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稀州北方荒漠中,一名身穿蓝色衣衫的青年从天而降,青年看了看四周,然后蹲下身,捻起几粒沙土放在鼻尖嗅了嗅,目光看向东方,口中喃喃道:“搬山宗?”
青年身形一跃而起进入云海,面朝东方疾驰而去。
只是尚未走出多远,青年便突然停下身形,他伸出右手对着身旁随意一抓,一枚灰色玉简被他握在手心,玉简上刻有“苍龙”二字。
青年看着手中的玉简微微皱眉,随后将玉简放在眉心,有沙哑声音在青年脑海响起。
“秘境开启在即,速速回宗。”
青年一把捏碎手中玉简,调转方向,向着苍龙州飞去。
与此同时,苍龙州州境内,包括苍龙派在内,青衣门,太华宗,齐衡派,正阳宗五个宗门,所有外出它州执行任务或是历练的核心弟子,无一例外都收到传音玉简,玉简上的内容大同小异,皆是速速回宗。
而与苍龙州,灵稀州并称为下三州的红土州同样如此,其州境所有宗门前后发出传音玉简,传门内弟子回宗。
一州仅有一个宗门的搬山宗,原本的五座山峰成了四座,令门内所有弟子都瞪大眼睛,无法置信。
就连起初剑指老者的雷千跃也是如此。
他们无法置信的原因只有一个,是那个破开盾牌,仅仅出现片刻的透明小人,只是简单至极的一指,便轻轻松松破开了沉淀数千年的护山大阵,摧毁了灵犀峰。
要知道,对于阵法而言,若是无人看管的阵法,会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荒废,可对于有人看管的阵法,年数越是长久,阵法便越是精良,越是根深蒂固,更何况还是一个宗门的护山大阵。
就连三位长老内心都产生了浓烈的恐惧,他们比宗门弟子更了解这个护山大阵,也更清楚就连寻常元婴都无法轻而易举的破开大阵,但却被对方一件法宝轻而易举的破开。
他们知道那是一个婴体,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法宝,眼前老者还有没有,宗主又能否击杀眼前老者,为宗门度过此次危机。
李首歌率先转头看向毫无动静的宗门大殿。
宋长老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长刀,眼神冷冽。
王长老双拳紧握,死死盯着老者,满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
白林手中短剑高高举起,指向老者。
雷千跃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广场上其他的内门弟子神色各异,有人惊惧,有人颤抖,有人满脸悲愤,咬牙切齿,有人杀气腾腾,待时而动。
老者笑声过后,向前跨出一步,落在搬山宗主峰。
他双手负后,闲庭信步,如同山下饭后老翁,在自家门前散步一般,缓缓向前走去。
老者最终在距离三位长老五丈处停下,他先是看向三位长老摇了摇头,然后目光看向雷千跃,语气平静问道:“你说要跟老夫打上一架?还说老夫废话多?”
老者目光偏向白林,“你说要割去老夫的头颅?让老夫魂飞魄散?”
老者再次看向三位长老,神色惋惜的叹了口气,摇头道:“真是世风日下,如今的年轻人已经不知道如何尊重长辈了!”
老者话语刚落,雷千跃和白林,一人手持长剑,一猴紧握短剑,同时选择了出手。
雷千跃出手即是自身最强神通。
长剑高高举起,天雷滚滚。
白林则是猛然跳出,剑身灵力萦绕,直刺老者。
老者冷哼一声,大袖一挥,乌云尽散,雷声平息,白林闷哼一声,向后倒飞出去,连带着一条直线上的所有内门弟子都一同向后倒退,直至退到殿前石阶才稳住身形。
白林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十余名内门弟子身受重伤,口吐鲜血。
老者对此看也不看,他直视着雷千跃,开口问道:“你资质不错,可愿拜老夫为师?”
老者随即补充了一句,“这是你唯一可以活下来的机会。”
听闻此话的雷千跃既没有俯首拜师,也没有出口否决,而是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充满快意。
老者不知为何,竟是出乎意外的平静,等待雷千跃的答复。
李首歌向前跨出一步,怒斥道:“老东西,他是我的徒弟,你想收他为徒,还不够资格!”
雷千跃停下笑声,附和道:“老家伙,我师傅说的没错,你他娘的还不够资格!”
老者不怒反笑,他说道:“既然你执意寻死,老夫也只好如你所愿了。”
老者身形一跃而起,他没有直接出手击杀雷千跃,或是击杀任何一名搬山宗弟子,而是来到了宗门大殿外。
作为一名散修,老者自从踏入修行者行列,行事就一直小心翼翼,毕竟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性命如同草芥。
老者之所以在破开护山大阵时没有动手击杀任何一名弟子,也没有直截了当进入灵犀峰地洞强抢灵石,便是留有后手,若是万一出现变数,他也可以借用天灵子的道号保住性命。
而在他眼中唯一的变数,即是这毫无动静的宗门大殿。
先前在破开护山大阵之时,那位像是宗门长老之人曾转头看向这个大殿。
期间他也曾散出神识,想要进入大殿一探究竟。
也许是因为阵法禁制的原因,他的神识无法进入其中,所以他必须要确定,在大殿中的修士,是宗主也好,太上长老也罢,是否对他存在威胁,又是否修为在他之上,虽然这种几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要亲眼见过才可安心。
老者站在殿门前,正要挥手打开殿门,可是抬起的手臂却迟迟没有落下。
因为在老者的胸口前方,一个凭空出现的小人背对殿门,凌空而立,直视老者。
这个小人和之前破开护山大阵的小人几乎一样,都是几近透明,而不一样处,则是这个小人的体型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