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市郊外的山林,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中,成片树木栽倒在地,巨大的山石被钢铁猛兽般的机械碾得粉碎。
山中,工人们头戴钢盔,在傲雪凌霜的季节里衣装单薄,却仍被汗水浸透了衣襟。
几人此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正皱眉围在一台钻地机器前困惑不已。
“才个把小时,钻头就坏了好几个,这也太邪门儿了!”
“是啊,不如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别是钻到了墓穴,沾染了什么晦气......”
“呸呸呸,别瞎说,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这些人身前,一台钻地机器正加足了马力,带动着钻头在地底深处疯狂旋转着。
下方深处的地下河流中飘着一块两米见方的翠绿石床。
石床上躺着一个少年。
少年约二十岁上下,肤色古白,眉目如画。
此刻,上方探下的硕大钻头正抵在少年身上疯狂旋转着,刀片锋利无比,威势迅猛吓人。
可半天功夫下来,钻头倒是被磨损了不少,却连少年的衣服都没能割破分毫。
此时,少年睡眼朦胧,看着身上的大家伙有点懵逼。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正睡得好好的,被强行叫醒当真可气。
少年眼神哀怨,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若感知没错的话,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上面那些人还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难不成跟自己较上劲了?
任谁在美梦中被坚持不懈的吵醒,都不会有好脾气,更别说是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停歇的庞然大物,少年渐渐变得不耐起来。
闭眼思量片刻,他猛然顶着身上的大家伙坐起了身。
“吱...”
随着少年的动作,钻头发出难听的唧叫声,被挤压得变了形状,刀刃也崩出道道裂痕。
“锵!”
钻头最终难堪重负,铿锵一声四分五裂,无数碎片掉落满地。
“总算安静了...”
少年嘴角微勾,说不出的舒适。
整理了一下大褂跟肩上斜挎的布袋,又四仰八叉的躺回了石床上。
………
上方,操作工人看着钻地机的警报提醒,额头渗出了汗水。
新换的钻头居然又绷断了!
那可是连花岗岩都能磨成齑粉的钻头,价值至少得十好几万!
才几分钟的功夫,就...就彻底报废了?
操作工人惊疑不定,暗道操作明明没有任何问题,怎么能碎了呢?
工头应该不会将此事怪到自己头上吧?
对!
操作没有任何问题!
这人把心一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向工头急声报告:“头儿!新换的钻头碎...碎了!”
“什么!碎了?”
工头火冒三丈,目眦欲裂: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下面挡路的东西硬,还是老子的钻头硬!坏了就继续换,一直换到挖通水源为止!老子还不信邪了!”
下方少年刚悠哉的躺下,他耳朵微动,刷地跳下了石床。
特么,还来 ?
少年嘴角微微抽搐...
斜眼瞅着上方,怒气蹭蹭蹭地往上窜。
这帮人,还真跟自己卯上了?若你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我真是要...
少年将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最终将怒气发泄在了身下的石床上。
“嘭!”
一脚将石床踹向了河流深处。
“算你们狠!小爷大不了不睡就是了...”
话音刚落,少年看着脚下的河流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嘿嘿,扰了我的好梦,你们也别想顺风顺水!要开采水源?哼哼,做梦去吧!”
说着,他迈步走向了地下河流的上游。
上方,众人将连接钻头的钻杆一根根卸下,支离破碎的钻头被拔了出来。
钻头这次破损得尤为严重,严重到已经没了维修的价值。
见到这幕,工头面如锅底,耗时耗力不说,还报废了好几个钻头,这次真的亏大发了。
若因此耽误了工程进度,怕是裤衩都要赔进去了......
就在这些人忙碌着准备继续开工时,一个身穿大褂的少年出现在了不远处。
他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戏谑的盯着工人们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一个直径1.5米的全新钻头被工人们安装完毕。
操作机器的工作人员偷偷瞄了一眼工头,小心翼翼启动了机器。
连接着钻头的钻杆随即旋转起来,不急不缓向地底挺进。
好在这次没遇到任何困难,钻头轻而易举得就深入进了地底。
操作工微微一惊,这次竟会如此简单?
先前的阻碍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虽然不知道是何种原因,但总归是打通了。
工人难掩激动,连声大喊:“头儿!通了,通了!”
还不等工头回话,这人又哭丧着脸喊道:“头儿,下面...下面没有地下河流!”
“什么?”
工头连忙上前,看了一眼显示器,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艹!”
“前两日明明探测过有水源!这会儿怎么就没有了?
工头的叫骂没有得到回答,反而引来了工人们的调侃…
“这么邪门?是不是仪器出错了?”
“这种事情从来没遇到过啊!赶紧请个道士来做做法吧!”
“嘿嘿,狗日的,不给工钱就是这下场!”
“…………”
围观众人顿时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见到这一幕,不远处的少年顿时笑了起来。
。。。
宽阔的街道上,少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打量着四周的高楼大厦和来往车辆唏嘘不已。
“华夏历2068年?”
见到高楼外屏上不断滚动的日期时间,他一阵恍惚,旋即嗤笑摇头:“本以为此次要沉睡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