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哥是不是帅炸了？”
刚下台，江赴就从王子摇身一变回归猴子，从台阶上跳下来，想要一把圈住叶书槐的脖子搭话，没想到喻熠秋将叶书槐往身边一带，江赴扑了个空。
他还没来得及迷惑，就被旁边其他同学簇拥而上，索性也没在意。
江赴和程微与是这个节目的主角，妆造华丽又好看，很多人都想上来合照。
“唉，你觉不觉得，我现在已经是王子本子了。”江赴死命往程微与身边凑，压下声线问。
“我觉得你是神经病本病。”程微与扶正发饰，拍拍裙摆端正站好。
然后上来合照的人站在中间，左手拉起王子本王子的手，右手将公主本公主的手搭上去，朝相机微微一笑。
江赴:……？
程微与:……？
另一边，喻熠秋将叶书槐扯到身前，单手揽将叶书槐揽进怀里。
叶书槐有点不明所以，仰起头看他，眼睫不住地扑闪，眼眶也微微泛红。
他们穿的衣服都比较厚，却也抵挡不住他们感受彼此的暖意。
“你好，打扰一下。可以和你们合张影吗？”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破他们之间微妙的氛围，一个其他班级的女生没有去挤那边的一群人，反而改变思路来找他们两个树墩子要合照。
叶书槐觉得这个姿势有点诡异，从喻熠秋怀里挣脱开。
“可以，当然可以。”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并不明显的哑意，如果不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喻熠秋自带着一股生人莫近的气场，女孩不太敢靠近，选择站在叶书槐身边，得偿所愿地站在叶书槐身边比耶。
附近有人见她和校草合影成功，也纷纷想来效仿。
“不好意思，我们今天有点累了，先走了。”喻熠秋拒绝了又一个上来想要合影的人。
从刚刚下台他就发现叶书槐的情绪不太对，要换作平时的叶书槐，一下台早不知道跑去哪撒泼了。
周围很吵闹，显然不是个缓解情绪的好地方。
想和他们拍照的人已经去围堵江赴和程微与了，他拉起叶书槐的手腕，“走吗？”
“嗯。”
操场上很拥挤，很多学生明显不想安安分分坐在位置里看演出，三五成群地站在操场旁的空地。
叶书槐看着喻熠秋带他畅通地穿过人潮，走上校道。
人群越来越远，直到来到教学楼一个比较偏的楼梯口处。
喻熠秋带他坐下，很随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似是安慰他。
“不开心？”
“没有。我可开心了。”
不知道是哪个班的节目，选择个人独唱悲情歌。
舞台的音响穿透力很强，即使隔了大半个校园也依旧听得清楚，轻柔的音调，仿佛带着回忆的旋律。
“似真似梦~”
“沉迷其中~”
“……”
谁家好人大过年的唱这种歌啊。
叶书槐还是被这种氛围的歌感染了一下，别过头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他好喜欢这里。
这里有打打闹闹的程微与和江赴，为他送一整个草把子冰糖葫芦的爸妈，以及始终陪在他身边的喻熠秋……
可他也明白，他并不属于这里，这些一切就像是偷来的。
喻熠秋在一旁不知道翻找什么，等叶书槐反应过来想转头看他时，一个耳机已经被放进了耳朵里。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鼓动般的旋律在耳边响起，盖过了学校音响传来的忧伤旋律。
叶书槐抓住那只准备收回的手，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我……”喻熠秋欲言又止。
“嗯？”
昏黄色的路灯照在彼此脸上，仿佛发着光，让这冬日也泛起温暖。
这一刻，万事万物都抽离而去。
已经分不清了。
耳机里传来的心跳搏动。
到底是歌里的韵律。
还是自己心跳乱了阵脚。
扑通、扑通、扑通……
这明显的心跳声愈演愈烈，没有停歇的意思。
喻熠秋没有挣脱开他的手，而是将另一只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眼睫煽动划过手心，掌心的温热抚平刚刚因为流那点泪的酸痛。
“可以和你在一起吗？”
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
“……”
？
？？
？？！
也没人通知他喻熠秋会说这种话啊？
喻熠秋将手拿了下来，平时冷淡的眼睛也因暖光染上几分深情。
叶书槐快速别过脸，装傻充愣，“我们俩现在不在一起坐着呢。”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原来你们在这！”林狄站在校道上给他们打招呼，“快来合照了！”
“我也是认真的。快走了，都等着我们呢！”叶书槐说完起身就往回走，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喻熠秋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
他们到操场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排好位置站在台阶上了。
摄影师思索了一会说道:“你俩去最后一排左边吧。”
两人如摄影师安排一样，站在了最末。
叶书槐一个劲地往旁边的同学靠，想和喻熠秋保持一点距离。
喻熠秋见状，手微微一抬，揪到了叶书槐的衣角，一点点地向叶书槐身边靠近。
两人就这么叶书槐逃，喻熠秋追。最后摄影师最先看不下去了，“你俩干啥呢？边上的主任都要被你们挤下去了！”
叶书槐才发现这一排的最右边是黄振，立马自告奋勇，“要不让我站最边上好保护老师！”
“欸？保护什么？我不需要你保护。你俩站后面中央去。”
叶书槐:？？？
这是什么操作。
“这样构图有点怪了吧。”叶书槐说道。
“让你俩去你们就去，哪那么多废话。”台下的摄影明显急着回家，催促起来。
叶书槐不情不愿地往后走，和喻熠秋保持一段距离，这人居然还敢扯着他的衣角。
摄影师举着相机，“你俩，对就是你俩。靠近点，靠近点，隔这么远打象棋呢？”
最终这张大合照，最显眼的不止是第一排扮演公主王子的程微与和江赴，还有最后那两个扮演群演的男生。
一个板正得像树墩子，一个僵直得像树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