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冯府大办白事,冯斯终究是死了。
茯苓坐在院子里看着门口的杏子树发呆,南临站在门口倚靠着门不做声。
“这事终究还是落到了盗匪的头上,估计下一步,我爹就要派人去剿匪了,可是这匪在哪儿呢……”
南临没搭茬,“你还是小心一点那个左大人。”
茯苓转头看向南临,“我与他没有来往!”
“你怎么确定以后也不会有?”
茯苓被问住,又看向了那棵杏树,“以后……以后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呢!”
她从前不会想到乌恩会设计自己,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重活一次,现在自然也想不到未来还会遇见谁。
“你在想什么?”
南临有几日都未曾感知到茯苓脑海中的想法了,从冯斯那件事情之后,从李璟离开之后。
“似乎……李璟离开后,你平静了不少。”
茯苓眼神放空,任微风徐徐吹过,“嗯……璟哥哥这个人很好,与他在一起时,我总觉得像是与另一个自己在一起一样,我说的他都懂,他想的不说我也懂。知音吧,大概就是知音。冯斯那事,挺痛快的,我没受什么委屈,璟哥哥一直都在帮我,所以我没什么怨气、怒气之类的。后来听到你又找了冯斯,还有冯斯的死,我其实都没有什么情绪,对我而言,那件事就停止在了我觉得足够的那个地方。”
茯苓放空着好一会,再转头时,南临已经不在刚刚的那处待着了。
……
冯斯的丧礼只办了一日便就结束了,剩下的守丧之礼都是冯家低调完成的。
几日后,茯苓收到了嵇玥的来信。
梅子一边给茯苓梳发一边探头看着信上的内容:“小姐,这嵇小姐怎么还惦记着你呢?上次冯斯那事儿要不是她提,怎么会有后面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茯苓折起信,目光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是啊~她总盯着我做什么呢?”
世界上有因有果,既然果是冯斯之死,那因是什么呢,茯苓觉得嵇玥介绍冯斯过来不是根本上的因,难道真的是因为她的那个丫鬟。
“梅子,你可还记得当时嵇玥的丫鬟烫伤我的原因是什么来的?”
梅子一愣,“小姐,梅子当时没跟着你来呀!”
茯苓拍了一下脑袋,“哎,瞧我这脑子,我是真糊涂。那日,本以为那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一个邺都,一个凌州,差得十万八千里,我当时还想着日后这云游宴死都不要再来,谁成想那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呢!”
梅子看着镜中的茯苓,“是呢!梅子事后听大家说起那些事,光听着都觉得有些害怕呢!”
茯苓拍着梅子的手:“放心,不会再发生了啊!”
“那小姐打算去吗?”
茯苓摇了摇头,“我不太想去,邺都不熟,去了怕生!”
“也是!”梅子答道。
茯苓嘴上是这么说,可她上一世时在及笄后的几年里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就是邺都,她都熟,从街头到巷尾,好吃的店有哪几家,她都知道。
茯苓正沉浸在思绪之中时,梅子朝门口福了福身子,然后就离去了。
云氏站在茯苓身后,继续帮茯苓整理着头发。
“真美!有点娘年轻时候的样子!”
茯苓愣了下神才会反应过来,忙转过头去,“诶?娘,您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声音呢!”
云氏拉起茯苓到身后的桌前坐下,“你忙着想事情,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啊,娘,女儿刚刚是在想之前云游宴的事情。”
云氏拉起茯苓的手,“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还在想呢?”
茯苓递过去嵇玥的信给云氏看,“邺都的信,云游宴上的嵇小姐送来的!”
“嵇府,娘知道!她爹是掌管水利的,家里不少钱,与咱们家生意上多少沾点关系。”
“那娘觉得女儿应该去吗?”茯苓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若是想去就去,若是不想去便不去,我们远在凌州,其实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足够了。”
茯苓又问:“可是,若是我们身在局外,偏偏有人要硬拉我们入局呢?”
云氏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就主动出击,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茯苓点头,像是有些事情有那么一丝清晰,但她还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
云氏看着茯苓:“苓儿,娘今日来找你,是与你商议一件事情。”
茯苓乖巧地看着云氏:“娘在邺都为秦言母子寻了一个好去处。”
茯苓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娘,快说!”
“言儿尚未到选官的年纪,若是白白干靠几年,怕是不妥;但这些日子,你不在家时,我有观察秦言这孩子,乖巧,上进,也颇为聪慧。我托娘家人在邺都分了三间铺子出来,其实也是我当年出嫁的陪嫁,本就是在我名下的。铺子挨着很近,收益也都不错,若是他好好打理,光是收益足够他们娘俩在邺都好吃好穿的了。此外,我还在邺都给他们租了一间宅子,三间房,一个院子,位置也好,若是他们去了,生活也不会不便的!”
茯苓一把抱住了云氏,“还是娘好,那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