手又要被他制住。
“啊!我、啊!......”话都说不出口,被一声声拍打和痛呼代替。
“十下,阿秋记起来什么事了吗?”过程中满脸冷漠的薄山锦突然问道。
何秋痛得不知说什么,看着细皮嫩肉的手掌被打的通红,眼泪簌簌落下落下。
“我怎么知道什么事啊,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啊 !!疼...别、啊!”
话音未完,薄山锦又抬手打下,不顾何秋的哭喊,又是十下。
“只提醒最后一次,下次再犯就不是打手心这么简单了。才说叫爷的名字、山锦,别再给爷听到其他称谓,记住了吗?”
薄山锦眼神带着几分愠色,语气严肃冷厉,带着几分威胁,看眼前小姑娘哭红了眼睛点头答应,放下戒尺,绕过书桌,将她抱在怀里轻哄。
何秋听了他的话,啜泣着出声道:“你、你就因为这个打我手心,我都没被人打过,还这么用力。”
说完推开他的拥抱,看着自己的手掌,隐约可见的破皮出血,又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