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街上哪里半点有安居乐业的迹象,到处都破破烂烂,枯叶堆积,散发着阵阵恶臭。
沈斯年和路时安站在一栋楼的房顶,低头观察着下面这些“人”。
落脚的地方不大,沈斯年单手搂着路时安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路时安觉得他俩这个姿势怪怪的,本想张口让沈斯年放他下来,低头一看,瞬间安静如鸡,乖乖的缩在沈斯年怀里。
开什么玩笑呢?下面这么多“僵尸”,他要是掉下去了,两寸的骨灰盒都不必有了。
路时安戳了戳沈斯年,示意他往客栈看。他们跳窗是因为那些影子,但是其他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沈斯年搂着路时安施展轻功回到了房间,两人推开隔壁的门,里面的人“睡着了”,路时安拍了拍秦源黎的脸,没有任何反应,又试着掐了掐他的腰,还是没反应。
接着两人又去了其他人的房间,都是如此,怎么叫也叫不醒。沈斯年给每个房间结了个印,布了个结界,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他们站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这些“人”好像是有目的的在往一个方向走。沈斯年拎着路时安施展轻功一路跟随着人流。
被拎住衣领的路时安表示已经习惯了,拎就拎吧,谁让他不会飞呢。
他们跟了一路,最后在一个大宅子停了下来,院子里有一座巨大的石雕,雕刻的是一位在莲花里打坐,面容慈悲的菩萨,想必这里的人生前很信奉她。
渐渐的,菩萨的周身开始散发红黑色的光,那些光聚集在“人”的头顶,身上溢出白色的点点,看来,这可不是一位慈悲为怀的好菩萨,而是一个蛇蝎心肠的邪祟。
她这是在吞取这些“人”的灵识!
渐渐的,那座神像有了颜色,石头化作了血肉之身,只是周身散发着鬼气,慈悲为怀的面容透露着诡异。
暗处的沈斯年不得不出手了,他把路时安放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转身与那妖异的神像交起手来。
“呵~是个修士啊,真是上好的补品啊”神像望着沈斯年的目光发绿,双手一挥,无数的藤蔓从地底冲出,向沈斯年袭来。
沈斯年拿出了剑,施展法术,瞬间,幻化出无数把剑,在空中挥舞,斩断那些藤蔓。可藤蔓斩断了又会连接在一起,这样下去,沈斯年会吃亏的。
角落的路时安不由得着急起来,猫着腰悄悄地跑了出去,沈斯年余光看到他离开后,手下的动作才越发狠厉起来。
路时安观察了一下,那些断了的藤蔓重新接上时,接口处有淡淡的荧光闪动,顺着荧光一路走,路时安走到了后山。
眼前的一幕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一棵参天大树散发着荧光,树上吊着很多具尸体,很多都腐烂干瘪了,而那些荧光正是这些尸体产生的!
路时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抽出了身上的佩剑,砍向古树。
与沈斯年打斗的神像灵力停滞了一瞬间,抓住这个机会,沈斯年一剑刺穿了她的小腹。
这一次,地上斩断的藤蔓没有接回去,神像察觉到定是她的巢穴遭受到了破坏,转身便想逃。沈斯年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手上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阻止她逃跑。
另一边,路时安砍得手都酸了,浑身无力。这灵力也太弱了吧,单靠蛮力砍肯定不行,于是他在砍的同时注入了灵力,现在感觉灵力都快枯竭了。
感受到古树快被砍断了,神像拼了命的冲破结界,逃了出去。
沈斯年眉头紧蹙,紧握着手里的剑,追了过去。
神像赶到时,古树已经快被砍断了。她眼角渗出鲜血,伸出手,路时安傍边的地底瞬间破土而出许多藤蔓,绑住了路时安。
沈斯年赶来,帮路时安斩断了藤蔓,路时安转头又去砍那棵树。
“不——不要,你不能砍了它,不能……”
“哗——”随着一声巨响,挂满了尸体的古树豁然倒下,菩萨的身体瞬间石化,无数的荧光从尸体上飞向空中,幻化成影像。
这棵古树原本是孩子们玩耍的场地,而那个神像原本是佛寺里受信奉的菩萨。
只因一个小孩儿不小心从古树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从此性情大变,孩子他娘去寺庙里祈福,想让孩子好起来,结果第二天孩子死了。
孩子他娘去庙里推倒了神像,责怪它,疯疯癫癫的吊死在了古树上,原本的一家三口,只剩下了孩子他爹,不久后,他也在古树上上吊了……
自此,小镇怪事不断,古树上的尸体越来越多,被推倒了的神像又重新被供奉起来,慢慢有了灵识。
古树上吊死的人生前都去参拜过神像,因而死后产生的灵识碎片都化作神像的灵力,神像也变成了恶神。
故事演绎完,灵识化作漫天星光,消失殆尽。
路时安砍古树早就耗尽了灵力,此时放松下来,身体一软昏了过去,被沈斯年一把接住。
路时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了,刚想爬起来,浑身的酸痛迫使他倒回床上,秦源黎恰好进门。
“嘿!干嘛呢,快、快躺下,哎呀呀,看不出来呀,时安~”秦源黎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路时安脑子有些懵,什么东西?昨晚的画面开始高速回放。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小爷我啊,厉害着呢”路时安表情傲娇起来,神气的不行。
“是是是,你厉害,你厉害还让大师兄拎着你回来”,秦源黎说完站在一边狂笑。
路时安:“……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哎呀,他的一世英名,嘎嘣~碎了一地啊,再也捡不起来了(?﹏?) 。
沈斯年和顾凌烟走了进来,路时安默默把脸转过去,面对着墙,毁灭吧,这个世界已经不适合他继续生存了。
看着路时安的小动作,沈斯年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