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把朱淑户都骂懵了,连哭都忘记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见朱孝甜的这一番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除了梦兰她知道一点实情,所以算是比较淡定的了,其他的人都纷纷站起来。
沐洪宇更是惊呼出声:“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大女儿和外婆的关系不好,经常吵架,偶尔可能气急会被打那么一两下,但是青一块紫一块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不知道?
朱孝甜看着所有人的反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有些疑惑的看向悦诗媛,是不是自己刚刚嘴比脑子快?所以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回忆了一下才心有余悸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悦诗媛的本意是不想让他们知道担心的,毕竟这些事也都已经过去了,到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伤口早就不疼了,何必让他们知道,平白担心一番。
但现在说都说出来了,她只能坐回沙发等着事情的发酵,只是突然有人敲了敲门,随后就有一个年轻大小伙儿开门走进来,暂时把事情暂停了。
但也就是这个意外的发生,朱淑户直接把刚刚只能容纳一个人的门缝拉开,走了出去,看着她步步生风,还不忘拿上自己的拐杖,一边走,还不忘大声哭喊,好像谁的声音大,谁就有理!谁先哭,谁就是被欺负的人。
沐洪宇也顾不上自己的外婆要去哪,只是她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用脚趾头想都猜的到,绝对是去找他那个亲弟弟告状去了,一会儿肯定大部队就来了。
他从长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悦诗媛身边,在刚刚朱淑户坐过的椅子上坐下问:“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没和我们说过?”刚刚进来的司机小张看见自己的老板在这,知道自己没走错,但也同样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就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悦诗媛听见询问没有开口,因为她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朱孝甜看出了她的为难,既然她说不出口,那就她来:“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做父母的,她三天两头就被打,你们是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记得之前最严重的一次,是被一棍子打到了脑袋,鼓起好大一个包,当时看着她恶心想吐,到真正吐出来,我都吓坏了,劝她去医院,她说去医院,你们一定会知道,她不想你们为难就硬生生扛下来。
上高中之后,每次回家都会被打,每次回学校之前都是我给她上的药,上高中之前的事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她一直都在被打。
她和我说过之前有一回,她跑出去躲着了,但你这个做父亲的却以为是她贪玩,甚至埋怨她没有做饭,那天还踢了她,但你知道吗?那天中午她才刚刚被打,腿上全是伤。
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学生啊,你们都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在那之后,她不再出去玩了,她变得乖巧、自卑,不怎么出门了,结果是什么,就是被打的频率更高了。
阿姨,你是否记得在某一个暑假,媛媛每天缠着你带她去公司,可是结果呢,你说了什么?你说不好好在家学习,天天跟着自己乱跑。
在那之后,她就走进了深渊,她到底是你们的女儿,还是未完成你们梦想的工具?因为你们自己的学历不高,所以要求她一定要好好学习,拿到更高的学历。
可他是怎么拿到的呢?抬起她伤痕累累的手,一笔一划写出来的,甚至是拖着疼痛的身体,用命拼出来的。
我就很好奇,她日渐虚弱的身体,你们就没有察觉到吗?从跑跳自如到爬楼梯都气喘吁吁,你们是怎么做到不在意的?
她在深渊里痛苦挣扎的时候,你们在哪?可她却从来不怪你们,拼尽全力给你们更好的养老生活,对你们仍旧心怀感恩,而不是恨,真是幸运啊,遇上这么一个女儿。
现在说的这些都只是凤毛麟角,我不能时刻陪在她的身边,所以不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不知道她还有多少疼痛是没有告诉过我的......”说到这里,朱孝甜早已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梦兰、悦书蕾和悦诗韵也已经泣不成声,连听到这些之后,在场的男人们都红了眼眶,就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司机小张和保姆罗姨都心疼眼前的这个女孩。
悦书蕾上前抱住悦诗媛,抽抽噎噎的说:“悦...悦悦......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早点和...妈妈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其实听完这些悦诗媛都没什么感觉,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但被自己的母亲抱住的时候,她的眼泪也控制不住了:“你们那么忙,我怎么能成为你们的累赘呢?我没事的,现在不是好好的站着嘛!不用担心。”
梦兰虽然知道,也尽可能的护着她,但在她照顾不到的时间里,她还遭受了那么多,开始气急败坏了:“之前我怎么和你们说的?我说了,这个年纪大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力气也大的很。你们怎么回的?
你们说,他都九十多了,哪还有那么多力气。还让我不要再那么说她,现在好了吧?你们的外婆是个宝,你们的女儿是个草,后悔去吧!”
卿落听了这些很心疼,也很自责:“你的这些事情我到现在才知道,当时你刚上大学,经常走神、发呆,我还问你怎么回事?你却总是转移话题,我也就没问,没想到你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悦诗媛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有什么用呢?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几年没怎么被打了,她没有机会,你们放心吧,我好的很,你看现在我能跑能跳的,好得很哦!”
这话话音刚落,外面就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一群人,说是一群人,其实也不多,也就沐洪宙一家三口和朱淑户罢了。
沐洪宙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