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马车远远驶去,这一别,真的是永别了。
楚栀柔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来,蓝樱见状,上前安慰道:“公主,我们该回东宫了。”
“这一别,怕是再也无相见之日了,大楚我也回不去了。”
“公主切不可这样说,陛下不是答应了公主,总有一天公主还会回到大楚的。”
楚栀柔擦掉眼角的泪,冷笑道:“不会了,和亲公主,哪有回到故国的道理?即便是回去了,也要遭受羞辱,回不去更好。”
“公主!”
“好了,如今我是大燕的太子妃,这里是大燕,不可再唤本宫公主。”
“奴婢知错。”
“回东宫吧!”
“诺!”
回去的路上,蓝樱陪楚栀柔坐在马车里,前些日子蓝樱得知了东宫有位侍妾有喜的消息,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
蓝樱自幼陪在楚栀柔身边,她有什么异常,根本瞒不了楚栀柔。
楚栀柔问道:“怎么了?你有事瞒着本宫?”
“没有,太子妃莫要多想。”
“说吧!有什么是本宫撑不住的?”
“太子妃,太子殿下的一个侍妾有喜了,已经五个月了。”
楚栀柔面色从容,根本就不惊讶,慕羽涅堂堂太子,东宫有几个侍妾本就再正常不过了,侍妾有了身孕,这更没什么奇怪的。
“本宫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过是一个侍妾有喜,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子妃,您真的不在意吗?”
“在意?这有什么好在意的?本宫出身皇家,父皇的后宫佳丽三千,庶出的弟弟妹妹也有十几个,还会在意自己的夫君纳妾,有庶出子女?更何况她是大燕太子,将来登基,那后宫的女人只多不少,若是现在就在意,今后还不知要在意多少次呢?”
蓝樱还担心她会伤心难过,见她如此不在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太子妃,那您要不要见一见她们?”
“是该见一见她们了,你来安排吧!”
“诺!”
这晚慕羽涅与楚栀柔一同用晚膳时,楚栀柔提起了这事,“殿下,臣妾听说东宫有位怀孕的侍妾,臣妾心里想着,她既怀上了殿下的骨肉,也该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慕羽涅知道这件事瞒不住她,可他没想到她会如此直接的为她要名分。慕羽涅冷冷道:“你是太子妃,这种事你自己决定便好。”
“那臣妾便自作主张了。”
“嗯!”
成婚这几日以来,慕羽涅夜夜都留宿她这儿,这虽是礼数,可却也是慕羽涅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这儿。
慕羽涅不想承认,自己已经被她所迷,可他这几日,脑子里想的都是她,以前他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思念。
这晚两人缠绵良久,慕羽涅情难自控,第一次如此欲求不满。楚栀柔最终受不住,一次次的求饶,这才让慕羽涅停下。
之后让人备水,抱着她去了浴房,这才抱着她入眠。
听到身旁的她已经沉睡,慕羽涅却再也睡不着了。他清楚自己对她动了心,动了不该动的心,可她偏偏是大楚的公主。
慕羽涅的手轻轻的抚摸上她的脸,相见恨晚?不该相遇?命运捉弄?这样的词汇,一个个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为何你偏偏是大楚的公主?”
“对不起。”
大楚皇宫
楚君迁已经回到了上京,紫宸殿内,镇国大将军还有几个大臣,正在为商议如何处置襄王一事争执。
楚君迁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最终冷笑道:“襄王意图谋逆,还需商议什么?”
“陛下!襄王毕竟是陛下的兄长。”
“兄长?他若真当朕是兄长,岂会要夺朕的皇位。这样的兄长,朕可不要。此事无需再议,赐鸩酒。襄王府所有人,一个不留。”
楚君迁一脸风轻云淡的说出这话,丝毫不顾及兄弟手足之情,脸上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陛下!襄王长子尚在襁褓之中。”
“那又如何?不斩草除根,难不成等他长大了为他父王报仇,之后再杀了朕,夺朕的江山。届时你们会为朕求情吗?”
楚君迁冷漠的声音,响彻紫宸殿。
众人皆无言以对,只能听命行事。
“朕再说一遍,襄王府,一个不留。谁若再为襄王等人求情,与他同罪论处。”
“臣遵旨。”
众人皆离开了紫宸殿,只剩下镇国大将军,镇国大将军对楚君迁此举并不意外。他现在是大楚的皇帝,早已不是当日的毛头小子。
“舅舅有什么要说的吗?”
“陛下已经长大了,臣并没什么好说的。”
“人人都觉得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是不是舅舅在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
“陛下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
楚君迁直接冷笑道:“舅舅说的是,朕既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就要坐稳。任何人想要动摇朕的江山,朕的皇位,不管他是谁,朕都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听到这话,见怪了大风大浪的镇国大将军,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颤。这话从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口中说出,他这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怎么?舅舅觉得朕这话不对?”
“臣不敢,陛下说的是。”
“以后还要劳烦舅舅辅佐朕。”
“臣定竭尽全力,辅佐陛下,振兴大楚,早日一统天下。”
“朕在此,先谢过舅舅了。”
镇国大将军行了礼,说道:“臣告退。”
“舅舅慢走。”
偌大的紫宸殿,只剩下了楚君迁一人。楚君迁一个人走出了紫宸殿,不许任何人跟着,一个人来到了皇宫最高的城墙上。
一个人站在这儿吹风,直到夜幕降临。这里能看到整个上京城的全貌,暮色降临,各家各户都点起了灯。
这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