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那扇大门如愿的接受了其被推开的命运。
众人皆警惕地向后退了十步。
一团混浊的烟尘伴随着音爆从门洞喷涌而出,一股阴寒扑面而来,惊得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家伙。
“看来内外压强并不对等。”
考察队对刚才的那团烟雾倒是见怪不怪,丁世飞带来的那伙人在短暂的惊慌后也迅速适应下来。
打开的门如同一个黑洞,无时不刻散发着未知的恐惧。
门口接近门框处可见的地方赫然正对着一颗干瘪的头颅,连头颅下方的土都是黑褐色的,透着一股浓郁的不祥气息。
与那颗头颅黑洞洞的眼睛对视,众人心中一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照明弹!”
两颗照明弹下去,洞中的环境终于隐隐得以窥见全貌。
门后仿佛是一座坟场,横七竖八的干尸倒了一地,断箭残肢比比皆是,更有一具干尸背后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单膝跪地,手扶着插入土的半截刀刃勉强维持住身形。
在土坛种植的一些枯树后,依稀能看见房门的影子,不过再细看,就不得不更深入探索了。
孙老和徐老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丁世飞。
“进去看看。”
真的身临其境后,才更觉得战场的惨烈。
地面的土质并没有很僵硬,反而每踩一脚,脚下还会不自觉粘上一点粉尘,带着一股腥气争先恐后的窜入众人的鼻腔。
王仲源用铁锹往下挖了挖,才挖了三下连带着铁锹顶端都沾染了血色。
“啧,我直觉告诉我,这块地皮,连带地下三尺都被血给浸透了。”(王仲源)
“这明显是一群人在围剿另一伙人时留下的痕迹。”(徐老)
“这甲胄和这布衣……我实在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制品,虽然比不上我们现代做工精细,但至少材料的质量要比我们好上太多。”(丁世飞)
“这个人就是被围剿的其中之一,估计是替人断后,最后力竭,被围剿人的援军乱箭穿心致死。”(孙老)
不对劲。
这里没有丝毫的怨气。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那个乱箭穿心致死的人,他的怨气应该最大,甚至成为统领这一片战场的鬼王。
“符先生?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妥么?”
阿福最先关注到符晓紧皱的眉头和明显阴沉的脸色,压低声音凑到他身旁小心询问着。
“有问题,小心为上。”
除非有什么比鬼王更高级的鬼物把这些怨气都吸收了,就像夜莱那样。
那事情只会变得更加棘手。
围在符晓周围的几人听了他说的话,立马戒备起四周,老胡迅速朝孙老和徐老他们打了个手势。
借着背包,符晓从混元袋中取出了早先写下的几张防御符递给老胡。
“如果信我,就将符藏好,兴许能救命。你且一一发给他们。”
“这……”
老胡看着手中的一叠黄纸,黄纸上描绘的是他看不懂的图案。
这种瞅着就神神叨叨的东西,要送到那些专家手中,一时让他有些为难。
“你就将我的原话告诉给他们。”
符晓并没有多解释什么。
不信的人,说再多,也是不信的,不需要白费口舌。
出乎意料的,所有人都收下了这张看着就平平无奇的纸。
尤其是孙老和徐老明显对老胡更加尊重了些,也不知道他们是看出了什么。
尸体大家自然屡见不鲜,随着氧气的灌入那些原本保存完好的铁制品腐蚀的速度出奇的快,没一会儿就锈迹斑斑,没了参考价值。
众人打着手电往更深处行去。
枯树后的房屋设计更像是客房,供人休憩。
有些客房房门破烂但是勉强还挂在门框上,有些客房连门带窗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好生萧条。
“关超…
……
关超…
……”
“唉,刚刚你是不是喊我名字了?!”
众人基本都是行动派,随机分组后就开始探查起这一排客房,企图搜寻被暴力扫荡后遗留的蛛丝马迹。
关超和他的好兄弟分到一间门上带了一大片疑似人被切割动脉后才会出现的喷洒状血迹的客房中。
关超总觉得自己后脖颈凉飕飕的,仿佛有人一直在朝自己吹冷气,更是隐隐约约听见一个声音在喊自己名字。
又恰巧朋友正背对着自己搜查桌子上的茶盏,关超心里实在觉得古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忍不住向他询问。
结果对方转过身,直接抽风似的将头怼到他面前,跟他来了个脸贴脸。
待看清对方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脏骤停!
这…这…这人…没有脸!
“啊!!!”
一声尖叫炸响,众人纷纷朝尖叫声源处聚拢。
“让让,让让!发生了甚么!”
丁世飞请的那伙人扒开人流,迅速抵达案发现场。
“关超!关超他…他突然七窍流血死…死了!”
地上的关超居然还在不停抽搐着,血大把大把的从他的耳鼻口腔往外咕涌。
与他同行的那名考察队员明显完全受不住这种视觉冲击,一股尿骚味伴着血腥味传出,众人闻着五味杂陈的。
“我还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但是我一眨眼就它就消失了!”
“你别不是想跟俺说,这C蛋玩意儿是鬼干的吧?”
“别喊我名字!
别喊我名字!
……
它来了!
它来了!
它就在我们身后!”
除了符晓,众人皆大惊失色,纷纷朝客房门外望去。
一个白色的虚影就那样安静的悬浮在客房门外,头低得几乎与地面平行,身下还淅淅沥沥得滴着血水。
是有特殊能力的高级禁婆。
从符晓的角度能够很清晰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