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伤心了,他们为保卫国家战斗而死,他们是英雄。你也是英雄!”
孟夏为她加油打气。
两人伤感着,灵心却冷不丁地开口:
“他们怎么是为保卫国家而死呢?他们难道不是为了某些人的私欲而死的吗?中原大地四分五裂,每一处都有人自立为王,都想要皇室正统禅位与他。梁皇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他想当皇上,就让无数人为他出生入死,上阵杀敌,他倒在后方坐享其成,你说你打的这些仗,有什么意义呢?”
花瑶不满道:“为什么没有意义?中原大地四分五裂,那是皇室衰微,权力分散。我们择明主辅佐,帮他得到皇位,帮他统一中原,百姓自然就不会再受战争离乱之苦,自然就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梁皇就是你所谓的明主吗?”灵心不以为然。
花瑶也冷笑道:“不然呢?这普天之下,谁是明主?是你效忠的主子吗?我看你身上穿的是单府奴婢服,你是偷偷潜进来的?那我是假刺客,而你是真刺客喽?你想刺杀谁?还是你本身就是单府的下人?我记得定国公与吾皇素有军中昆弟之契,难不成都是假的,连他家下人都知道他有二心?”
灵心心下一颤,眉头一抖,惊觉自己好像给恩人义妹惹了麻烦,于是不敢开口了,忙陪笑示弱,认输道: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偶听的风言风语,一些微末见识而已,不该在小将军面前胡言乱语,还望小将军饶恕则个。”
花瑶高高抬起头颅,盛气凌人地冷笑道:“微末见识?我看你见识很深。想来定是奸细,趁我梁国初定,进来搞风搞雨。我今日,非要拿你见官不可!”
说着,从袖中甩出匕首,往桌上一敲,便留下一个印子。
匕首出鞘,呼啸着就要朝灵心身上砍。
孟夏一惊,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像真的要出人命了。
“你们别打了,花小将军,求您高抬贵手!今天这个宴会很重要,求您不要搞乱了它行不行?”
花瑶充耳不闻,手下的攻势愈加狠辣起来。
“待我拿下这个乱臣贼子,宴会必不会受影响,定国公还会因此再立一功!”
孟夏看着空中花枝飞舞,碎布乱飘,心累道:“怎么可能不会受到影响?隔壁不远就是参宴游园的大部队啊!”
她只好又向灵心喊道:
“那个谁,你刚才还出来救了我,我知道你有口无心!你服个软,先停下!等宴会结束了我们再商量,再解决事情都可以啊!”
灵心本来手中就无武器,在花瑶的凌厉攻击下只能靠身法躲闪,正脱不开身呢,闻言没好气地道:“我倒是想停下,你倒是先让这疯婆子停下啊!”
孟夏扶额:“我的老天,你嘴下积点德吧!少说两句你会死吗?”
果然,花瑶闻言,更加怒火上涌:“我是疯婆子?很好,我不疯一场还对不住你这评价了!”
说着,直接将刀刃对准灵心,只听“刺啦”一声,刀划破了灵心的衣服,也割伤了她的手臂,顿时鲜血如注。
一击既得,刚要追加攻击时,花瑶身子却一顿,晕眩软倒在地。
灵心捂着伤口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却见是孟夏举着个凳子敲了花瑶的头。
孟夏忙不迭地把凶器一丢,往地上捡了一块大些的碎布绞成绳子,捆住花瑶的手,然后用力地将她背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
孟夏见她呆在原地愣着不动,恨铁不成钢吼道:
“往人少的地方跑!往府外跑!有多远跑多远!出去别说你跟定国公府有关系,别牵连你家姑娘!”
灵心反应过来:
“哦,哦,好的。夏姑娘,那你呢?”
“你别管我!我死了也不与你相干!”
孟夏背着花瑶环视四周,挑了个看着就幽深寂静人少的方向,艰难地挪动过去。
灵心没话可说了,心里又记了一个姐妹的恩:这世界上真是好人多啊。
想完,也不敢多做停留,向着自己记忆中最容易出府的地方跑去。
孟夏背着花瑶走在小径上,还没走到半程,却突然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你松口,你属狗的啊,你咬我!”
花瑶刚刚清醒过来,发现孟夏把她背在背上,又把她的手捆住,死死抓住,不知要带到哪里去。
花瑶动弹不得,没处施力,只好照着孟夏的脖子下口了。
一口下去,成功让孟夏停下来,把她扔了出去。
孟夏忙用手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牙印和一手的血,又赶紧把花瑶手上的布条解开,绕在自己脖子上止血。
花瑶头还有些晕,但见孟夏解开了她的手,还是下意识一个锁喉勒颈,把主动权拿到自己手中。
孟夏被勒得喘不过气,艰难道:“你松手!”
花瑶冷笑道:“不松又如何!反正你和那个逆贼是一伙的,勒死了你我只会立功,立大功!”
“不是,不是逆贼……”
花瑶下了死手,孟夏吸不到新鲜空气,大脑缺氧逐渐混沌。
然后,失去了意识。
花瑶知道这个程度还不至于死,但她也不会真的直接杀人,一切还得刑讯问话后再处决,于是她松开了手,任由孟夏摔倒在地上。
花瑶往四周看了看,只有一条小路,她也不知道孟夏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便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孟夏,随意找了个方向走过去。
反正总能走到出口的。
走了一会儿,转过了一个角落,她看到了一个院子。
院子这边的墙是一段女墙,比较低矮,一个姑娘正在墙内歇息。
那姑娘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与花瑶对视一眼,两人便都是一惊。
江离原本正是在偷懒躲个空儿歇息,却没想到见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