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水泼向了正在昏迷的庄邱宁,她深吸了一口气,哆嗦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片黑暗,只有天窗射入的那一缕光,而在那缕光之后,好像有人。
庄邱宁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发现最中间那个人是坐着的,他的前边站了两个人,其他的人都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应该都是正在看着她的,虽然庄邱宁看不清,可她能感觉到。
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口,那边先说话了,同时丢过来一个黑色的东西,“说说吧,这东西是何物?”
开口的是左前方那个人,扔东西的也是他,庄邱宁看不清他长啥样,只能垂眼去看正好被扔在光晕里的东西,看清后,她差点呼吸不过来。
么的,是她被抢的猎枪!
见她迟迟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盯着地上的猎枪不眨眼,那人再次开口,“说话!”
庄邱宁抬起头,看向他,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
“胡说,这东西是从你的包裹里搜出来的,你怎会不知道?”
那人的语气带了一点着急的味道在里面,好像深怕中间坐着那人生气似的。
“从我的包裹里搜出来就是我的东西啊!你这也太牵强了,要是你给我包里放一个东西,说是我的,那我不冤死了!”
庄邱宁死不承认,她用这把枪杀了他们那么多人,承认了不就死定了。
这时,右前方那人往前一步,让庄邱宁看清他的脸,并说道,“我亲眼见你用这个东西杀了我们好多兄弟。”
是奴远!
那个该死的,抓了她好多次的蒙面杀手,此刻他已经重新套上了面罩。
“我杀的,你有证据吗?”
庄邱宁十分讨厌他,语气很不好地怼他。
“我们在场的几个兄弟全都看见了,你如何敢不认?”奴远瞪大了双眼,他以为自己站出来作为目击证人,庄邱宁就无话可讲,他没想到庄邱宁脸皮居然这么厚。
“阿远,不用再和她废话,直接上刑。”左前方那人再次开口。
一听到要上刑,庄邱宁慌了,她连忙对中间那人说道,“喂,你是他们的老大吧!他们是想冤枉我,那不是我的东西,我一弱小女子,如何能杀你们这些强壮男子啊,你别被你的手下给骗了!”
中间那人没有丝毫的举动,仿佛庄邱宁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此时此刻庄邱宁害怕极了,她在想,是认了划算还是不认划算。
认了可能会死,不认的话,只是被打……瞥了一眼那边的刑具,眼中发晕。
但还是决定不认,她清了清嗓子,降低音量再次说道,“不是我的就不是,你们要不相信的话,就……就随便吧!”
她话音刚落,就被中间那人一个掌风扇了过来,正中她的肚子,庄邱宁感觉有一辆车从自己肚子上压过去一样疼,嘴里开始出现血腥味。
她拉长链条双膝着地,让自己的肚子蜷缩起来,希望可以减轻一点疼痛。
冷汗一点一点地冒了出来,她的所有感官都被疼痛占据,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也说不出话来。
裴元光站了起来,不再看他,对左前方的裴刀说道,“别打死了,在问出那个物件的来源之前。”
说完便离开了,裴刀回应了裴元光后,便对他行礼送他离开。
之后便朝奴远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在裴元光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奴远拿着鞭子走向庄邱宁,在靠近她只剩两步远的地方,低声说道,“你就认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不同于庄邱宁对他的印象,他对庄邱宁的印象还挺好的,觉得她是一个挺不一样的女子,现在要对她用刑,还有点不忍心。
庄邱宁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因为她现在很疼,她只知道有人来到了她的跟前,她悄悄咬紧了牙关,做好准备去接受其他的疼痛。
奴远见她不说话,叹了一口气,直接一鞭打在了庄邱宁的背脊上,她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发出他意料中的惨叫。
为了不让义父生气,他只能继续鞭打,一鞭一鞭地打在庄邱宁的身上,衣服都打烂了,鲜血也爬满了鞭子,但她始终咬紧牙关,未喊一声。
不知道在多少鞭以后,奴远都打得脱力了,身后的裴刀总算开口了,“好了,今天且到这儿吧!”
奴远松了一口气,走到裴刀身边,佯装愤恨地说道,“义父,都打了这么久,她还不认,要是一直不认怎么办?”
“那就再打,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今日的旧伤,明日撒盐再打,就是另一番滋味了。”说完他看着奴远,“这女子就交给你了,千万给我看住了,否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孩儿记得。”
裴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奴远站在原地,他不敢去看庄邱宁的惨状,但是也不想立刻就走。
“奴远!”
一颗石子砸了过来,同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奴远的注意力,他看向声音来源,见裴青青探出了脑袋。
他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大小姐,你咋来了?”
裴青青见除了他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就放心地跳了出来,身后跟着几名侍女。
“我听闻你们抓了一个女子,据说和宵哥哥有关系,就来看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善,奴远听了出来,连忙劝道,“大小姐还是回屋吧,这里脏乱,恐污了双目。”
“爹拦我,你也要拦我?我偏要看,你又待如何?”裴青青从小最讨厌的就是和她唱反调的人,要不是奴远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早拖下去杀了。
“大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场主吓了死令,这是重犯,还是出了任何差池,我都会没命。”
他搬出了裴元光,希望可以制止裴青青,没想到裴青青直接赶他走了,“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