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安理亏,干笑了两声:
“打发一下时间罢了,那个,你需要什么?放洗澡水?还是吃夜宵?还是水果?”
陆景舟看着动作殷勤但眼神空洞的简以安,胸口有些发闷。
“我,不需要。”
简以安皱眉:
“不需要?不是陆总,这个咱们就得好好聊一聊了,你说让我履行做少夫人的义务,可以,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问题就是,这件事我也没经验,你想要什么能不能直接跟我说?我一直猜来猜去,猜不对你还要生气,挺没意思的吧?”
简以安这几日的烦躁在见到贺云礼以后达到了满点,她是真心希望陆景舟能说明白,到底想让自己怎么做。
但在陆景舟听起来,就是她为了要钱可以毫无底线,自己说什么就做什么。
心里稍微一点点的温存彻底消失,陆景舟站直身体看着简以安:
“简小姐,我也说了,我需要看到的是诚意,如果你做不到,那就算了。”
看着陆景舟离开的背影,简以安在身后对着空气乱舞一通,这到底什么事儿啊!
回房间,又是向晚的信息轰炸:
-喂喂喂,什么情况?你遇见贺云礼了?
-小安子,快回话,下午没来得及问你,咋回事啊?
-贺云礼知道你回来专门来海城的吗?
……
-简以安!回话!
简以安微微吐出一口气,刚要回复就收到一条陌生人消息:
-明天下午,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吗?介意的话,可以把你男朋友带上。
不用猜都知道,这人是贺云礼,男朋友的话,大概率说的是彭绪。
简以安截屏发给向晚,然后删掉了信息。
向晚沉默了一会儿打来了电话:
“什么情况?”
“没情况的情况。”
听出简以安情绪不好,向晚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久违的失眠,简以安光脚下地,去楼下找水喝。
摸黑到厨房,凭借记忆打开冰箱的一瞬间,传来了陆景舟的声音:
“你干嘛呢?”
简以安脚下一滑,龇牙咧嘴的跪在了冰箱面前。
陆景舟走近半蹲下来看着她:
“你,干嘛呢?”
简以安闭了闭眼,反正黑灯瞎火也看不见表情,有恃无恐的开口:
“我还想问问你在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躲厨房吓人啊?你……”
她一边说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刚巧陆景舟想检查一下她有没有伤到腿。
两人一起一蹲,结结实实的贴到了一起,彼此温热的呼吸交汇,简以安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代入陆景舟的脸,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刚要后退站好,陆景舟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拉过她的胳膊,将薄唇印了上去。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能让人释放内心深处的欲望。
等简以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被陆景舟抱起来放在了调理台上。
冰凉的大理石极限拉扯回了她的理智,她用了全部的力气推开陆景舟。
静谧的夜色只剩下两人的喘息。
感受到热度从身上褪去,简以安缓慢开口:
“陆少,少夫人的义务,应该不包括这个吧?如果包括的话,那需要加钱。”
闻言陆景舟也像是从头浇了盆凉水下去,由内到外的彻底冷静了下来:
“放心,我只不过是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但你的姿色,还不够让我真的做到那一步。”
脚步声渐远,简以安捂脸瘫在了调理台上,她没胆子去肖想陆景舟,只能从自己这里杜绝一切暧昧。
只是好像,真的越来越喜欢他了。
说来也是挺莫名其妙的,明明这个男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给过自己,单凭个一见钟情,就差点把自己交代出去,也是够无语了。
收拾好衣服,简以安猫着腰回到了房间,打定主意以后哪怕是地震了都不会在半夜跑出去。
毕竟长夜漫漫,人总是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翌日,简以安起了个大早,收拾妥当后去干洗店拿了沙发套。
看着手上的袋子她就一阵肉疼,一个破沙发套,材质用这么好的干嘛,干洗费加上加急费,竟然足足四位数!
骂骂咧咧的到了陆景舟办公室,杨子琛在整理文件,看见她笑了笑:
“来送饭?”
简以安点点头,拿出沙发套开始忙活。
杨子琛凑过来好奇问:
“这是怎么回事?”
简以安有点尴尬,把昨天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
杨子琛愣了一下,刚想说其实不用这么紧张,陆景舟就黑着脸进来了,身后还跟着贺云礼。
看见贺云礼的那一瞬间,简以安眼前一黑,身形晃了一下。
杨子琛伸手扶住她。
门口两道视线同时看了过来。
简以安勉强站稳,低头迅速开口:
“早饭是李嫂做的,沙发套我弄好了,你先忙吧,我走了。”
如果不是楼层太高,简以安甚至都想直接从楼上跳下去,迅速消失。
好在等她出了门,贺云礼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跑出大楼,简以安暗自决定,短时间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来了。
但她的反常已经同时落在了三个男人眼睛里。
杨子琛替陆景舟纵横各大酒会和名利场,察言观色这四个字,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几乎是在贺云礼进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嗅到了简以安和他之间的不对劲。
而陆景舟这边关心则乱,满心都在杨子琛的那只手上,当然不会注意别的。
至于贺云礼,还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他不想用手段去调查简以安,只希望她能跟自己说实话。
中午,简以安没来送饭,陆景舟喝了三杯咖啡。
下午,还是没饭,陆景舟咬牙吃了一片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