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稻禾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他今年七十多了,和这金光商队打交道,怎么滴也有个三十多年了。
仔细斟酌了一下,他开口询问道:
“小易子,这事儿你可以确定吧!”
李徽易一听也是明白了,这老爷子是怕自己担心过度了,毕竟这商队与村庄打了快三十年交道了。
“我自是不会没有证据瞎说胡话。”
“上来吧。”
李徽易向门外喊道。
只见刚刚的小厮,抱着个黑布缠着的包袱,快步走了上来。
“东家,东西就在这儿了。 ”
李徽易轻轻应的一声,便指示他将包裹打开。
黑布的四角被解开,那小厮轻手轻脚的将黑布渐渐摊开。
在二位族老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取出了一件带着血迹的皮袄子。
看这样式,同刚刚过来的商贩身上所穿的简直一般无二。
这袄子上面还带着不少血迹,背后甚至还有个贯穿性的伤口。
“这……”
李稻禾的脸色慢慢难堪起来,这就像是跟你混了三十多年的老友,如今你才发现他跟你交朋友完全就是馋你的身子,时时刻刻想在背后给你一刀,把你卖到缅北嘎腰子!
就很气愤 (?°?д°?)!
此时,他心头后怕不已,如果他们和往常一样把这商队当自己人带着,那下场估计和王家村一比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可能强一点的也仅是李家寨风水不错,当个墓地挺好使的。
李稻禾的目光从皮袄子上撤回,顺势便望向,此时正摸着下巴思考对策的李徽易。
后生可畏啊!
自从十几年前,这小子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人不一般了。
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奇怪,一种十分的从容。
当时李家寨这里就是个小山沟子,啥也没有,但是这小子吧,硬生生的,把所有困难给解决了。
山路修好了,寨子修葺了,商源打开了,这钱呀,就像流水一样,从这山高高处流到了李家寨这小沟子里。
他李徽易也建起了高墙深院,娶了门漂亮小姐,当上了族长,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人呀,不得不服老喽!
“小子,别愣着。把你发现这东西的经过,给二老说说听听。”
这呆小子怕是怯场呆呆的立在原地,李徽易出声提醒,他才如恍然大悟的一般拍了拍脑袋。
“瞧我这记性!”
他便滔滔不绝的讲起,发现这东西的经过。
故事很简单。
就是这小子去林子里打猎,但是近几年山中行当不对,野兽越来越少,这也导致好皮子越来越难打。前天早上的时候,他在林子里蹲了一个上午,还是见到一只猎物,可得把他搞急眼了。
过几天商队就要来了,如今再打不到好皮子,买不到棉花,麻布这个冬天怕是难过!
可怜他七十多岁的老母,今年开春时刚升了场大病,家中财资耗尽,连件冬衣都没有,如果他再赚不到钱,他老母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于是这小子便牙一咬向林子深处走了。
嘿,别说,收获的是真不少,足足有两张狐皮,品色还不差。
到镇上卖了换钱,也足以买一套一两套冬衣了。
小子正得意洋洋的想着,忽的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
便是麻溜的上了树,居高临下的观察观察。
刚上树第一眼就看见,一个举着大刀的男人,给一个瘦小男人偷袭,把心窝子捅了个对穿。
这吓得他站都站不稳,差点从树上滑下来。
他死死抱着树干,观察这一群人。
瘦小男子刚刚捅死一个,他身后的林木堆子里不知又从哪蹦出十几个来。
舞着大刀把那一伙向着逃难的妇女儿童给屠了个干净。
说到底也巧,追杀的过程中两个跑累的人就靠在他脚底下的树休息。
一前一后没几句搭了起来,这小子心中好奇难耐,便悄咪咪偷听。
这一听可不得了,这两人居然是金光商队的人。而这金光商队啊,就是个商队加山匪的结合,他们的策略就是先与山村做生意,把他们养肥了,再找个机会靠多年来培养的信任,一口气把村子屠了。
这波属于先割韭菜,再吃韭菜根,他们直接含泪赢两次。
然后这小子还听到他们说,最近世道乱,商队里的上层急需钱备用,仅仅屠了一个村子,怕是还不够。估摸着还得再来一个,最大可能的就是最近颇显富裕的李家寨了吧。
这小子一下子凉气直从脚底板蹦到了脑尖儿。
本来是围观吃瓜,却吃到自己身上了!
于是他便等着,这些人走的差不多远时,偷偷摸摸的摸下了树,扒了最开始的人身上的一件上衣当证据,就死命向村子里赶。
他还补充到,这附近林子里有不少金光商会的探子,这一路上就是为了避开这些探子,不过小半天的教程,他用了一天时间。
不过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回了寨子把消息传到了。
李家最高议事厅的三人正在沉默的消化小厮所给的信息。
那小厮也是十分有眼力见的,先行退场了。
气氛有些僵硬。
良久,李徽易先是开口的:
“这次咱们真是麻烦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能够在短时间内投入一个村子。这些疯子手里估计有云澜城搞到那批东西。”
“小易子,你是说火光枪!”
李稻禾面色沉重地开口道,他知道那玩意儿威力到底有多大,寨子里不让更多人知道这种东西,纯粹是防止有些人用这种危险的东西干出些傻事。
毕竟在一块会飞速移动的烧红烙铁面前,什么气家内功,外家铁布衫,通通是一层包着骨的肉。
一撕就烂!
猎户李开山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