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书槐走后,别墅又归于安静。
喻熠秋的父母经常长年在外,别墅日常倒是有人打理,一到周末喻熠秋就会给他们放假。
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往常倒没什么,现在却觉得是有点寂寥了。喻熠秋有点自嘲。
他打开书房桌前的台灯。
叶书槐做草稿很喜欢东一块,西一块,一个下午居然就用了好几十张,秋风一过,散落一地,霸占着书房的半壁江山。
台灯有点昏暗,喻熠秋弯腰去捡草稿,却也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张草稿上除了叶书槐大大咧咧的计算过程,还有他头像上的线条小人。
这小人就像简化版的叶书槐,眉飞色舞的,在纸上生动活跃。
喻熠秋看着纸上的小人出神。
现在应该到家了吧?是不是要问一下?
好像是有点想他。
电话就是这时候响起的。
喻熠秋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叶书槐清朗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却一点也不惹人烦。
台灯骤然亮起。
叶书槐当然不会傻傻扛着一个草把子去上学。
他把糖葫芦分给了周围的一群人,也不管喻熠秋喜不喜欢,直接撕开了就往喻熠秋嘴边怼。
看到喻熠秋勉强接下,叶书槐内心暗自得意,自己也开了一支,咬下去。
齁甜。
“这也太甜了吧,牙要掉了。”江赴在一边叨叨。
“分你都不错了。”叶书槐呲他。
“江大爷,你该去看看医生了,问问是不是需要戴假牙了。”程微与在旁边附和。
“完了,有事忘宣布了。”林狄还啃着糖葫芦呢,突然反应过来,就拿着还剩几颗的糖葫芦跑上讲台,仿佛挥旗一样呼唤同学们的注意。
“注意了,注意了。校运会快到了,你们考虑一下参加什么。可以来我这报名。”说完就跑下来了。
“这样真的有人愿意参加吗?”叶书槐疑惑,他们原来的班级可是求生求死都没人愿意来报名,最后都是那几个人揽活。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班啥事不积极,就这最积极。走走走,我们参加什么?”江赴一手搭在叶书槐肩膀上。
叶书槐和喻熠秋同时瞟了他一眼。
当然,江赴只看到了叶书槐那一眼,“怎么,你不愿意吗?我要去跑三千。林狄,先帮我预定了。”
“给我也来一个三千。”叶书槐对林狄说。
“什么身份,三千说报就报。”程微与一脸难以言喻,“江大爷,你还记得你上一年八百那个鬼样子吗?”
“怎么了,我就是觉得那时候有人抢跑耍诈了。这次回操场,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江赴握拳。
真如江赴所说,这个班级在活动上非常积极。听到三千米已经有人跑后,一群人临表涕零,一个大课间的功夫每个项目就满员了。
叶书槐见喻熠秋没有参加这种活动的兴趣,也没逼着人家上架,“既然你不报名,那我跑完三千就一定要来接我咯。不然我死在哪都不知道。最好就是叫上八台大轿,加个龙椅,把我抬回去。”
“腿上的伤好了吗?”
“当然好了,我是谁?这点小伤能拦得住我?”
叶书槐嘴上哼哼打包票,很随性地咬下一口糖葫芦。
好,这一口的山楂出奇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