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孟春没有什么妙计,只不过是从邹氏的话里听出了几分端倪罢了。
敬王景煜成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宗室里和他同辈的毅王今年才十八,膝下已经有长子了。
所谓去庄子上管家不方便也不过是邹氏的托词,她真正所忧心的还是景煜成的子嗣。
卫孟春心下只觉得不屑,上辈子邹氏和景煜成也是这样,任是什么事都要卫孟春出头,他们两个躲在卫孟春身后坐享其成。
如今邹氏想为儿子张罗纳妾,偏又要周全她自己的名声,倒指望着卫孟春来做这个贤妇。
若卫孟春还和上辈子一样一心一意的想留在敬王府和景煜成过日子,如何也要将邹氏教训一顿,让她吃点苦头。
而现在卫孟春只想尽快离开王府,所以无论景煜成纳不纳妾,对她而言都没有什么大碍。现今摆在她面前的难处只在于让景煜成纳谁为妾。
想到这里,卫孟春抬起头看向白壁和黄玉两个丫鬟。
上辈子她为了讨景煜成欢心,竟然舍得将这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送给景煜成做通房。这辈子她断不会再犯上辈子的蠢,将自己的心腹拱手送人了。
白壁见卫孟春看过来,笑着道:“姑娘可别同我们打哑谜了,到底是什么妙计,可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
黄玉闻言也连连点头,一副等待吩咐的模样。
卫孟春笑了,道:“我在想咱们府里谁最适合做王爷的顺常。”
白壁一愣,惊道:“姑娘,您、您要给王爷纳妾,您可才和王爷成婚一年啊!”
黄玉也道:“姑娘,虽说顺常是不上宗人府玉牒的,但若是生了个一儿半女,总要抬为淑媛,那将来您……”
卫孟春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但别忘了,咱们可是要离开这敬王府的。不论王爷将来是有淑媛还是淑仪,都与咱们不相干。”
白壁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呀,我竟把这一茬给忘了!若是这样,府里想贴到王爷身上的可不少呢!”
黄玉却有些犹豫,道:“姑娘可想好了?倘若当真和离不了,难道您要在别院住一辈子吗?”
卫孟春握住了黄玉的手道:“这世上只有难事,但没有办不成的事。我身边有你们在,就算在别院住一辈子又怕什么?总好过耗在这王府里,搭一条命进去。”
见卫孟春如此坚决,白壁和黄玉便也不再劝了,她们为卫孟春拿了纸笔来,将府里最想做小娘的丫鬟都列了出来。
即便卫孟春不打算和景煜成过下去,也没有想让景煜成好过的心思,她准备挑两个脾气最不好,最爱惹事的丫鬟给景煜成做妾,将来这些个小娘针尖对麦芒,景煜成也难有安宁日子过。
卫孟春凭借上辈子的记忆定下了邹氏身边的红药,又在白壁和黄玉的举荐下定下了管着景煜成书房的添香。
红药的性子自不必说了,据白壁和黄玉说,这个添香最是个泼辣不容人的,将来自有她们闹的日子。
又休养了一日,第二天一早卫孟春便去了邹氏的延寿堂。
邹氏见了卫孟春十分诧异:“不是还病着?怎么一大早的就过来了?”
卫孟春笑着道:“昨儿我一晚上都没睡好,想着我这一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王爷身边也不能始终没有体己的人,所以今儿来同王妃商量着给王爷收两位顺常伺候着。”
这话明显对了邹氏的胃口,她立刻让赵妈妈再添一副碗筷,留卫孟春一起用早饭。
还亲热的招呼卫孟春坐到身边来,拉着她的手道:“你这孩子,这事又不着急。”
不着急才怪呢!
卫孟春心里暗暗嘀咕着,脸上却仍然在笑着:“我年纪还小,可王爷眼看就将近弱冠了。毅王比王爷年纪还小一岁,如今都有长子了,怎么不急呢?”
邹氏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卫孟春这番话简直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倒是她身旁的红药脸色难看起来,她前天刚得罪了卫孟春,昨儿又拦着卫孟春去别院养病,如今卫孟春要给王爷纳妾,她觉得多半自己是没戏了。
“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可见是真长大了。”邹氏拍了拍卫孟春的手背道,“那你可想好了给成儿挑什么样的人了没有?”
卫孟春道:“我原想着从外面聘两位身世清白的姑娘来伺候王爷的,但又想着我才过门一年,这般大张旗鼓的给王爷纳妾,我虽落得个贤惠的名声,可王爷难免不被人扣上一顶好色的帽子。”
邹氏连连点头道:“对,你想的很周到。”
卫孟春接着道:“所以我想先委屈着王爷,从府里挑两个懂事的先伺候着。我这身子尚不知要养多久,若是一两年倒也罢了,若是日子久了,那就等过个三四年再给王爷从外面挑几位好的。”
邹氏只觉得卫孟春这番话怎么听怎么顺耳,紧紧的攥着卫孟春的手道:“好孩子,你还病着却这样为王爷着想,不枉我和王爷疼你一场。那这人选,你可是想好了?”
疼我?可真有脸说!
卫孟春隐蔽的翻了个白眼,指着红药笑道:“我瞧着红药这丫头就很好。她是您身边的人,知根知底,而且还有一颗忠心,必定能尽心尽力的伺候好王爷。”
红药原以为这天大的好事要落到白壁和黄玉头上,没想到卫孟春提了她,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还是赵妈妈拽了她一把,她才想起来跪下去谢恩。
“多谢王妃抬举,奴婢一定尽心尽力的照顾好王爷!”
卫孟春没去看跪着的红药,继续对邹氏道:“还有一个,我瞧着王爷书房里的添香对王爷是有情谊的,不如也圆了她一个念想。将来她们两个万一谁有了好消息,也不至于让王爷身边没人伺候。”
这两个人邹氏都很满意,红药知根知底,添香长得好看嘴又甜,伺候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