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她想了想,又把碗刷了。
这才将钱和肉票布票揣好,锁上门,将钥匙压在砖头下面,迈步出门去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沈秋歌走了半个多小时的雪地,才来到了村里的食品站。
这还是她第一次体验买肉。
她有些新奇的将一张写有一市斤的肉票和相对应数量的钱交给老板。
老板一看是沈秋歌这个新媳妇,便笑呵呵的问道:“这不沈家三丫头吗?现在都是人家媳妇了,挺好,来,李叔给你挑块最肥的!”
沈秋歌一愣,急忙道:“李叔,我不要最肥的,给我来块肥瘦相间的吧,嗯,最好瘦的多一些。”
此话一出,不仅是李叔愣住了。
就连其他等着买肉的人也都用错愕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沈秋歌见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而且还是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自己。
便蹙眉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丫头,你确定你要瘦一点的?”
“是的李叔,你切吧。”
“行吧。”
李叔也没再问,拿起刀用力一划,就给沈秋歌划出了一块肥瘦相间,而且还是瘦肉多的五花肉。
“谢谢李叔。”
沈秋歌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就自顾自的拎着一斤上好的五花肉走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人为啥这么看她。
无非就是她没买那最肥的肉,而是买了块瘦肉多的。
这还不是家家户户每天都能吃上肉的年代。
大家每个月就那么一张半斤的肉票,都是挑最肥的来买。
买回家以后,拿来烤油滋啦(也叫猪油渣)。
这样,烤出来的猪油拿来炒菜,菜味更香。
油滋啦也可以放在菜里炖着吃,味道也很好。
就算家里馋肉,也最多买个五花带点瘦。
前提是肥的多,瘦的少。
炒菜放点就个味儿就算吃上荤腥了。
所以当沈秋歌买的是瘦肉居多的五花肉的时候。
当她的行为与大家相悖的时候。
她就成为了大家议论和嘲笑的对象了。
“老沈家着小丫头果然是刚当家,买肉还买那么瘦的,一斤肉七毛多钱呢,算是白瞎了。”
“可不是咋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要是买一块最肥的,拿回去考油,那多好啊!我家那小子就爱吃猪油拌饭,每顿能吃两大碗呢。”
老娘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议论起了沈秋歌。
说她不会过日子,说她败家。
以她们碎嘴子的能力,估计要不了一天,整个村子都能知道傻子白星弈娶了个不会过日子的笨媳妇。
不过这都是后话。
沈秋歌不知道。
当然,就算她知道,她也不会在意。
拎着买好的肉,沈秋歌又去买了几尺布。
她没有只给自己买,也算上了白星弈的。
虽然他嘴上说不要,但沈秋歌不可能不给他买。
过年要换新衣裳,就一起换。
该买的都买完,沈秋歌就没有到处闲逛,而是拎着布和肉往家走去。
她想着要是自己先回家,就自己先炒俩菜算了。
反正她也是会做饭的。
就是不太好吃而已。
但也绝对不难吃。
回去的路上,沈秋歌还在想着拿肉做道什么菜的时候,一个女人却急冲冲的朝她这边跑来。
沈秋歌不晓得她是奔自己来的,本能的往旁边一躲。
但女人见她躲开,非但没有跑过去,反而还用鞋子来了个急刹车,停在了她面前。
女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伸手摸着额头的汗,冲沈秋歌就喊道:“秋歌,你...你男人...你男人被人打了!”
“什么?”
沈秋歌脸色一变,一把抓住女人,沉声道:“他现在在哪儿?”
“在...在生产队。”
沈秋歌抓着女人的手,快步朝大队那边跑去。
白星弈昨晚说过,今天早上会去大队那边领大米,顺便帮帮忙,干干活。
沈秋歌不觉得这会出什么事。
可路上询问了女人以后,才从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简单来说,就是有人故意骂他,挑衅他。
但是对于这些白星弈早就没感觉了。
所以任凭他们怎么骂他,甚至故意用拳头打他,拿脚踢他,他都没在意。
可那些故意挑事的人见打他骂他都没用,就开始骂他媳妇。
用言语侮.辱沈秋歌,骂她。
这白星弈就不乐意了。
他很快和对方起了口角,最后还演变成了群殴。
他们七八个人群殴白星弈一个人。
虽然白星弈个子高,块头大,力气也不小。
但他再怎么厉害也就是个普通的农村糙汉子。
一打一,甚至一打二他不怕。
可双拳难敌四手,独虎难敌群狼。
没几个回合白星弈就被他们被打趴下了。
听着女人的描述,沈秋歌的脸色也是愈发的阴沉。
等两人来到大队的时候。
就看到一群人围成一圈,在看着热闹。
而人群中央,隐约间还可以听到打骂声。
“臭傻子,还敢动手打人!咋地,娶个媳妇你胆子就肥了是吧!说你没长脑子你就是没长脑子,就算娶媳妇都得跟别人跑。”
“哦,对了,你媳妇嫁给你之前还有个相好的,说不定就和他跑呢。”
“你胡说!我媳妇才不会跟别人跑!”白星弈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愤怒!
“不可能?你咋知道不可能?嘿,你媳妇那个相好可不是个傻子,长得还挺俊呢,而且我听说人家还在外面做买卖,可有钱了。”
“你说,就你这样的,和人家能比?你媳妇凭啥不跑?”
“哈哈,可不是咋地,我可听说了,那个相好的本来都