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到半路,我跳下马车,前往血戮沼泽。
我来到一条宽阔的河流面前,准备洗个澡,除去身上的恶臭污渍。
哗啦!
我跳入水中,河水淹没到我的腰部。
“年轻人,你吓跑了我的鱼儿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声音虽然平和温婉,我却汗毛倒竖,身体发寒僵硬。
我刚才没发现这里有人啊!
我缓慢机械的转过头,一个身形佝偻,披着麻衣斗篷的老头,坐在我身侧的河边钓鱼,虽然看似平凡,我的第六感却觉察到危险。
我用食指和中指摆成V形,撑起嘴角,强笑道:“麻衣老头,额不对,这位大爷,你一定活得够久了吧?额,我是说,你今年高寿啊?家里还有人为你送终吗?额,我是说,还有人服侍你吗?”
我舌头打结,语无伦次,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不用紧张,你要以平常心来看待,就像这湖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静水才能流深。”
他捡起一颗石子,往河中央扔去。石子撞在河面上,被弹开,河水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没有动静。
而石子瞬间粉碎。
orz
我情不自禁要给麻衣老头跪下了,就单单这一手,已经不输罗丹大师了。
“大爷,你知道不死族部落在哪里吗?”
“你找他们做什么?”麻衣老头饶有兴致的盯着我,“你身子虚弱,手无寸铁,单枪匹马过去,难道是去当赘婿?还是茅坑点灯——找死?”
“我不能告诉你。只要你带我过去,我就告诉你罗丹大师的紫府镜瞳刀法秘笈!”
“哦?”麻衣老头一挑眉毛,然后摇摇头,“没兴趣。”
我静静想了一下,在河边找到一根树枝,在沙滩上开始划拉起来。
麻衣老头转过身,继续钓鱼。
“好了!”我欣喜的扔下树枝,心里不断的贱笑:“看你还不动心?”
麻衣老头不屑的瞥过来一眼。
突然双目睁大,爆射银光,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
他直勾勾的盯着沙滩,嘴角还流出了口水,结结巴巴道:“这,这,这幅图案是你画的?”
沙滩上的画像,显示的是一对男女赤身相对,如同野兽一般,形象生动而银秽无耻。
但是无耻之中,又透露着姓敢,让人流连忘返,血脉偾张,沉浸其中。
七分无耻,三分姓敢,只有身为艺术生的我,才能画出来。
我露出一副“你懂的”的表情,贱兮兮道:“大爷,像这样的图画,我还会画很多哦!”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麻衣老头擦擦嘴角的口水,突然严肃道,“画不画的无所谓,关键是我这个人急公好义,爱好路见不平,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不死族!”
麻衣老头向前走去。
突然,他回头认真道:“我要二十张!”
我:。。。。。。
沼泽的路并不好走,幽暗恶臭,不时有魔兽出现,麻衣老头只是挥了挥手,魔兽就飞起粉碎,血溅十里。
但是走着走着,突然魔兽就消失了,树木也消失了,四周都是白骨横立,残肢乱飞。
一片苍凉破败。
“我们到了不死族的活动范围了,记住,不要破坏任何白骨,这会激起不死族的怒火,会让他们误以为你对他们图腾的亵渎!”
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部落,一个全部由白骨堆砌而成的部落!
部落入口前,有两个身穿白骨铠甲的守卫者,对着我身边的麻衣老头道:“拜见大长老!”
纳尼?
不对啊,你的画风跟守卫的不一样啊?
我疑惑惊讶的看着麻衣老头。
老头耸耸肩:“我厌倦了再穿粗陋的白骨铠甲,铠甲是从我的身体中长出来的,它总是磕得我的身体很疼。”
我恍然大悟,他老了,患上了关节炎和骨质增生!
“说吧,你来不死族,到底要做什么?”麻衣老头看着我。
我认真道:“请替我杀了光头教士阿尔法。”
“不行,我做不到。”
麻衣老头摇摇头。
我握紧双拳:“神圣教会的圣光会对你们产生克制,狂信徒视你们为生死仇敌,阿尔法也不会放过你们,我听说,一个月后,阿尔法会来血戮沼泽。”
“不行。”
“那就借我一队人马,十个就足够了。”
“你想刺杀阿尔法?”麻衣老头惊讶道,“你有几成胜算?”
我张开手。
“五成?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同胞去送死。”
“不。”我竖起一根指头,“是一成。但这是最后的机会,当阿尔法有足够的资本扫荡这片土地时,你们将再也没有栖息之地。”
麻衣老头面色一寒:“来人,送客!”
就在这时。
“报——!报告大长老!”远方一个骑着骨马的不死族守卫飞奔而来。
“报告大长老,诺雅公主在和魔兽打斗时中了剧毒,此时性命不保!”
麻衣老头眼睛一瞪:“还不带我去?!”
说完急匆匆向前走。
我略一思索,马上跟了过去。
不死族的房屋都是由白骨建造而成的,既坚固又脆弱,看上去惨白而诡异,还没走进屋子时,异香弥漫,我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药草味道。
掀开门前的软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金发碧眼尖耳朵的精灵,容貌惊为天人,额头刻着一道翅膀印记。她的皮肤白皙清嫩,四肢匀称,苗条而又有肉。
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又与整体身形协调。
如此集姓敢和清纯于一身的美貌,我还从未见到过。
当然,安慕希是清纯的,安可可是青涩的,薄暮薇然师父是姓敢的,各有千秋,不一而足。
只是此时,诺雅公主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毒,又美又怪异。
察觉到生人进入,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摘下床边的骨弓,张弓引箭,对准了我。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动如脱兔。
“我的宝贝哟,你快快躺下。”麻衣老头心疼的上前,摸摸诺雅的头,威严郑重道,“祭司呢?祭司怎么说?”
诺雅平静道:“爹,我完了,我沾上了十日断肠草,这是天下第一奇毒,没救了!”
“什么?不会的,不会的,爹不要你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这就为你去寻找解药!对,解药!”麻衣老头一拍脑袋,转过身来,眯着眼盯着我。
“我要用这小子,去跟阿尔法做个交易!”
见到时机成熟,我微笑站出来:“我能解诺雅小姐身上的毒!不过。”
“不过什么?”
麻衣老头急道。
我顿了一下道:“她要脱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