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霍婉认出了他,便奉承般地求饶起来,“大小姐,我只是路过这里,不是有意惊扰你们的!”
霍婉皱了皱眉,“你此刻不是应该在城中辅助秦老撤离百姓吗?”
秦般眼珠转了转,一股精明样,“我放心不下府中,回来看看……嘿嘿……”
霍婉想着刚才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紧要的事情,便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庄邱宁则是奇怪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奇怪道,“你看他,衣服口袋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啊!鼓囊囊的!”
秦般听见庄邱宁的话,直接加快了速度,想要尽快离他们而去。
夜纪宵却再次弹出一颗石子,正中他右膝盖,他再次倒地,悔恨地双手拍地,早知道就不偷听他们说话了,耽误了自己的逃命!
霍婉他们再次朝他而去,这一次夜纪宵直接上前揪起他的领子,敞开他的口袋就往外倾倒。
一大堆金银珠宝掉落在了地上,庄邱宁看见眼睛了亮了起来,“哦,原来是要偷东西逃跑啊!”
霍婉脸色瞬间不好了,她没想到霍府里还有临阵出逃的人,况且还在大家都准备撤离的时候,去偷东西。
秦般见霍婉阴沉着一张脸,连忙挣脱夜纪宵的束缚,跪地求饶,“大小姐,饶命啊!我家里还有老小,我不能死啊!”
他一边嚎叫一边用手去摸那不存在的眼泪,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要博得霍婉的怜惜。
可是平日里温柔体贴的霍婉此刻却不听他狡辩,“秦般,平日里父亲教导我们和晋城共存亡,你身为秦老的徒弟,竟这样怕死?”
听她提起秦老,秦般甚是愤慨,但随后语气渐渐低了下去,“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这般逃命……”
霍婉没有听清,她上前一步,厉声道,“你说什么?”
秦般平日里也受霍家恩惠,此刻竟然犹豫着想要告诉霍婉他之前在师傅那里偷偷听来的消息。
他抬起头看着霍婉,嘴巴动了动,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他害怕自己说了之后,传出去,就成了刀下鬼!
“你到底想说什么?”见他神经兮兮地,霍婉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再次问他。
“我不能说……大小姐,你放我走吧!求你了!”他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此刻竟是真的挤出了眼泪。
霍婉怔住了,往常父亲在的时候,晋城是安全的,百姓们也安居乐业,霍府的人,上上下下都曾发誓,晋城在,人在,晋城亡,人亡。
第一次遇见危险,便忘记了曾经的诺言,人性到底为何?
霍婉最终还是让他走了,她从小便受父亲的耳濡目染,要爱护晋城百姓,必要时可舍生取义,骨子里是一腔永不服输的血气。
但她不会逼着别人效仿自己,只是很痛心,她原以为霍家并无二心。
“诶,就这么让他走了?他什么都还没说呢!”庄邱宁暴走,那厮方才说漏嘴的话明显有问题。
“罢了,让他去吧,他有选择自己生死的权利。”霍婉正色道,转过身来对他们微微一笑,“晋城自有有心人,庄姑娘、六殿下,时候快到了,还请出发!”
她伸手往前引,庄邱宁和夜纪宵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前走,不过一路上庄邱宁心里都很不顺,庄邱宁就是觉得他们好像忽略了什么。
“放心,霍姑娘心里有数。”
夜纪宵见她愁眉苦脸,忍不住出声宽慰道。
庄邱宁朝他摇摇头,她看小说最喜欢的一类就是古言,里面常常讲到攻城的情节,好多事情夜纪宵他们可能想不到,但是庄邱宁因为看得太多了,思维总是活跃一点。
虽说是小说,但小说总是来源于生活的,而且,之前的猜测就对了,这一次有没有可能也对呢?
可笑的是,庄邱宁虽然知道有问题,但感觉没有抓住不对的地方,以至于她现在脑子混沌起来。
一行人来到霍府地道旁,此时那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霍夫人和霍小公子都在。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霍婉走近见要撤离的百姓中只有老人和幼子,不由得奇怪起来。
霍夫人是一脸的无奈,“大家都不愿意离开晋城,说要和晋城共存亡,最后一直商量,除了老人和幼子,其余的人都留下来是守城御敌。”
霍婉听了之后看向了旁边站得周正笔直的女人们,她们没有一个人露出胆怯,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大小姐,我男人跟着霍将军去外面打战了,我答应过他会等他回来,我不走!”
“我也不走,平日里男人们在外面浴血厮杀,这次他们不在,我们也不能软弱地让晋城被夺去。”
另一个年轻女子也附和道。
她们俩站出来说完后,后面的女子们都应和了起来,场面一度不好把控。
霍婉举起了手,女子们便消了声。
她看着面前的女子们,正色道,“大家心中都有大义,于危难中站出来,与晋城不离不弃,霍婉在此先谢过!”
说完她便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身朝霍夫人也行了一个大礼,“母亲,请允许女儿代替您,带着她们留城御敌!”
霍夫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竟是这般不卑不亢,正气凛然,和霍中正很像,她点了点头,“这边就交给你了,婉儿,你过来。”
她朝霍婉挥挥手,霍婉朝她走去,在她身前停住。
霍夫人摸了摸她的脸,欣慰道,“婉儿长大了,也能担得起大任了!”
说话的时候,霍夫人眼眶红红的,抚了抚眼泪,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放在她手里,“这是霍家家主令,你父亲出征前交给我的,现在娘把它交给你,你可号令霍家滞留城中的暗卫。”
霍婉双手接过来,“母亲……”
霍夫人却没有多做解释,“一切小心,我已传信给你父亲,相信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