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时辰前,洪府,后院。
“啪!”青女吓得往后一跳,差点撞上后面的钟兰。
“怎么回事?赶紧收拾好!”正巧管家带着一批人送来冰块,他匆忙经过,黑着脸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好好好,我马上来收拾。”青女看着管家走来,马上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你运气可真好!”看着几个人绕开地上的碎片走远了,钟兰也放下手上的盘子,“我来帮你吧!”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青女也蹲下去,两人先是把大块的碎片小心地捡起来,然后用帕子仔细地收拾细小的碎片。
“姐姐相助之情,青女记下了。”
“不过举手之劳,好在我们负责的这个餐具只是备用的,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是啊,万幸。”青女又递给钟兰一块手帕,示意她别伤到自己的手。
“你幸运的不只是这,还好是在这大忙的日子,管家来不及仔细追究。”
“我刚刚的确是失手打碎了碗,但不至于......”
青女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得钟兰“嘘”的一声,一会儿有脚步声,是另一批人往灶房去。
等他们走过了,钟兰才小声道:“你是上月新来的吧?”见青女点头,钟兰凑近了说道:“洪府盼这个小少爷盼了很久,在这紧要关头,可是一点闪失也容不得,你呀,还是小心行事吧。”
青女闻言,也懂了其中的意思,今天主人家举办这个宴会就是庆祝小少爷百日,主人家对这个少爷这么宝贝,是一点霉头都触不得的,但是自己刚刚在管家面前打碎了碗,也就是管家自己的手上的事多,不然他拿这个大做文章,说自己不详,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活又要失去了。
她不禁后怕起来,责怪自己没有拿稳东西,又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的宴会不要有任何闪失,不然自己很有可能会当背锅侠,受牵连。
两人很快把碎碗清除掉,到了灶房把东西放好,又帮着厨娘收拾菜品。
这俩人找了个凉快的角落坐了下来。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会有很多王孙公子过来。”
“真的吗?那几位王爷也会过来吗?”
“当然了,工部尚书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
“哇,那岂不是可以看到逸海王和宁海王?”
“瞧你不害臊,这么偏偏只想着这两位,莫不是你喜欢风流成性的?”
“她啊,家里有一位还不止,还想着当王妃呢!”
“那也太早了点,这两位王爷都还不满十六......”
“好了好了,再不快点准备,误了宴会,各位都小心自己的皮。”
主厨娘一刀剁在砧板上,刚刚议论的几位厨娘和小工也立马闭嘴。
青女和钟兰也不敢奏声。
安静了片刻,等到主厨娘的油锅响起,灶房里又出现了少许闲聊的声音,只不过话题不敢再这么孟浪了。
“钟兰姐姐,今天到底有多少客人来呀?”青女也耐不住寂寞,和钟兰聊了起来。
“在京城的,上到王爷,下到百官,应该都要过来吧。”
“那可真热闹啊。”青女的眼睛亮了起来,只可惜自己刚来没有机会去前厅服侍。
“可不是嘛,你可知道刚刚她们提到的这两位王爷?”
“略有耳闻,只不过都说他们一个风流成性,一个不近女色。真是俩个极端。”
“是啊,听说他们长得一表人才,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他们也是权势最大的异姓王的儿子。”
钟兰的话戛然而止,两人都知道再说下去就是大不敬的话了,便不再闲聊。
两个少女低头忙着手上的事情,虽然知道自己岌岌无名,和两位王爷云泥之别,但是心中都怀着一个简单的憧憬,就是在一会儿的宴会上能够一睹尊容,看看大家口中这两个风云人物,到底长什么样子。
此时驶向洪府的一辆马车上,传来了喷嚏声。
白玉箫嫌弃地给了海王一个白眼。
海王尴尬地笑笑:“可能昨晚跪在地上太久,受凉了。”
“是啊,哥错了。”白玉箫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海王差点就要流出感动的泪水。
“我不应该让你跪那么久起来,我应该,罚你跪到今天出门为止。不然,你也不会半夜溜出去喝酒吧?”
海王的泪水生生憋了回去。“喝酒?昨夜我可是半步都没有踏出房门。”
“白羽今早辞退了两个下人,你要不要见见?”白玉箫伸手欲掀起门帘。
“哎哎,别,不用了。哥,我错了,我好好跟你去上山,到了书院一定谨遵夫子的教诲。”海王正色道。
白玉箫识破他的诡计,“夫子的话要听,我的话你也要听。”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海王叹了一口气,独自喃喃道。突然,他想起来了什么。
“哥,我听说,爹给咋俩托了一封信,所为何事?”
白玉箫没有说话。
“哥!”海王有点着急,以往父亲的消息一到,白玉箫都会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他还常常以此来压制自己。但是这一次,白玉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这件事还是从白羽口中得知。
“没什么,只是一份书院入学学子的名单,你不是不想去那狗屁书院吗,我何必告诉你?”
“果真如此?那我也要看看。”海王理直气壮地要白玉箫给他名单。
白玉箫犹豫片刻,从怀里取出一封折起来的书信。
海王一下子抢过来,他打开折得整整齐齐的信,随便扫了一眼,正准备还给白玉箫,又把信凑近了些,瞳孔一下子放大,反复确认,接着欣然一笑,“哥,我们去书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何日启程呀?”
白玉箫眼底不明阴晴,带着一份审视,“怎么,我的好弟弟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